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嘴上万般嫌弃,但阮盈满还是认认真真给了陈潇潇参考。

“是不错,但我觉得咖色会比黑色更衬你,也更有气质。”

陈潇潇左右手各一只柜台新包,疯狂往自己身上招呼比划,“真的吗?好纠结。”

说罢,她乖乖听取阮盈满的意见,将右手的黑色换成咖色小号。

阮盈满食指抵在下巴处摩擦,拉长音,手指在咖色小号和咖色中号来回比划,“或许,试试大号呢?”

陈潇潇“额”了声,悄悄凑到阮盈满耳边,嘀咕,“那个,大号比中号贵两万二。”

话里话外都是没招了的无奈和忐忑。

阮盈满侧脸,想都没想就低声道:“来都来了,先试试呗。试试又不用钱。”

而柜台SA哥支起耳朵殷切地候在一旁虎视眈眈,陈潇潇见状,咬了咬下唇更不好意思了。

阮盈满抬起下巴,嘴角自然翘起,“帮我们拿一下大号。”

“别啊,万一我更喜欢大号呢?”陈潇潇恋恋不舍,纠结地再次对镜,将不同型号的包包往身上靠。

“来都来了,买!”

“可恶!”陈潇潇短促嚎了声,“迟早死在你这句‘来都来了’上!什么都是来都来了,去餐厅也是来都来了,;去旅游也是来都来了;现在来买包还是来都来了。”

阮盈满深表赞同,“对啊,做事就要不遗余力地豁达,想要的都得到,得不到的就放手,人生什么都要尽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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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奢侈品牌店,两人并肩,踏着微醺的夜色。

市集冷清,浓稠热闹的人流渐渐消散,冷空气洁净清阔,像一杯加了冰的薄荷酒。陈潇潇提着好大一只方方正正的奢侈品牌包装,嘴角笑意难掩,周身不停冒着幸福泡泡。

阮盈满难得跟从她的步伐节奏,脚步迟缓,呼吸悠长。吐出的热气在冷冽风中徜徉,像薄荷清凉的味道一点点蔓延口腔,那缕缕热气随温度降低而飘远,逐渐变得缥缈不可捉摸。

恰如阮盈满促狭的目光融入夜色。

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静谧。

“好温暖的夜晚。”

陈潇潇手指仍残着品牌特有的香水味,她捻着纤细指尖凑近鼻腔,无花果的甜香渐渐沉淀出清新木质香的尾调,她忽而感慨。

阮盈满轻声呵笑,似乎也嗅到了那点残香,表情意外柔软随和,“是你太高兴了。”

“因为就是很开心。你听过海子的那首诗吗?《日记》。”陈潇潇正说着,余光往另一个方向撇去,声音一顿。

“那不是……”

话音未落,阮盈满已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远处短短狭狭的街道,红砖道像红地毯,铺到一双质感极佳的皮鞋边,连反射的光都细腻似冰凉的月光。

江湛挺拔修长,外披灰色大衣,一身妥帖流畅的黑色高定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偏偏庄重的颜色落在他身上不显沉闷,更有一种沉稳深邃的韵味。

不同于往日的沉静内敛,气场全开的江湛反倒是如鱼得水的自在,稳定得好像永远都不会出错。

人群熙攘,他仍旧最出挑。

灯光黯淡,顺沿立体的眉骨投下小片阴影,江湛衔着淡笑的弧度若有似无,忍不住让人驻足停留,然后深入探索,自由沉沦于他的魅力之下。

阮盈满愣了愣,眸光睒睒,在他挺立鼻梁和唇上流连片刻。

她甩甩脑袋,再定睛一看,不远处的现场大抵处于某大型商业聚会的尾声。周遭的酒色财气衬得江湛愈发醒目,冷酷而清爽。

身形不由自主地往后稍仰,阮盈满脸上神色难辨,几个眼神变化流转后,她转身想走。

“就这么走了?”陈潇潇被现场严肃的氛围渲染,压低声音问。

眉头轻靠,阮盈满递来莫名的眼神:“我一个小顾问,还能做什么?”

“打个招呼也好啊。”

阮盈满斩钉截铁:“不要。”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服务游走于高端人才圈,并不代表她就是高端人士;离开公司,远离工作,她阮盈满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卒。

她和江湛这样的天之骄子相隔千山万水。

不要心动,不能心动,也不想心动。

况且,若是没有利益,人性本质是凉薄冷漠、精致利己。

自从家道中落,阮盈满对这些拎得很清,所以才能行为处事体贴又很好地把握分寸感和边界感,凉薄世态将她打磨得尖锐敏感,洞察和观察力敏锐是礼物,也是负担,大概也是她能成为顶尖猎头的原因。

她自嘲,这何尝不是一种福祸相依。

感受阮盈满消极的波动情绪,陈潇潇微笑:“为什么?难道是我的错觉,他对你隐隐不一样。非常的……包容?”

阮顾问对待甲方老板,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正所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与杜诚灵的配合之间,她往往扮演着严厉施压的白脸。

不讨厌她都不错了,既然还会那么地包容。

但说来也是奇怪,谁会那么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偏偏阮盈满能做到圆滑而爽利,看淡一切得好像没有软肋。

一对怪人。

阮盈满眼皮往上一撩,睫毛如蝴蝶在冷冽朔风中频频振翅,眼神掠下复杂的情绪,她嗤笑,“怎么可能!你是没见过他对待青梅前女友和亲妹妹的态度,人江总——绅士惯了,自然习惯在女生面前保持应有的风度和包容。”

怎么感觉是阴阳怪气。

依旧将信将疑,陈潇潇再次追问:“什么态度?”

阮盈满斟酌:“他有一种,大家长的感觉。”

“噢,男妈妈。”鼻翼耸动,陈潇潇食指半圈套在鼻尖,轻轻收敛下半张脸的神情,比刚刚买完包还要兴奋,完全憋不住笑意。

阮盈满难以名状,她半思索半纠结地偏头,“哈哈……也可以这么理解。我相信我的直觉和第六感。”

“原来你是这么解读的,”陈潇潇“唔”了声,想,阮顾问到底是迟钝还是敏感呀,半晌,她又说,“可是马有失蹄呀,阮顾问。”

阮盈满双手插兜,摆出无所谓的态度,冷冷道:“反正我是不会在这种人身上栽跟头的。”

“怪不得你会把华科的case完全甩给我。”

阮盈满急了:“什么叫甩给你,这是信任,信任好吗?!”

陈潇潇火上浇油:“话又说回来,什么叫这种人?”

“你明明懂我的意思!”

陈潇潇装蒜,非要阮盈满挖空心思解释个明白。

阮盈满一旦开始剖析自己,就变得支支吾吾,难以飞快组织顺畅的言语,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狐狸,焦急自证清白。

“可是阮顾问,我也相信我的第六感。况且我可是很能感知情绪的喔。”陈潇潇飘出这么一句低喃。

擦——

说半天,像是阮盈满心虚,欲盖弥彰。

好吧,但是阮顾问的笨拙和不坦诚也十分可爱。

陈潇潇偷笑。

恼羞成怒,阮盈满顶起鼻子和眼间的肌肉,装凶,哼的一声把陈潇潇抛下原地。

陈潇潇快被她萌死了,撒腿追上她。

“阮顾问,等等我呀。”

“我不要!”

--

两个人实在呆得太久了,寒冷刺骨的冲击,来得后知后觉。

阮盈满逆风,往前疾步走了近十米后,渐渐慢了下来,四肢变得迟缓僵硬,她搓了搓掌心,对突如其来的恼羞成怒不明所以,便后知后觉地清醒,随之担忧地回头去看陈潇潇。

此时。

明亮的光线照在眼底,一片刺目的白茫茫,猛烈地气流波动朝阮盈满扑来,耳边是轰鸣的喇叭声,混杂陈潇潇一声惊呼。

来不及反应,阮盈满脚腕发软,不受控制地往后趔趄两步。

极力稳住身形,阮盈满头晕目眩,怎么使劲都睁不开眼睛。暴力揉开一条缝,指肚上是一片凉飕飕的湿濡感,迷蒙还沾着生理盐水的视线中,是巨大的车前身,近光灯仍刺得她眼睛发酸。

刚刚还烘得火热的心脏如坠冰窟,巨大的恐慌感灌入神经游走四肢百骸,犹如丝丝缕缕的细线将她捆在原地,无法动弹。

阮盈满猛烈地咳嗽数下,满腔的汽油味,伴随着丝丝冷冽的铁腥味在口腔和鼻腔蔓延。

飞驰而来的车辆距离阮盈满的头顶仅一步之遥!

赶来的陈潇潇看到这一幕都快吓哭了,她把包匆匆扔一边,赶紧上前扶起阮盈满,低声询问她有没有事,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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