从青云堡出来的路程依旧是许不隐驾马车,三人一心警惕追杀,半刻不敢耽误。

几日后,干粮用尽之时,总算进了随西城。

三人在门口吃了顿很好吃的烧饼。薛公子甚至暗中打算出钱让人来学老板的肉馅方子和烧饼手艺。

薛公子进城便去了薛氏那里传消息,以便第一时间和马副帮主等人取得联系。

他如今一个暗卫也没带,随西城一向太平,他考较一番,发觉本地的护卫武功平平。薛如磋便要他们招徕几个高手护卫,顺便让人去查陈廷玉最近抽什么风,他摩拳擦掌,若是此人纯发疯污人清白害人性命,也别怪薛氏对他不客气。

随西城里,统领兖州薛氏的大掌柜出了名的沉稳能干,因孩童失踪之事不宜打草惊蛇,已领命亲自去找马帮主传信。此刻候在薛如磋身边是薛氏的二掌柜,他也知晓二公子近日行踪。“二公子,您身边有舒掌门还有许少侠,还需要护卫吗?”

薛如磋不爱听这样的话,皱眉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保镖。”三人之中,他的武功只能说不拖后腿,舒灵越最强,许不隐中毒带伤时灵时不灵。人多力量大,雇个护卫关键时刻也可以搭把手。谁知道那周廿七是否真的放弃。

大掌柜很快就带了封笔墨未干的书信回来,马副帮主脚程比他们快些,几日前已经赶到。

薛如磋看着信上所说,也觉得事情有些难办。

本是丐帮的一名弟子和他薛氏的货郎同时在随西城发现有长得与李庄主之子李文轩相似的孩童,但是他们暗中摸排,却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除了李文轩短暂露脸的那一日,再也没在街头见过这孩子,不像被卖到此处了,他们多方打听,才勉强发现线索,指向城中一座阔绰的宅子。不仅如此,这宅子中似乎远远不止这一个孩童,而且这宅子的主人正是慕容韦的舅舅,百里骅。

大掌柜提及慕容韦此人,只说了四个字:“不好对付。”

马副帮主的意思与大掌柜相同,随西城你要硬闯谁的宅院都可,但是慕容家的亲戚,任你是谁都得掂量掂量。

慕容韦有钱有势,为何他的舅舅要拐卖孩童?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在那宅院被他们两家严密监控,哪怕飞出个苍蝇也历历在目,倒是没见吃喝供给短缺,孩子们一时应该没有危险。

薛如磋收了信就匆匆去客栈找舒许二人汇合。

此刻已是吃饭的点。

*

随西城,摘星楼。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摘星楼江湖闻名,当然不可能真高百尺,三层楼高,已能傲视群楼。

一层都是散座,二层有更贵些的散座也有包厢雅座,三层却不待客。

两男一女停驻在了楼前,那女子身着白衣,肤若凝脂凤仪玉立,男子一个着黑,身姿挺拔却黑巾蒙面;一个着紫,俊美非常富贵逼人。

舒灵越看一眼旁边自称染了风疹蒙面的许不隐。

一本正经低声发问:“你究竟是做了什么坏事,有这么多仇家,又要遮面?”

许不隐知道这次突发风疹实在太突然了,强行解释:“我们青鸾的东家刚好也有心开酒楼,与摘星楼这江湖第一酒楼有竞争关系。是以我们青鸾的人不便来此。”

薛如蹉深知内情,沈昭在摘星楼与人斗酒之事那么有名,他怎么敢露脸。他瞟一眼许不隐,这理由一听就知道是在胡扯,也只有舒灵越这个万事不在意的好性子从来懒得质疑。

薛如磋摩挲着下巴,不过说起青鸾这东家,他也越来越好奇了,近日旅途奔波,没回家中,他上次命心腹彻查家中是否有别家探子,答复是没有。

青鸾这个东家究竟怎么做到消息这么灵通的。

他迟早把许不隐吊起来审。

舒灵越突然伸手碰了下许不隐的脸。许不隐想避,又稳着身形没避。

舒掌门毫不留情展示自己的手指:“可你脸上的风疹掉粉,是不是胭脂抹的太重了。”

许不隐想用手摸,舒灵越握住他的手,拦住他,怕他胡乱抹脸彻底弄花了。

“不想变成大花脸就别动。”

许不隐于是乖乖被握着手,真的没动。

薛如磋这才扭头认真看着这人,为了风疹的真实性,居然真用胭脂造了几个风团的印子。他彻底憋不住,笑出声来。

许不隐黑着脸把给他出这个主意的那个钱庄掌柜的名字默念了三遍,他记住此人了。

舒灵越一扭头,在街头遥遥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刚要走近,又不见人影。

“我该不会是太过思念阿嫣,有了幻觉吧。”

却有人真叫了声她的名字。

“灵越。”

两个字,许不隐的耳朵一动。

三人一起侧头。

出声的是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的男子。

他两步走过来,在舒灵越身前停下,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露出个温润的笑容:“你来了。”

明明已经有两年多未见了。但他语气熟稔,毫不生分。

舒灵越上前一步:“你为何突然来了兖州?”

“为了参加慕容府的宴会。”那男子从怀中拿出一本请帖。

有薛氏的耳目,三人此刻自然是知道城中最新的消息。几日之后,就是慕容韦之弟慕容回的冠礼。慕容韦的母亲生幼弟的时候难产而亡,他从小又当爹又当娘将弟弟亲自带大,对这个幼弟珍之爱之,冠礼这等事自然是大摆宴席,还请了些亲近的朋友。

那男子淡笑垂头看着舒灵越,两人看上去,果真一对璧人,与周边事物遥遥隔开。

许不隐的手上好像还有她手心的温度,他的心却慢慢收紧。

薛如磋见状咳嗽一声。

那人微微挑眉,看过来:“这两位是?”

舒灵越于是回头,露出一个春水初涨般的笑容:“忘了介绍了。”

这场景许不隐甚至觉得有点刺眼。

但是舒灵越往他们身边走了一步,对他们俩引荐道:“这就是易水盟的叶惊春。”

随后才回身向叶惊春介绍:“我的好友,许不隐,薛如蹉。”

这还差不多。

薛如蹉察觉许不隐一瞬间从那种几乎要熊熊燃烧的状态中平息下来,他这会儿心里也舒服了点。

叶惊春目光轻轻划过面前两道身影,和蒙面的许不隐对视。

或许是某种直觉,对面明明两个人都看着他,但他就是知道是此人。

许不隐叶默默与他对视,谁都没有先移开眼睛。

还是叶惊春先客气对他们俩道了句久仰。

这人果然是叶惊春,接了要杀他任务的易水盟盟主。此刻还装作不知道他们两人是谁,假惺惺。

薛如磋咬着牙道:“久仰就不必了,我薛如磋的项上人头不希望被你们易水盟惦记,叶盟主今日来,不会是准备亲自动手吧。”

叶惊春余光留意着舒灵越的反应,发觉她也十分在意这个回答,文雅地笑了声:“哈,薛公子说笑了。先前我不知道你们是灵越的朋友,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单生意我收到廿七的消息,已经命人去陈家退定了。”

薛如磋冷嗤一声:“杀人之事,还有退的?”

叶惊春装作疑惑:“误会一场,薛公子好像很不满?但在下在易水盟还做得这点主,薛公子若是遇上了刺杀,可万万别怪罪在我们易水盟头上。”

薛如磋心里呸了一声,此人不愧是杀手组织头目,装的再像个文弱书生,一张嘴就是诅咒别人被暗杀,没安好心。

这边唇枪舌战。

舒灵越的好友许不隐终于不再沉默,问出了他这几日一直憋在心中的问题:“不知,叶盟主与舒掌门是什么关系,为何盟中杀手要叫舒掌门,盟主夫人?”

舒灵越还在犹豫怎么说此事,这事只怕涉及他们门派密辛。毕竟当时她是为了给叶惊春帮忙,那时叶惊春的义父——前任盟主刚死,他虽已经上任盟主,但易水盟一片混乱,几个老资历的叔伯,有心杀他,所以叶惊春准备借娶亲之事清理门户。

他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假妻子陪他演这出戏,否则易水盟的杀手动起手来,只恐误了卿卿性命。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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