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月想了很久,关于她身世的事,若能传出去,最大的可能性究竟在哪里。
哥哥姐姐们回到各自的院子,只会守口如瓶,连身边再得力的人也不会告知的。
可能性就在主院和她自己的院子,他们齐聚主院的时候谈了很长时间,可是外面由齐管家和宋妈亲自守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她回来后跟忆棉和连云讲过,也只有那么一回,而且那次她是提前吩咐过阿衡的,不让其他人靠近。
她信得过阿衡,这些年来,秋水、连云、阿衡,在对他们的信任上,排名不分先后。
从不怀疑,也绝不怀疑。
还是那句话,即便是有疏漏,被人听到又传了出去,为何府里众人却丝毫不知,为何非要编撰出她的不堪?只能说明这个人对她有鲜明的敌意,他自己能落到什么好处尚且不知,反正先泼了她一身脏水,有什么仇怨?要解气吗?
这个人若不揪出来,后面还会发生些什么,恐怕无法防备。
决不能容忍他在咫尺之近的距离藏着。
还有,这件事总得让父母知晓,可是告诉父亲还是母亲呢?
林潇月是真的不想去打扰母亲的,她只想让母亲从此清宁度日,好好地给哥哥姐姐张罗婚事,像别的当家主母那般光鲜地出门,舒心安泰,被人艳羡,暗地里攀比一番头面首饰也是个小乐趣,就这样让母亲做个清简的俗人多好,不要让她再遇到任何意外。
可是若这人就在母亲身旁呢,这个可能性极大,还是提醒一下的好,免得日后若无防备伤了母亲,她后悔亦无济于事了。
父亲那边......潇月忽然想起钰瑶姑娘说的话,可能真的需要跟父亲聊聊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想到这,林潇月心里有了计较。
“阿衡,你随我回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是,二小姐。”
“忆棉,回去后做些母亲喜欢的吃食,稍晚些我去看看母亲。”
“好的二小姐,交给奴婢。”
阿衡驾车驾得平稳,他坐在前面,没人看到他的脸,此时他一脸严肃,面部紧绷,眼神犀利,就像一只还未展翅的鹰,等待着追击猎物。
阿衡知道最近府里出了些事,以他一个护卫的敏锐和对众人多年的熟悉,他能感知得到。但主子们瞒得密不透风,他也不打听不做任何推论,一如既往做好自己的事,听从二小姐吩咐。
但,他一直准备着,时刻不放松。
回到府中,林潇月把阿衡叫到了书房,把近来的事情捡着能说的大致跟阿衡说了说,着重说了外面关于她流言的事。
“阿衡,我到现在才把这些事告诉你,你不会怪我吧。”
“二小姐言重了,小人惶恐,事关您的清誉,不轻易与外人说是对的。”阿衡站在屋子中央,拱手低头。
“但你是我信得过的人,我应该一早告诉你。”
“小人是男人,与忆棉和连云两位姑娘不同。”
“阿衡,你心境豁达,不愧是刘师傅赞不绝口的能载武道之人。”
“小姐过誉了,我是您的护卫,让您身侧有隐患是我的失职。”
“先不说这些,阿衡,我对秋水连云,还有忆棉,我对她们如何你是知道的。”
“知道,关怀垂怜,尽力照应,比心相待。”
“在我心里,你同她们是一样的。”
潇月说着,转身走到茶席旁坐下来。
屋里只有连云一人伺候,她一直跪坐在茶席边上,凝神煮茶。
潇月坐在主位,“阿衡,过来坐。”潇月抬手示意阿衡坐在他对面。
阿衡一脸惶恐,“小人不敢。”
“我让你坐,过来坐。”
阿衡只得过来坐下,他身姿笔直,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两眼盯着桌子,哪里都不敢看。
“阿衡,喝茶。”潇月亲自倒了一杯茶,又亲手递到阿衡面前。
阿衡连忙双手并到一起,又发现不太方便捧着接过来,他要站起来道谢,腿不小心碰到了桌角,幸亏他扶得及时,否则差点把桌子掀了。
阿衡脸一红,这个纵身能飞檐走壁的高手,在两个姑娘面前却手忙脚乱,他定了定神,窘迫地又重新坐好。
潇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面露歉意,“都怪我,居然没请你进来喝过茶。”
“不不不,小的不敢。”
“阿衡哥,你瞧瞧这套茶具。”连云忽然开口,她让阿衡看她面前的那套茶具。
阿衡看过去,那套茶具很是特别,一水儿的乳白没什么稀奇的,但是整套的茶杯却形态各异,无一相同。
“这是德化白瓷,小姐自己设计,亲绘手稿,托人带到千里之外的泉州烧制的。你看这几个杯子,小姐给它们都起了名字,蝶栖月影杯是小姐的,海棠承露杯是秋水姐姐的,雪笠流云杯是我的,这个竹节凌空杯是阿衡哥哥你的。那年小姐才十岁。”
阿衡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用指尖轻轻地触到面前的茶杯上,进而缓缓握住,茶水有些烫,他握得不敢用力,只是掌心相贴,心里溢满感动。
“我还记得当时小姐说过的话,她说秋水总是忽略自己,希望她以后多善待自己,在心里蓄养清露,滋养一生。说我性子软弱可欺,叫我莫怕风雪相逼,要多锻炼。说阿衡哥哥你,身正心明,坚韧刚毅,你的未来应在更广阔的天空。”连云说得动情,嘴角含着笑,眼角却含着泪。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这么好的小姐,怎么会被人恶意中伤。
“小时候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我受父母兄姐宠爱,便想好好对待我身边的你们,让我们一起平安快乐地长大。”
“阿衡,受宠若惊。”阿衡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阿衡知道小姐一直关心小人,这些年,小姐的小厨房总给小人留一份饭,新出锅的点心也总会给小人送出来,夏天的凉饮冬天的热汤,一次两次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常年累月,小人心里都明白。”阿衡恢复了沉稳,满心诚挚。
“我刻意没有跟你有过多的接触,让别人看来,你就是一个守在我院墙外的普通护卫,是因为我知道你是怎样进的府,了解你的志向,所以我不想用所谓的恩情来困住你,我希望待我成年,最多到成亲,你就可以轻轻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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