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的暗中云谲波诡,目前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李珺正在待客,一个穿着圆领滚金钱领的中年人进门,李珺立刻站起来拱手行礼,笑着招呼:“竟是多管家亲至,蓬荜生辉啊!”
那多管家笑呵呵的还礼,口称“不敢”,也不坐下,只又行礼,笑着说:“我们大人听说了李大人家里有喜事,特叫我带了贺礼!”
“这……何喜之有啊?”李珺茫然地问,多管家笑了笑,说,“府上二姑娘端庄大方、侍奉长辈尽心尽力,已经传遍京师,众人称道,听说长公主的幼子才回京,竟就救了为祖母贺寿采长寿花而落入险境的二姑娘……一个至纯至孝、一个风度翩翩,这可不是一桩天造地设的好姻缘?”
李珺一听,登时急了,连声说:“这都是误会……”
话没说完,被多管家拦住,笑着说:“哎,李大人不必谦虚,你看,王相已经叫我带来了贺礼。”
说话之中,立刻便有小厮捧着贺礼进门,打开一看,竟是许多昂贵珠宝首饰与布料。
“王相说,李大人在这桩婚事之中,若有任何苦恼,都可随时去找他,他一定帮忙。”多管家笑着,在说到王相与苦恼时,格外加重了语气。
李珺混乱成一团的脑子,在多管家几次连续提醒之中,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大惊,但是面上却立刻拱手,对多管家说:“若真是如此,还请管家带个话,那我明儿便要厚颜上门了。”
多管家就等着这句话,知道他明白了,便笑着点头,放下礼物便离开了。
多管家离开,李珺咬牙沉默许久,站起身,想写字逼自己冷静下来。
写了几个字,墨水一抖,李珺气得一把将笔丢在地上!
满地狼藉的墨迹之中,李珺沉默地站着,胸脯剧烈起伏,像一头压抑自己的猛兽。
良久良久,李珺平静下来,他冷声开口:“李福!”
李福进门来,垂着眼皮,像是没看到屋里的狼藉一般,李珺吩咐:“叫人把多管家送来的贺礼全给西院搬去,全给婉蓉作为添妆。”
李福惊了一下,愕然说:“全部吗?”
“全部。”李珺冷笑一声,说,“她不就是想要富贵吗?如今全给她,就当全了我和她这场父女之情。”
这话说的森冷,李福不敢随便接话,赔笑说:“二姑娘年幼,这孩子有时候不就是仗着父母宠爱,所以才任性了些么?”
李珺听到这句话,脸上的冷意稍微下去些,他叹了口气,露出疲惫之色,轻声说:“她以为这是什么好路……罢了,她日后就知道了,西院以后的事情不用再来回我了。”
李福应下,心中震惊。
他跟了李珺多年,知道李珺能说这句话,便是西院已经把李珺的情分用完了。
可是他不明白,婉蓉这件事情瞧着虽大胆了些,但是何至于把李珺的情分全部磨干的程度?
虽然心中惊讶,李福可不敢问,带着礼物就往西院而去。
西院崔小娘正把婉蓉骂的流泪,听说王相居然遣人送了礼物,登时笑了,婉蓉也笑了,二人欢喜地接了东西,欢天喜地送李福离开。
李福瞧样子,就知道这母女二人定然以为此事过去了,老爷已经消气了。
摇摇头,李福转身离开。
日子还长着呢,等她们自己慢慢回过味儿来吧。
那头崔妙人母女以为打了胜仗,欢天喜地叫人送东西给老夫人,又选了一些给李辰文这个亲兄弟。
其他的婉蓉便全部收起来,一晚上点着烛火清点下来,真正是喜不自禁。
东院的烛火也没灭,婉淑还在母亲的屋里,没一会儿扶芳掀帘子进来,皱眉说:“娘子,王相送来了礼物,老爷叫全送去西院了。”
“真的?”孙萍惊愕地站起身,失色说,“王相为何会管我们家里的事情?为何给婉蓉撑腰?”
这话说完,婉淑面色大变,急声说:“娘,若是二姐姐真的要嫁那刘仁,日后她岂不是成了侯夫人……”
孙萍哪有空管婉淑的小女儿心思,她皱眉不解地走来走去,轻声说:“这是何理啊?”
说话之间,方婆子提着食盒进来,笑着说:“娘子要的芙蓉粥好了,我瞧了,今儿个炖的火候极好……”
“别拿出来了!”孙萍闻言,当机立断,说,“拿上,去看看老爷。”
众人愣了一下,孙萍已经起身,对婉淑说:“你回屋去歇着,我去看看你父亲。”
说完也不管婉淑,孙萍便往外而去。
到了前院,一进门孙萍就放软了声音,温声说:“今儿郎君一整日都没休憩,听下人说晚上也没来得及用什么,这不,我叫厨房炖了芙蓉粥,好歹用些,别伤了身子。”
李珺听到这关切之语,一下子神色也缓和下来,叹了口气说:“放着吧,我没胃口。”
“好歹用几口。”孙萍走过去,关切地说,“今儿个都怪我没看好孩子,若还累得郎君伤了身子,我真是无颜做这个主母了。”
李珺听到这里,长叹口气,说:“哪里是你的事情,哎,我身为纯臣,绝不想与大长公主一系产生关系,可是老师却来道贺,叫我好生为难。”
“许是给郎君撑腰呢?”孙萍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便只能说。
李珺摇头,轻叹口气,说:“老师一贯与大长公主政见不合,我这回也是看不明白了。也罢,明日我去老师府上问问,再做打算吧。”
孙萍闻言,便知道今儿问不出什么了,她便软下声音劝:“好歹用几口吧……”
正说着话,外头李福进来了,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话,说。”李珺正接过碗,见此便说。
“老爷,宁小娘说,今儿个见您夕食都没用,叫厨房备了糟鹅掌和鸡丝面,又备了娘家送来的山货……”李福小心地说,不敢看孙萍的脸色。
李珺把碗放下,对孙萍说:“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孙萍脸上的笑意垂下来,她咬牙捏住帕子,颔首笑着叮嘱:“那我去休息了,老爷也早些安寝。”
说完,孙萍起身往外走去。
她一路进了院子,却没走,只远远看到李福提着灯笼,一路带着李珺往后院里去了。
“娘子……”扶芳轻声说。
“哼。”孙萍冷冷地说,“崔妙人啊崔妙人,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命那么好,能把女儿嫁去做侯夫人!”
李家一夜暗里风起云涌不提,第二日李珺备好礼物,就往王相府上去。
王相瞧着面容清癯,不苟言笑,一见到李珺却哈哈大笑,对李珺说:“子君,大喜啊!”
李珺不明所以,躬身谨慎回答:“老师,不知我何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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