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发生时王知权还不是应天府尹,案子也没人提过,他对此毫不知情。
好奇之下,王知权亲自跟着一起去卷宗阁调出当年的卷宗。
卷宗只有薄薄两页纸,记录得很简单,南京工部都水司主事赵怀书家夜间遭强盗共七人入室,抢劫无果后强盗将家中五口人全部杀害,强盗于次日被抓,经审,逃窜中又杀一人,名沈郑,漕工。
“这群强盗还杀害了名叫沈郑的漕工?”崔拂雪碰了碰江不系,“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江不系没吭声,誊抄了一份,将卷宗放回去。
王知权:“想不到金陵城里还发生过这样的事,金陵一带向来太平,自本府上任以来鲜少见到城中有强盗出现,杀害的居然还是朝中官员,若不是在卷宗里看到,真难以置信。”
江不系:“府台大人不觉得这份卷宗写得太过草率吗?”
“嗯,确实,”王知权道,“连强盗的名字、籍贯都没有写清楚,口供也只有寥寥数句,赵大人一家被杀害,怎么杀害的,只字未提,甚至连验尸记录也没有,一个官员的被害尚且如此草率结案,若是百姓的案子,岂不是……”
王知权突然收了话,他发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居然质疑了上一任府尹办的案子,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拍拍自己的嘴:“不说了,不说了。”
江不系扯扯嘴角,他也没想到以王知权一向明哲保身的做派会一下说这么多。
他晃了晃手中誊抄的卷宗:“还要劳烦府台大人吩咐人去查查这个叫沈郑的漕工。”
王知权拍拍胸口:“包在本府身上,这便叫人去查。”
“小侯爷说谁?”贺文章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沈郑?”
江不系将卷宗拿给贺文章看。
眼看贺文章眉头越锁越紧:“十五年前,沈郑……”他抬起头,“难道是阿浪的父亲?”
“阿浪?你说的是漕帮的沈浪?”江不系追问。
贺文章道:“当年,我在刑部做的不如意,每天都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沈郑去世时,我去吊唁,嫂子只说是意外,并未提及旁的,我也没有多问,后来事多,也就忽略了此事,小侯爷,我要再去一趟沈家。”
“等等,”江不系叫住他,“我同你一起去。”
沈家只有沈浪的媳妇高琳和沈母王氏在家。
王氏本来见到贺文章还挺高兴,一听他问沈郑的死因,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她努力平和表情:“贺兄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都过去十几年了,我,我也有些不大记得请了。”
江不系双肘撑在桌面:“大娘,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三河镇上漂了七具尸体的事?”
这事不论是在漕帮还是在秦淮河上的船工中,早就传开了。
王氏勉强笑了下:“听说了一些,这件事还能与我家男人有关不成,他……”
江不系打断他:“倒不是和沈郑有关,不过,可能与他的死有关。”
王氏抬眼快速看了江不系一下:“大人这话何意?当年的凶手可都判了斩立决。”
江不系不接她的话:“当年的凶手是判了斩立决,现在这个凶手据我们分析,年龄不大,家中世代是漕工,水性极佳,知晓十五年前这七人为何被赶出漕帮,而他家中有人被害,案子已结却有偏颇,他觉得家人之死与这七人有关,心中不服,杀了这七人,为报仇,也为泄愤,十五年前,漕帮里无故身亡的只有……”
江不系字字句句指向沈浪,王氏听得瑟瑟发抖。
这时,高琳掀了帘子出来:“大人说这些是有证据,还是只凭猜测?漕帮众多的是世代为漕工的人家,漕工自然大多水性佳,至于您所说十五年前的事,漕帮中知道的应该不是一两个,而我公公的事究竟有无隐情,您不是更应该问应天府的官员吗?”
江不系讶异,方才还看着不声不响的小媳妇,竟是个伶牙俐齿的,若不是她突然出来,王氏已经快被他唬的招架不住。
“贺叔这是什么意思?”一道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贺文章扭头看,是沈浪回来了。
“贺叔若是来看望我娘,我们欢迎之至,但是上回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帮中有规矩,还请贺叔不要为难。”
沈浪身量颇高,他站着,他们坐着,居高临下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压迫感,江不系对这种压迫感很反感。
他站起来,走近沈浪,比沈浪还略高些:“我们今次来并非为问那七人之事,而是为你父亲当年的案子。”
沈浪表情松动:“我爹?”
“阿浪。”王氏喊了一嗓子。
沈浪恍若未闻:“贺叔,这位大人,家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处,可好?”
“阿浪。”王氏追出去。
“娘,”沈浪扭头,“我心中有数,阿琳,你在家中好好照顾娘。”
沈浪跟着江不系和贺文章上了马车。
江不系想了想,直接吩咐去了秦淮炊烟。
崔拂雪也刚回来没一会儿,见两人带了沈浪回来,丝毫没有表现出吃惊,直接开了二楼最里面一间雅间给三人。
这间雅间不与其他雅间想通,独立,且隔音,里面只要不是大喊大嚷,外面一般听不到,是专为了要谈私密事的客人所准备,王知权宴请时也常订这一间。
江不系低语:“简单上些吃喝便可,你要不要一起来听?”
崔拂雪摇头:“不了,我瞧他神色紧张,人太多不好,回头你说与我也一样。”
江不系点头,跟着进了雅间。
沈浪果然神情紧绷,直直地坐在椅子里,没有靠在椅背上。
待崔拂雪上了茶点,说了声“各位慢用”,再退出去后,沈浪才开口:“你们为何要查我爹当年的死因?”
江不系歪着头看他:“这么说来,你对你爹的死因心中存疑?”
沈浪紧咬后槽牙,半晌一点头:“那时我还小,不过十来岁,但是,我并非没有感觉。”
江不系给他倒了杯茶,往后靠在椅背上,轻松道:“说来听听。”
沈浪捏着拳,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你们先回答我,为何要查当年的案子。”
贺文章:“府衙卷宗里记载杀害你爹的与杀害工部官员一家的是同一伙人,但是,语焉不详,这不正常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