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系简直迫不及待,殷勤地倒了杯水递过去:“小丫头,快说,快说。”
阿芦又“嘁”了声,喝口水:“我才
不跟你说,我可是帮崔姐姐探的消息,她没回来,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阿芦不见外地拿起桌上的梨子,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就上嘴啃。
江不系哼哼着表示不满。
阿芦自顾自地吃着梨子,懒得理他。
没一会儿,崔拂雪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来,阿芦欢呼一声跳起来去接。
崔拂雪揉揉她的头:“吃完了还有汤,在灶上热着。”
阿芦冲着崔拂雪甜甜地笑:“谢谢崔姐姐。”
转头向江不系做了个鬼脸。
江不系气得龇牙。
崔拂雪不着急问,总要等人把肚子先填饱了再说。
倒是阿芦,吃了个半饱就开始说:“姐姐让我查的那七个人,还真有点儿难度,漕帮理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一个个嘴都跟粘上了似的,不肯说。”
崔拂雪心底有些失望,难道没问出来?
阿芦又划了两口饭,才说:“后来,是一位老船工约了漕帮一人喝酒,借着酒醉才套出了话。”
江不系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
阿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往崔拂雪这边挪了挪。
江不系催促:“你倒是快说呀。”
阿芦:“你急什么,”有朝着崔拂雪说,“那七人原都是漕帮的漕工,而且个个水性极佳,漕工干的是苦力活,挣钱也只勉强够糊口,可是渐渐地,大家发现这七人要么上工偷懒,要么干脆不上工,但是手头反倒阔绰了不少。”
江不系插嘴:“他们接私活了?”
阿芦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到底听不听,不听就出去,别打扰我说话。
江不系讪讪闭上嘴。
阿芦:“漕帮规矩森严,私自接活绝对是犯了大忌,但也不会赶尽杀绝,一般赶出帮里也就是了,并不会成为人人避之不谈的秘密……”
阿芦在两人间看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那人说,漕帮里之所以对这七个人的事支支吾吾,是因为他们接的私活严重起来是要杀头的。”
江不系一怔:“什么活?”
阿芦:“他们受雇于私盐贩子,做水老鼠。”
江不系有些不懂:“什么是水老鼠?”
“就是专在水底探暗道的人,探出暗河,私改河道,偷运私盐。”
这下江不系明白了,盐的买卖受朝廷管控,私制或贩卖私盐,轻则是牢狱之灾,重则是死罪。
罪行如此之重,可无奈官盐价格过高,私盐利润惊人,就算是死罪,依旧大把人趋之若鹜。
可私盐贩子做到要雇人探暗河私改河道的地步,可想而知这帮人的规模有多大。
阿芦继续说:“漕帮规矩的第一条便是,官府明令禁止的事不做,因此,帮里发现这七人的问题后,立刻将他们赶出了漕帮,并且,此事对外一律不准再提。”
江不系:“漕帮里知道此事的都是什么人?”
“一些老人,还有帮主和几位主事。”
不怪漕帮不肯说,这件事传到官府耳中只会是漕帮管理不力,帮中人勾结私盐贩子,小惩大诫都算好的,若是遇上个不讲理的官员,认定勾结私盐贩子的就是漕帮所为,那漕帮可就大祸临头了。
阿芦见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继续埋头吃饭。
崔拂雪和江不系对看了一眼,这事若是沾上了私盐贩子,就不是他们俩能解决的了。
还得等明日汇报给王知权再定。
阿芦吃完饭,又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江不系窝在椅子里:“想不到牵出的居然是私盐。”他吐了口气,正要说什么,突然想起贺文章从七人眼中取出的纸条,上面有一些看不清的线条。
“拂雪,稍等你帮我看样东西。”
他说着,跑回家里去拿纸条。
片刻后,他捧着七张纸条回来,在桌面铺开。
“你看,还记得这些吗?都是老贺从七名死者眼中取出来的,可惜被水泡的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的出好像是一些线条。”
崔拂雪险些忘了这七张纸条,她正正反反地来回看,起初看的一头雾水,可随即,她发现了问题。
有两三张纸上的线条一端远离纸张边缘,另一端似乎要从纸张边缘画出去。
而其余的几张,纸上的线条两端都好像画出了纸张边缘,这些穿出边缘的线条好像是连着的。
“你看,”崔拂雪尝试拼接,“这些纸能拼起来。”
江不系歪着头看,好像确实如此。
崔拂雪拼了一会:“随舟,你看这样对不对?”
江不系站远了,眯起眼睛看,似乎看到一条绵延的河流跃然于纸面。
“河道?”他讶异道。
崔拂许:“有些像,是不是明日请工部找一位熟悉河道的大人看一看?”
江不系记着纸张摆放的规律:“你先歇着,我回去重新画一张。”
崔拂雪送他出门,嘱咐道:“早些睡,别熬太晚。”
江不系扭头笑道:“放心,保证听话。”
崔拂雪笑骂了声,关上门。
江不系倒真没弄太晚,画完了正收拾着,黑点来要吃的,拿出早准备好的肉干扔给它,再骂一句“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卫泉就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一个两个都是吃自己的,心却都在隔壁,还想再骂一句,转念一想,这不是随主子嘛,又乐起来。
那头崔拂雪洗漱完,见蓝田小脸红扑扑的回来,忍不住的要打趣两句。
蓝田跺着脚佯装生气,一扭头跑进了屋。
……
王知权听了江不系和崔拂雪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
“难啊。”
江不系:“府台大人此话怎讲?”
王知权缓缓道:“私盐贩子本府抓过不少,大多小打小闹,却屡禁不止,怎么抓都抓不完,这些年朝廷对私盐打击愈发严厉,私盐贩子也就藏得更深,如小侯爷所说,此等私盐贩子怕不是本府以往抓的那些可比拟的。”
他停了停:“说句大不敬的话,古往今来,多少造反的都是从贩私盐起家,为何?有钱呀,若当真是私改河道,这些人的势力……本府不敢想象,小侯爷,这恐怕不是集你我之力可以办的事。”
江不系虽然不着调,但是官场上的东西知道的一点都不少,他明白王知权话里的意思,这帮私盐贩子的势力里,恐怕有一股是官府中人,因此,王知权才不干贸然插手。
他半垂着头,忽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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