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戏肉,族长态度紧绷起来,“自然有,若是你把秘方交出来,族里会出面找上赵家,让他们把你阿姑交出来。”
骆抒难得沉默了,不是有所希望,而是深感这群人的无耻。
竟然当面将她看做无知蠢货,就这么欺骗她!
族长悠哉悠哉,把沉默当做默许,亲手递给她笔,“要不现在就写,指不定一会儿就能见到你阿姑了。”
骆抒没动,反而先问,“一个染布的方子,能这么金贵,让族里不惜得罪赵家也要拿到?”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想付出代价。或者说,等拿到方子,只是轻飘飘地上赵家叫喊两句,装个样子就罢了。
赵泓济将杀父之仇看得那么重,他不会轻易放过阿姑,又怎么会将秦氏放在眼里。
族长还想哄她,“怎么,你信不过族里?赵家再一手遮天,也大不过礼法。他凭什么关我秦氏的妇人,别忘了他还有功名在身,等秦氏告到学政,他能有好下场吗?”
“这倒是有几分道理,可为何族里先前不这么做,非要等我回来再行事呢?”骆抒装作无知。
分明有办法,却想让她用秘方来换。
族长轻抿了口茶,“族里也不能白做事,你也是做生意的,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的意思很明白,没有方子,就不会出面与赵家对抗。仅凭骆抒一人,确实无力与赵家对上。
至于骆抒是否真的有方子,族长并不关心。
半晌后,骆抒状似妥协般叹气,“既然族长要按生意场的规矩论,那是不是得先付我点定金?”
就松口了秘方的事情。
族长眼里闪过一抹喜色,“这是自然。”
他从袖笼中掏出一张纸条,“相信这份定金你会满意的。”
骆抒不明就里,接过一看,上面是一处地址和一个人名。
“这是何意?”
族长一幅我可是尽了心的表情,意味深长地告诉她,“那个蒙骗你们婆媳的廖布商,被你指认实则是赵全的那位,汴京府衙和陈留县衙一直都找不到此人,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才寻到的线索。”
此前骆抒一直心系赵全的下落,她想拿回五百贯为阿姑赎刑。虽眼下此人的踪迹,对找上赵家救回阿姑并不关键,可也并非没有作用。
她收下了这份定金,但也得把话说出来。
“诸位叔伯,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抒色布行的内幕,也想探究秘方是否存在。我刚才已经说了,秘方与我、与我阿姑都无关。但既然族内愿为我阿姑的事出头,我懂得知恩图报,定找到此事背后的真相。”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都晓得骆抒的本事,可眼下情景实难让人放心。
谁也没料到,秦溪茗挣脱了父母的桎梏,冲到骆抒跟前,用少年人的身躯挡住了她。
“你们何苦为难嫂嫂?她已发过誓,不知道秘方。诸位拿婶婶的安危来威胁她,不觉得有失颜面吗?”
他声音清冽,毫不畏惧地指责他的长辈,“你们本就应该上赵家,不对,你们早就很久以前就该护着她们,而不是今天来挟恩以报。”
屋内虚假腐烂的气息被他一语喝破,也戳破了族长的虚伪面具。对方身居族长位置已久,被小辈当着众人的面指摘,脸色阴沉不已。
“不知天高地厚!看来今天这屋子里,要挨家法的人不止一个。”
秦溪茗脸庞因激烈而泛红,“你们不护着嫂嫂,我要护着她,你打便是。”
族长看他死不悔改,便要拿他出气,这会使唤人拿棍子的语气都真了五分。
但秦溪茗的母亲颤颤巍巍起身,嗫嚅着嘴唇说道,“我家溪茗也有了秀才的功名,怎能在家挨打。”
说完又缩回去了。
骆抒惊讶又惊喜,“秀才,溪茗你竟然考上秀才了。”
秦溪茗不好意思道,“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未宣扬。嫂嫂,我真的能护着你了。”
年轻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眼里倒映着骆抒的侧脸,满是青涩的坚定。
族长两次打人失败,端不住架子。他越过秦溪茗的肩头,直直望着骆抒,“骆氏,收了定钱,可别忘了兑现约定。”
不等骆抒回应,秦溪茗拉起骆抒,越过屋内众人,穿过垂花门,来到了后院。她曾来过的,只是经年已过,只留下模糊的记忆。
手还被秦溪茗牵着,骆抒往后抽动了出来,秦溪茗才反应过来,沉声向她赔礼,“我一时情急,唐突嫂嫂了。”
后院是秦溪茗母亲的住处,前院那些叔伯不会过来,这倒是个说话的清净地方。
骆抒摇头,“无碍的,我看着你长大,小时还给你喂过饭呢。”
秦溪茗听了,却不是很高兴,“小时不知礼,嫂嫂何苦记到今天,我也只比你小四岁而已。”
忽略他突然的小脾气,骆抒笑道,“十九岁的秀才郎君,我还未恭喜你呢。”
真心实意的祝福,瞬间哄好了秦溪茗,他丢下一句“等着”转身进了屋。
那是他母亲的寝房,他手捧着几匹布走来,“这就是抒色布行卖的绛布,嫂嫂请看。”
骆抒的目光落回到了这些布,色稠、质地韧,确实造得好。怪不得许多人特意来买。
但也不是看不出来造假,骆抒两手拉着布料一撑,中间便有细小的断裂纹路。
世面上布料造假的手法大多就几种,这一种也不例外,无非就是用劣质染料染出了相近的颜色来冒充绛色,但在这一点上做到了极致,此法造假造得高明,怪不得秦氏宗族想要这个秘方。
秦溪茗关切问道,“如何?可有把握?”
骆抒收回视线,“拿不准是用什么染料,也看不准固色的方法。”
他很关心秘方的法子,骆抒好奇,“溪茗考上了秀才,日后能做官。要秘方来做什么,是为了给你父母吗?”
秦溪茗没想到她这么看自己,恼怒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有了秘方,族长才会出面找上赵家,你才可以不受赵泓济胁迫,不是吗?”
他用力踩着脚下的砖石,“都怪他,那个贱人。”
“是啊”,骆抒没听见他骂人,一心只在秘方上,“不过我想总归有办法的。”
骆抒没把希望寄托在族里,贸贸然去赵家更无疑于羊入虎口。上一次她可以去汴京求公道,这次可就行不通了,明面上赵家只是接了人养病,天王老子来了也治不了他的罪,最多让他交人。
可若赵泓济狠心发作,说阿姑不治身亡了,到时候谁来赔命呢。
但她又不能不去赵家,只能尽力周旋,企图找到一个突破口。
秦溪茗期期艾艾地凑过来,极不自在地开口,“嫂嫂,我有想过一个法子,不知能不能用?”
到这个时候,还能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人,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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