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我去看阿姐,没过多久陛下也来了。我跟姐姐当时正提起那案子,陛下让我说清楚,我便将我们传出去的流言添油加醋地说了,只道是进宫前听说了有个举人惨死一事。然后姐姐就提议……说既然李大人跟你对此案都有兴趣,淑妃又有意替李大人请陛下赐婚,况且你聪慧能干,不如让你参与,也能起到监督的作用。”

彼时皇帝也想过公然让赵灼玉参与是否不合规矩,可他更明白刑部某些人的想法。春闱将至,风声鹤唳,对于他们而言,那举子如何死不重要,能稳住人心才重要。

对于皇帝而言也不过如此,但如今又流言传出,朝廷就该作表率,给逝者一个说法。

赵灼玉愿意当出头鸟,那就让她当吧。在外人看来,让她破例到刑部协助,不过是皇帝撮合年轻人的手段。

赵灼玉没有像唐楚月预期那样将她臭骂一顿,反而垂眸凝思起来。

如此反常,唐楚月忙道:“阿玉你放心,我姐说了,陛下虽让你同李逢舟一起办案,但也不会轻易赐婚的。”

赵灼玉点了点头,将对上位者想法的猜测压在心底,笑道:“无论如何,结果是我想要的,谢谢你们。”

唐楚月觉得赵灼玉此刻实在反常,或许是身体不适懒得与人计较,便没再多问,想着让她静静。

*

柳明笙得知赵灼玉来找他时急匆匆地出了国子监,左右一看,但见一辆颇为眼熟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忙提着衣摆奔到车前。

“表姐。”

一只素手掀开帷幔,唐楚月的脸出现在方框之中,她正要说话,却瞥见柳明笙身后有人跟来,一时顿住了。

柳明笙顺着唐楚月视线转头,但见林逸快步走来。

“林大哥。”柳明笙转身拱手,“你怎么来了?”

林逸回礼,一脸歉疚道:“昨夜的事我听说了,我知道你出来见赵姑娘,特来向她道歉。”

他清俊的脸上攀上愁容,转而看向唐楚月,只听她道:“阿玉没来,我是来给明笙带话的。”

怕在马车中说话显得居高临下,唐楚月起身掀帘下车,踩在车辕上时脚一滑,“啊”一声扑向前。

“小心!”

幸得林逸眼疾手快,跨上前扶住唐楚月,二人不知怎的双手相握,惊得唐楚月霎时红了脸,忙从林逸怀中挣脱。林逸也一样,顷刻间耳根通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柳明笙赶紧找补,“月姐姐,我表姐怎么样了?”

唐楚月柳眉一拧,沉声道:“她醒了,但伤得很重不便走动,她有话跟你说,让我来转告一声。”

柳明笙急得险些跳起来,“我现在就去告假,我跟月姐姐一起去见表姐,月姐姐等等我。”

不待唐楚月答应,柳明笙就一溜烟地跑了,只留下林逸和唐楚月大眼瞪小眼。

“都是我那不懂事的弟弟惹的祸。”林逸朝唐楚月深深一揖,“烦请唐姑娘替我向赵姑娘转达歉意,改日定当登门道歉。”

唐楚月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林逸下半张脸,同时观察他的一言一行,又忆起方才双手相握的触感,一时心乱如麻。

“林公子言重了。”她温柔一笑,“相信刑部会还令弟清白。”

林逸恨铁不成钢地一叹,一副认定了自己的弟弟会干出杀人放火的事的神情,随即又温良一笑:“多谢唐姑娘对林渊的信任。”

“林公子不要分心,好好准备春闱才最要紧。”

林逸离开后不久,柳明笙急急忙忙地来了,他跳上车辕,催促车夫赶紧走。

“明笙,进来。”赵灼玉的声音突然传来。

柳明笙一头雾水,愣了片刻还是钻进了车里。但见赵灼玉面色苍白地靠在车壁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这是中计了?

“表姐,你也太不厚道了。”柳明笙五官拧作一团,好不生气,“你知不知道我快吓死了,为何你都来了还要装作没来?是不是故意吓唬我?”

赵灼玉笑着解释:“我今日来找你,是想看林逸是否在国子监,没想到他竟然跟了出来。”

彼时赵灼玉握了握唐楚月的手,在林逸过来之前低声示意她不要暴露。

“我装作不在,是怕他起疑。”

柳明笙不解道:“他怎么了,为何要起疑?难不成他想帮着林渊做些什么不成?”

“小点声。”赵灼玉比了噤声的手势,“我慢慢跟你说。”

*

赵灼玉跟柳明笙交代完之后自己乘着马车又到了青云客栈,想着李逢舟应该来客栈找所谓的帖子了,于是勉为其难地与他碰个面。

一进客栈,就见一群人围在一楼窃窃私语,楼梯口处甚至还有巡防司的人。

赵灼玉心一沉,忙上前自报家门,询问巡防司的人发生了何事。

那人道:“有人自戕,赵推官可以上去看看。”

赵灼玉如遭雷击,强忍着疼快速上了楼,却见吴达的房前站着几个身穿官袍的人。

她赶紧上前,身上明明又痛又重,脚落地时却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又变得软绵绵的。

站前房前的人看见赵灼玉一瘸一拐地走来识趣地让了路。

狭小的房间映入赵灼玉眼帘,吴达满面鲜血地躺在地上,他身边的一方小桌,上面堆着层层叠叠的书,桌角留有他磕下的血。

蹲在他身侧的是李逢舟,他正用帕子按住吴达的伤口。

赵灼玉被这始料未及的场景冲得头昏脑涨,掐着门框的指节泛白、微微发颤,脸色也愈发难看。

“你还真是爱逞强。”李逢舟抬头看赵灼玉,见她颇为狼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怎、怎么回事?”赵灼玉跨进房,双腿一软直接跌跪到吴达身边,疼痛席卷四肢百骸,激得她冷汗直冒。

“他没死,不用跪。”李逢舟淡淡道。

“自戕未遂?”赵灼玉坠到底的心情猛地被拉高,忙不迭地抚上吴达脉搏,果真还在均匀地跳动着。

她抬眸看李逢舟,笑得像对喜爱的玩物失而复得的孩子,“真没死。”

李逢舟面色一滞,眼神从赵灼玉炽热的目光中移开。

就这么高兴?

“已经让人找大夫去了。”李逢舟轻咳了一声。

“那就好那就好。”赵灼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揣着一个隐隐萌发的答案问:“吴举人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自戕?”

李逢舟站起来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张信笺,“吴达承认是他害死的陈清。”

赵灼玉眉毛拧作一团,不待她开口,李逢舟又道:“刚才请掌柜问过话,说今日晨间有人来找过吴达,他回来时便闷闷不乐,魂不守舍的。”

“有人要让他顶罪?”赵灼玉虽是疑问,但是眼神却是肯定的,“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她口中的“那位”,自然是林渊的父亲林茂文。

可如此,赵灼玉心中又生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