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芝恒府宅大火、宋阿濡灵禅寺大火、刘家府宅大火,褚绍回京不过半年,铜城一连三场大火,谁能说这是巧合。
而更为可怕的是,刘二是偷偷被替换到镛狱的,只有他们几人知晓内情,且镛狱又在皇城之中,不比寻常牢狱,谁会那么精准地摸过去刺杀刘二,甚至还伤了玉陶?
柏姜脸色比月色更白,她想起那封误从平章公主旧宅拿来的帖子,脑海中继而浮现起高阳王那总是随和又从容的脸,是他?
他自打建元帝驾崩后一直远在柔玄,竟还有那样大的力量潜伏在京中?
而褚绍早已沉下了脸:“救火,让金吾卫的人去救,不要让孙琏的人插手。另外,派一队我们的人混进金吾卫里去,要把刘府搜个底朝天。”
柏姜的手业已冰凉,被褚绍的手紧紧包裹住:“阿姜,你一会儿去玉陶那里一趟,看能问出些什么。另外,你有没有什么信物给陈午带过去?”
“我的用度都是宫内司一季一换的,若非事先商量好我们之间不看信物,不过倒是可以写一张字条,她只认我的笔迹。不过……你信任我?”
褚绍就不怕她在字条里暗暗写上什么密语,往宫外送消息?
“不然我在铜城还能信任谁?孙家自打发迹起不知做过多少偷鸡摸狗的勾当,怕只怕胃口越来越大,要收不住了,这些要命的案子让他们沾手我不放心。”
“那我呢?”
褚绍捏住柏姜一边的脸颊肉:“这是动摇国本的大祸患,就算不为了我,为了贺兰祎未来能接手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堂天下,阿姜也不会徇私枉法的,是不是?”
含微还在,柏姜拉下他的手,唤阿充磨墨。
字条写好后,柏姜吹干递给褚绍,二人兵分两路,柏姜顶着夜色又到了玉陶居处去,遥遥便望见里头灯火通明,宫人脚步匆匆。
莫不是受了重伤?
柏姜见惯了身边人遭血光之灾,可一想起玉陶那貌若天仙的容颜便忍不住从心底催发出焦躁来,脚步也忍不住加快了些。
走近了便有宫人行礼来接引,一路匆匆进殿,柏姜径直走到被宫人簇拥着的玉陶面前:“底下人是怎么照顾的?公主受伤怎么不见人去传医……”
医官似乎确实不用通传。
柏姜收声,只见玉陶眉头紧蹙贴近了宫人手里捧的铜镜,正一脸心痛不甘地瞧着下巴底下一道极淡的红色伤痕。
是得好好瞧瞧,过一会就瞧不见了。
玉陶见柏姜来了,一跺脚呜呜咽咽朝着她扑过去:
“娘娘……您可要为玉陶做主啊!”
柏姜一个汉人女子,又不像陈午似的练过武,身量自然比不上玉陶,当即整个人被笼罩在香衣雾鬟间,一点威仪也无。
众目睽睽,玉陶又刚受惊,她不好去拉扯,便亦步亦趋地被玉陶拉至坐榻边去。
“你们通通都出去,本公主刚破相,看见你们便心烦……”
柏姜偏头看宫人都走尽了,玉陶还在对面掩袂哼唧,终于忍不住伸手捻了只杏仁放进口中咬开:“好了,还装呢?”
玉陶哼唧声停了,一脸无谓地放下手绢:“哪里是装?娘娘看看,这伤的位置是多么凶险,我可是差点毁容了呢。”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玉陶不放心地又沾了点药膏抹上去,这才有空娓娓道来:
“晚间我将那选婿的册子拿来翻了一遍,实在没什么看得上眼的,又想起那杀千刀的刘二,左右无事便往镛狱去了……”
玉陶现已经是镛狱里的老熟人了,见她来自有管事的陪笑上前导引,一路到了暗不见天日的大牢,刘二受了刑,此刻正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意识不清地呻吟着,玉陶听那破锣嗓子难受得紧,抬抬下巴叫人一盆盐水浇了上去。
刘二嘶声嚎叫着醒来。
他前些天刚被关进来,满腹愤恨,只拣着难听的骂,这几天将镛狱里的各样刑罚受了一个遍,人就软了下来,只会哆嗦着求饶。
“本宫近日来只是好心替你送个信儿,你家事发,皇上已经判了斩立决,多亏了我好心,顾念旧情将你留了下来,还不谢谢我?”
“谢……谢……”
刘二不知被伤了何处,说话时胸膛一起一落,像个漏了风的风箱,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嗬、嗬”地吸着气抬起了头:
“周、周氏……”
“你早就休了妻,周氏与你刘府无关,”玉陶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你对那结发妻子倒有些念想在。”
刘二费力地开口,双眼阴毒如蛇:“当年坑害你一事,周氏亦有参与,公主……不想那贱妇死吗?”
玉陶胃里涌起一阵恶心,想不清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来人、本宫走后割去他的舌头……”
身后无人应答,玉陶被恶心地一阵恶寒:“来人?”
而刘二却惊恐地扬起了头,视线越过她看向后头,黝黑的瞳孔止不住地放大一圈又一圈:“你……”
玉陶本能地感知到身后有危险,还未来得及转身躲避颈间便擦过一个什么凉凉的东西,她一声尖叫,见侍女与管事的不知何时消无声息地瘫倒在地。
她紧紧闭上眼,鼻尖嗅到一阵恶臭,那是刘二喷溅到地上的、腐烂的血肉。
随后便是缓慢的脚步靠近,似乎是一根手指伸到她鼻下,带着寒凉的杀意,她屏住呼吸,不想这拙劣的演技竟骗过了那个神出鬼没的杀手,她闭眼等了好久,直到有侍卫匆匆前来。
“就是这样,”
玉陶双手捧心,犹有余悸,她四下小心地看了看静寂无人的大殿,凑近了身子压低声道:“娘娘可知道,那杀手是谁?”
“是谁?”
“是刘二落水那日我在林苑外头遇到的那个长得十分俊秀的小傻子!”
小傻子……柏姜几乎是立刻联想到那河底早就埋伏好的鱼叉:“刘二当日竟就有要杀了你的意思?”
“谁说不是,”玉陶恨得咬牙切齿:“竟就让他死得这样痛快。”
“等……你不是装晕?如何看到那杀手的脸的?”
玉陶还在揽镜自照,心疼地瞧她那伤口:
“我眯着眼呢,他那张小脸在我眼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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