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原本愠怒的太子,倒是冷静了几分。
“哦?”他问,“你所问何事?”
“我当时令王磡放了继妃,王磡执意不放,还与我起了口角,我气极,于是寻了个间隙问继妃,此番太子与我合力,能否扳倒王磡。”
太子急切地问:“那继妃是如何说的?”
“继妃说卦象凶险,非但不能,还会让我等损兵折将。”
太子愣住。
“那你可曾问了破解之法?”
司马隽道:“问了,继妃说时机未到,不可操之过急,当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太子呢喃道,“就是不在今日?”
“正是。”
太子又道:“你还问了什么?”
司马隽道:“我又问,我等能否收回北府。继妃说,大善,不过时机稍纵即逝,不可拖延。”
太子垂下眸子。方才的愤怒和质疑悉数散尽,只留下一丝失望。
“怎会如此……我还以为,此番归朝,将有不同的气象。”他长叹一口气,忽而又看向司马隽,期盼地问道,“你以为,我可否一试?”
看太子的模样,司马隽心中升起一丝罪恶感。
“太子,”他安慰道,“来日方长,小不忍则乱大谋。”
太子看着他,好一会,倏而一笑。
“你说的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的神色颇为意味深长,“这话,你相信么?你不是向来不信怪力乱神么?”
司马隽强自镇定,继续鬼扯:“此一时非彼一时,继妃频频言中,我又岂敢不信?”
太子仍是犹豫,没有言语。
司马隽转而道:“继妃还算到了崔泮逃窜的方向,我正预备前往抓捕。若再被言中,我以为,不可不信。”
太子的目中倏而有了一丝亮光,颔首道:“你速去,切莫拖延。”
司马隽从议事堂出来,天已经黑了。
邓廉看他绷着一张脸,关切地问:“世子,一切顺利么?”
顺利,出乎意料地顺利。
鲁氏的法子果真好用,可却是司马隽最不屑的法子。
他又想起了鲁氏那笑盈盈的双眸。
真不知她若知晓了,又要笑成什么模样。
“什么时辰了?”他问。
邓廉答:“戌中了。”
司马隽看着乌云下朦胧的月色,道:“出发吧。”
“是。”
王磡的宅子里,孙微也睁开眼,看着窗外相同的月色。
“戌时了?”她问道。
“大约吧。”阿茹伸了个懒腰,“反正不早了。”
孙微坐起身来,道:“去跟守卫说一声,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关于程瑜,要向王仆射禀告。”
“现在?都这个时辰了。”
“现在不说,莫非你想在这鬼地方过夜?”
阿茹一听,立马去唤守卫。
门外很快响起了脚步声。
“王妃想起了什么?”王磡问。
“王仆射不是说想知道程将军的去向么?妾正巧想起来程将军曾提起一个去处。若王仆射将妾送回去,妾倒是可以告诉王仆射。”
果真如此,吃点苦头不就乖乖招了么?
王磡不禁冷笑。
“此事不难。”王磡问,“只要王妃说了,某便遣人送王妃回去。”
孙微也笑了笑:“这是王仆射的地盘,若王仆射反悔,妾无可奈何。妾今夜还想睡个好觉,请王仆射见谅,还是先送妾回去。”
王磡冷眼打量着她。
孙微道:“这样耗下去,妾不过就是睡一夜这发臭的床榻,耽误的却是王仆射的大事啊。”
王磡按捺着狐疑,对随从吩咐:“备马车。”
虽是深夜,车马还是很快备好了。
王治见王磡也要登车,忙道:“父亲金贵之躯,怎好亲自来送这妇人?还是让小人前往便是。”
“知道什么。”王磡道,“这妖妇,我不亲自看着不放心。你多派些人手,切莫让她使出什么花招。”
王治只得称是。
大队人马,在夜色下辚辚走起。
坐在马车上,阿茹小声与孙微道:“王妃这话准么?方才王仆射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若是不准,教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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