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意外闹得人心惶惶,双水奉命押送晚雪到御前回话,打皇帝和孙福来一个措手不及,彻底搅乱端午宴。
孙福来当众变了脸色,手指颤抖。
宇文曦与他交换一个眼神,欲暂时控住风波,沉声吩咐:“将人带下去,交由内廷司处置。”
双水谨遵王爷嘱托,朝宇文曦拜了拜又道:“启禀陛下,据此女口供,谋害王爷一事涉及孙公公,交由内廷司处置恐有不妥。”
“大胆!”宇文曦眉头一皱,按在椅子上的手紧紧握拳,极力压制心中怒火。
小小奴才竟敢置喙他的决策,分明是受人指使,算准了照他一贯的慈爱兄长形象,此刻该一心担忧宁王安危,不会当众斥责亲随。
宁王两次遇害,官员间已有议论之辞,且晚雪到底是他授意送去的,当众袒护孙福来太显心虚,难免落人口实,让事态更复杂。
如同被捏住七寸,宇文曦满腔怒火更甚却无从发作。
“陛下!”孙福来脑袋转得还算快,急切跪地解围:“陛下明鉴,奴才绝不敢有半分不轨之心,奴才深知陛下爱重王爷,愿配合详查,早日揪出元凶,以证清白。”
如此声泪俱下表忠心,孙福来有自己的小算盘,没有内廷司还有刑部,他与苏太傅虽有龃龉,但只要陛下念一份情,愿意做保,他便多一分生机。
宇文曦镇定情绪,目光挪向众臣,与为首的苏太傅短暂对视后,划到刑部尚书身上,“既如此,先将晚雪押入大牢,刑部查明原委回报。”
刑部尚书领命,即刻着人将晚雪带走。
做戏做全,宇文曦深吸一口气,不顾跪在身旁的孙福来,向双水关切几句宇文皓的伤势,又叮嘱其悉心照料。
众臣私下传递神色,心中各有盘算,端午宴的喜庆气氛早已荡然无存。
……
双水提着脑袋在御前复完命,脚步轻盈回到明华殿,欲向双金细述,却见对方一脸视死如归,极是反常。
得知缘由后,拍着双金肩膀,幸灾乐祸道:“你终于又能体会到我的痛了。”
双金打掉肩膀上的手,不予理睬。
跟随王爷数年的劳心劳力,加起来不敌今日,王爷一意孤行他劝不住,揣一肚子担忧办事,万幸王爷性命无虞,没来得及松口气,从天而降一顿罚。
难得逮到这样的机会,双水兴致勃勃,“你上次受罚,还是在三年前吧?”
记忆随之唤醒,双金顿觉两腿发麻,苦叹一声,点了点头。
时隔多年,痛楚记忆犹新。
端满盆水举过头顶,在院中站一个日夜,他自幼体质不差,前两三个时辰相对轻松,再往后简直煎熬,双臂渐麻,腰背酸痛难忍,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酸涩难忍,睁不开又揉不得。
好不容易熬到惩罚结束,浑身麻木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此乃罚站,罚跪与它异曲同工,区别在姿势和所举之物上。
这两种是王爷最爱用的,虽未伤筋动骨,却足以摧人心志。王爷对此的说法是,罚多了不仅强身健体,还能磨砺意志,一举多得。
长痛不如短痛,神识从回忆中抽离,双金决定选打板子,皮开肉绽也比无尽折磨来得痛快。
随后无比好奇反问双水:“你如何记这么清楚?”
双水压下嘴角雀跃,却难掩语气里的得意,“唯一一次你受罚我得赏,此生难忘。”
双金:......
早年王爷喜怒不定是常态,因此双金一直以为是自己办差不够周全,王爷小惩大诫,并未联系双水受赏一事,经此提醒,双金倒后知后觉想通三年前受罚的因果来。
*
那时青玥养好伤,决意离开王府生活,约莫半月后,宇文皓用膳时不知想到什么,随口问起:“她风寒可好了?”
双金未得授命,不曾留心向影子打探青玥情况,甚至连她何时染上风寒都不晓得,惶惶半晌才明白王爷所指。
正组织措辞,宇文皓搁箸拧眉,留下一句冰冷的“自行领罚”,拂袖而去。
刚出跨院,双水捧着一束百日菊,笑容可掬地迎上前:“爷,这是姑娘刚送来的。”
宇文皓凝视着五颜六色的花簇,眉宇稍展,语气仍裹着一层冰,“她人呢?”
“姑娘说风寒未痊愈,怕过了病气给您,待身子大好再来请安。”
“哼,她只嘴上说的好听。”
她为了出府生活搬出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无非是嫌王府乏闷,不愿待在他身边,如今得了自在,哪肯再踏回来半步。
思及此,宇文皓方露霁色的眼眸再度阴沉。
双水察言观色,机灵的转了话锋:“爷,您看这些花,每朵都开得极好,可见是用心择了摘来的,姑娘还采了些桂花,过些时日要学做桂花糕给王爷尝呢。”
方才在门房上,青玥随口提及打算学做桂花糕,双水心急,半真半假借来讨王爷欢心。青玥不在,即便过几日王爷记得问起,只需推说她尝试失败,或去街市上买现成的,应能搪塞过去。
宇文皓眼前浮现青玥意志昂扬说要学做桂花糕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微扬,冷峻的脸庞略显柔和。
那日后没几日,宇文皓果真收到青玥送来的桂花糕,虽说咬一口齁的喝了两盏茶,仍心情大好,赏了双水一把银裸子。
*
想通这件往事,近三年里王爷无端的隐怒,皆有迹可循,双金恍然之余,暗责自己蠢笨疏忽。
转念一想,那时王妃尚未及笄,他未往这方面想在情理之中,倒是王爷,早早惦记上人家,实在......
禽兽二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双金不禁打了个寒颤。
殿内,青玥更不知晓其中曲折,还在为身为方才套话碰壁怄气,亦对今日一连串意外心生疑惑。
过于巧,也过于明目张胆,太后与皇上再忌惮王爷,不至于如此不顾体面。
青玥心中暗忖,莫非是有人暗中布局,意在挑拨离间?思来想去无人有此动机,最终又将疑虑绕回宇文皓身上。
是他自己主导的一场戏。
青玥心绪复杂,托腮沉思着,想不明白他为何兵行险着,把性命算进局中。
除非有病。
再抬眼看榻上人时,朱唇轻吐一口气,他还真是病的不轻。
香桃端着汤药和吃食进来,打断她的思绪。
青玥走到榻前正要唤人,宇文皓已勉强睁开眼,直直盯着她的双眸。
她眨了眨眼避开,“该用药了。”
宇文皓撑着坐起身,靠在榻边,注意到她神色不豫,轻声问:“怎么了?”
青玥没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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