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缠上了就很难摘下了。
原本芫华去明珍堂只为找人,既然人找到就可以离开了,可老掌柜就是不同意,给芫华开了许多优厚的条件,搞得芫华都不好意思拒绝。
可城门口的摊位已交了一年的租金,再说她也觉得胡说八道很有趣,和严谨不容差错的医术相比,就像从高处急速落下的水流,这种落差也造就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美感。
为此老掌柜只让她来半天,另外半天可自行安排。
芫华隔三差五的去郭嘉家里给他看病,经过芫华的调理,郭嘉的面色变得红润,那张苦瓜脸也有了笑意,羽林卫军中私下都在议论郭嘉是否娶了娇妻,否则怎有返老还童之相。
秦怀芝听到后,把造谣的人通通打了一顿,郭嘉看到满营的人屁股肿的老高,问秦怀芝就说是因为训练懈怠,此类事情之前也有发生,郭嘉亦不再过问。
近些时日,赵疏清的腹痛次数变得频繁。
昨晚他痛了一夜,辗转反侧,今早面色蜡黄,走路都慢了许多。
车停在宫门口,他服下危言准备的药,又喝了半壶热水,梳理仪表,这才准备下车。
刚挑起门帘,就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车前。
赵疏清说道:“郭统领。”
郭嘉一身银甲,目光炯炯,姿立如松,很有威严。他大步上前,朗声道:“赵大人。”
二人客套一番,便同往宫内走去。
赵疏清走的很慢,神情暗淡,即使走在阳光下,脸色也灰蒙蒙的毫无生气。
郭嘉问道:“平时走起路来像踩了两个风火轮,今日我瞧着你有气无力,这是怎么了?”
赵疏清惨淡一笑,摆手道:“没什么,胃脘痛的老毛病了。”
郭嘉又气又可惜的说道:“不是我说你,你我都是快半百的人,怎能不好好保养身体?尤其是你,年轻时骑马射箭,礼剑投掷,哪个不是信手拈来,可谓是鲜衣怒马少年郎!我那时觉得文武双全当真有了活生生的范本,可你非得糟践身体,到现在就只剩下一副柔弱的文人骨架!”
“寡欲精神爽,思多血气衰。这道理我何曾不懂,可思绪这种东西,一旦打开就成了永远不会停下的陀螺,它只能周而复始的转下去,直到气血耗尽而亡。”
郭嘉是个实心木头,平生最不会劝人,他当然知道赵疏清是国殚精竭虑,可话到嘴边却砸吧来砸吧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赵疏清心里暗道,和这实心眼子说这些干什么,徒惹得他着急上火。
赵疏清故意打趣起郭嘉,笑着说道:“我瞧郭统领近日面色红润,唇若涂朱,倒真不会像传言中所说,是因金屋藏娇,故此喜上眉梢吧?”
郭嘉神情一紧,眼带怒气,不悦的说道:“莫要胡说,这话要是被我师妹听到了,可不得了。”
郭嘉忽然想起自己的病症,忙的说道:“我这要被阎王爷收掉的人,都能得神医妙手回春,你这小小胃脘之痛也不成问题。”
“最是慢病难熬,厉害之症若得高明之法,自是去的也快。”
“医我之人你当也熟悉,正是胡先生的爱徒。”
“哦?”赵疏清回忆起胡神医的样子,多少年过去,永是一副不会老的模样。
郭嘉搔搔头,露出难为的表情,“只是这姑娘脾气大的很,我找个机会同她说说,让她也给你看看。”
看这眼前这九尺大汉慌乱的表情,赵疏清顿时身心轻快起来,哈哈大笑道:“你也有怕的人,我倒是真想见见这小神医,也好传授我驾驭之法,叫你再不敢欺我!”
闵乘是没有这种好心情,可以说糟透了。
他依照芫华所教之法,自己整整搞了一夜,此刻正带着厚厚的乌眼圈,对着排满一地的信纸发愁。
信是从去年九月份开始的,共计十二封,从内容上看,基本都是在上报地方官员的日常,见了谁,做了什么,是否有异常的行为等。
周衍一进门就看见闵乘蹲着地上,下面是白花花的一片,从远处看,那些文字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窝一窝的凑在一起。
周衍从头一张一张的看过去,第一封写着:
“越州知府李明泉,本月三接乡绅议事,皆为沟渠修缮、粮种发放之事,所议条款均备案在册,无私下授受之嫌。通判王远,每五日巡县一次,核查赋税收缴,账目清晰,与上月所报规程一致。
属吏之中,未有擅离职守、私会可疑之人者,亦无言语妄诞、行事乖张等异常。地方政务运转如常,官吏各司其职,暂无需陛下忧念。臣后续仍按既定时日,细查密报,不敢有丝毫懈怠。”
落款是“臣沈枫骞叩首,永嘉二十年九月朔日”。
再看过去第二封,写道:
“越州知府李明泉,本月下旬赴西郊核验水利工程,每日辰时出、申时归,随行有工房主事三人,所查工段进度与卷宗所载相符......
唯留意到司户参军赵达,本月有三次未按例在衙署值夜......
其余属吏各司本业,无结党、贪腐等异常传闻。”
落款是“臣沈枫骞叩首,永嘉二十年九月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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