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虔眼睁睁地看着谢姝真的身影越飘越远,手中的牡丹花也有些拿不稳。
他垂眸看了一眼,喃喃道:“愿娘,上一世是我负你。这一世,必不会如此。”
就算她现在是新妇又怎样?
他一点也不介意。
话虽如此,但愿娘的回绝还是像匕首一般刺中了他。
李虔拿着牡丹花看了又看,半晌,将牡丹花狠狠的抛入水中。
见牡丹花飘在池子上,随风漂泊而动,他又有些不舍。
他快步走到池边,将那朵牡丹花小心翼翼地从池子里捧出来。
弄坏了牡丹,愿娘知道了会很生气。
他不想这样。
李虔想起来那年谢姝真坐在秋千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样子,那时的她说:“若可以,我想在大明宫内种满牡丹。”
他是怎么回答的?
时间过去了很久,可李虔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承诺:“若你喜欢,我便下令,让长安和洛阳两京,沿途皆种满牡丹。”
谢姝真却说:“陛下不可如此,若天下人都知晓我独爱牡丹,恐怕欣赏牡丹的人,便也少了。臣妾实在不愿做这折花之人,还请陛下准允。”
她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若真有那一日,妾绝不会同意。”
谢姝真停下秋千,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他,眼中满是坚定。
李虔叹了口气,无奈道:“平日里你最爱去卧佛寺听沙弥们诵经,我在卧佛寺内为你种满牡丹可好?”
谢姝真这才又有了笑容,将秋千荡的很高,声音从上面悠悠传来,“好啊。檀奴是天子,一言九鼎,自不会反悔。等到牡丹花开了,我可要第一个去看。
只是陛下从不会侍弄花草,我倒是有几分好奇,这花能开吗?”
李虔心虚道:“孤怎么不会?孤就算真的不会,那还可以学呢。”
他站在在谢姝真身后,将她推的越来越高。
谢姝真都快和那垂下的柳枝齐平了,还在那指挥李虔:“寅客,再高点,再高点!”
二人如画中人一般在树下嬉笑打闹,好似一对寻常的夫妻。
内侍总管王刃匆匆赶来,见三殿下握着牡丹花愣神,便也知道殿下心中郁结。
平日里,殿下对这牡丹花可谓是悉心照料,从来不允许他们去碰。
掉一片花瓣殿下都得皱眉老半天。
更别提今天这花直接整个被摘下来了。
可见,殿下恼怒之事,定然是大事。
想到这,他更是大气不敢出。恨不得三殿下别看到他,他好溜之大吉。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的缘故,刚才还见着鸿胪少卿裴观廷在卧佛寺门口气呼呼地上马,扬长而去。
卷起的沙土扬了他一脸。
这些贵人们,当真是……
他也不敢多言,只好把自己的头垂的更低。
王刃不禁在心里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跟上殿下,这下好了。
他正想着,李虔却注意到他来了,道:“王总管,今日是哪家的女眷来这卧佛寺上香。”
王刃立刻回道:“禀殿下,是裴家。适才奴看到鸿胪少卿裴观廷纵马而去,想来定然是裴府女眷。”
李虔心中一惊,不可置信道:“再说一遍!”
王刃见状暗道不好,立刻跪下道:“殿下,确实只有裴府女眷前来。为着裴府女眷上香,卧佛寺的了济大师特意遣散了之前的散客,专门空出来香案和蒲团,以供裴府贵人使用。
裴大人,半月前,刚娶了新妇。听说,那新妇还是从船上下来的。”
李虔表情一变,急切地说道:“那新妇,可是姓谢,叫谢姝真?”
“殿下英明,正是此人。听说,裴夫人因这新妇不是名门贵女,还颇有怨言。
裴大人也是着急,归家第三日便娶她了。听说,还是什么救命恩人来着……”
王刃越说越小声,因为他注意到了李虔铁青的脸。
李虔听到这之后,只恨自己为什么不穿回来的第一天就去娶了谢姝真?
果然啊,犹豫就会败北。
娶他皇后的人,竟然是裴观廷。
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裴观廷!
裴观廷是正人君子,品行高洁,和他完全不同。
当年,若不是裴观廷助他,恐怕现在坐在那皇位上的人就是他大哥——太子殿下。
而不是他这个三皇子。
李虔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了。
但他也就只纠结了一瞬,随着院中的微风吹起牡丹的花瓣,掀起池中春水的涟漪。
他做了一个决定。
对不起了,裴卿。
上一世,你虽助我上位,可这一世,你也是实打实的娶了我的皇后。
我不能让。
愿娘她是我的人,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恕我,强夺臣妻、强夺友妻之罪。
几乎就是一瞬,王刃看着自家殿下的脸上由白变黑再由黑变白。
他诧异的眨了眨眼,见三殿下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模样。
克己复礼,从不逾矩的模样。
一板一眼,从不会行差踏错。
哪知道,接下来三殿下说的话简直是如惊雷炸响在他的耳边。
李虔往禅院的小路方向看去,道:“王总管,朋友妻当真不可欺?”
王刃点头如捣蒜,噤若寒蝉。
李虔继续说道:“那依你的意思,臣子妻,便更不可夺?”
王刃此刻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回答都不对。
依着自己照看贵人们的经验,他缓缓说道:“也不全是,总有特殊之处。”
李虔听后,若有所思道:“孤也以为,若臣妻不可夺,那史书中为何还会有此记载?”
说罢,他也不再追问这事,大步出了后院。
王刃跟在李虔身后匆匆走着,一步也不敢落下。
忽然,李虔停住了脚步,回头说吩咐道:“适才有一妇人,好像是马车坏了,她往禅院方向去了。你去禀报了济大师,速速让他备车送这人下山。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女子姓谢。”
王刃不敢多说什么,立刻应声,“奴这就去办。”
他一路小跑,到了了济大师的禅房。
李虔便不再停留,三步并两步出了禅院,往后山方向去。
猜的没错,他看到谢姝真正在那活动腰骨,准备一鼓作气走下山。
李虔只觉得心中好笑,什么时候她还会这样了?
当真是有耐心。
之前在大明宫,他就是让她去后花园走一圈她都摇头,最多也就是去荡个秋千。
只有遇上她喜欢的东西时,才会一直玩不嫌累。
李虔有些难受。
他不敢想谢姝真经历了什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久久地看着谢姝真,移不开眼来。
谢姝真心里面也装着事呢,手脚都在那机械的动。
说不在意裴观廷今日的态度是假的,毕竟自己的阿耶、阿娘一直都很恩爱。
从来不吵架。
阿耶更是和阿娘讲话都轻言细语,自己怎么成了如今的样子?
她一手扶额,口中念念有词道:“裴观廷你个大坏蛋!娶我还不好好对我,还敢对我发脾气!”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谢姝真索性蹲了下去。
她要好好想个办法,不能真这么走回裴府。
突然,她灵光一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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