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血滴顺着裴无咎的嘴角缓缓流下,他张了张嘴,眼中是愕然,困惑,他不明白陆沉壁此举的目的。

他眼神轻颤,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滴,陆沉壁拍了拍他的脸,语气还是如初见那般轻佻却又让他无可奈何,可现在的他,只能看着女子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悠悠离去。

等到陆沉壁的身影逐渐模糊,他才“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靠在墙上缓缓脱力,最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就在那一刹那,一批身着大理寺服饰的人从暗处走出,几人将已经昏迷的裴无咎带走,余下的人则是跟在江隅白身后沿着陆沉壁离去的方向奔去。

夜幕之中,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石板路被雨冲去了痕迹,众人身影如鬼魅肆意穿梭在长安街头,这夜,雨倒是愈发大了起来。

陆沉壁听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心中甚为烦躁,她摸了摸耳朵深吸一口气,拐进巷道,站在尽头的屋檐下低垂着头,思绪难辨,直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穿过雨幕,离她越来越近,陆沉壁才恹恹抬起了眼,“大人,我都要等睡着了。”

“你这不是还醒着么,可裴无咎是真睡下了,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江隅白伸手递出铃铛,歪头取笑道:“好歹认识这么久了,说下手就下手,该说不愧是陆家……”话语未落,陆沉壁眼睛就危险的眯了起来,锋利的长鞭已然绞向江隅白的脖颈。

江隅白险之又险的躲过一鞭子,看向陆沉壁的眼神变得复杂,“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是你主动找我过来,现在又是闹得哪一出?”

“江念羽,女,年仅十五岁便被人残忍虐杀,死后尸体被……”

陆沉壁耷拉着眉眼,说出的冰冷话语砸在江隅白心上,让江隅白通体生寒,男子在听到“江念羽”三个字的时候,呼吸便开始加重,听到后面他通红的眼直直瞪着陆沉壁,咬牙切齿道:“够了……够了!!”

江隅白嗤笑一声,有些自嘲般道:“她是我妹妹,可我为了所谓功名离家数载,家中母亲染病去世,妹妹怕打扰我什么都没说,可最后……她死了,邻里都怕影响我,没有告诉我,然后我考上了,可我却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他抬起眼,雨滴顺着他浓密的睫羽划落,脸上的已然分不清是泪还是雨,大抵是因为太久没有倾诉,江隅白一股脑说了好多好多,最后对上女子清冷的眉眼时,他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说不清的苦涩,数不尽的心酸。

寒来暑往多年,只求考取功名,盖一间大房子,带上母亲和妹妹再也不去过那种苦日子,不再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他人,可是最后他有了一切却失去了最想分享的两个人。

“我都知道了,在第一次见你时我便派人去查了。”陆沉壁冷着脸道,“骨驿消息向来又快又准,没有骨驿找不到的消息,只有你的权限不足,我帮你找到凶手,而你……”

她话还没说完,江隅白脸上那张面具被他自己亲手撕掉,他表情狰狞,声音嘶哑道:“我知晓让你们做事往往要付出的足够多,我宁愿丢掉这顶乌纱帽,舍弃这条烂命,只求一个真相,只要你们可以做到——”

他抬头抹了一把脸,一字一句道:“我会帮骨驿,洗刷冤屈,付出一切。”

闻言陆沉壁轻声笑了笑,挥了挥手中的铃铛,铃铛发出“叮叮”脆响,巷道中的雨水被溅起,脚步声和铃铛声一同消失在暗处,江隅白却是久久不能回神。

“骨主?!”

刚走进屋子,陆沉壁就看见骨主站在正中央,而江九歌耷拉着脑袋,似乎被训得不轻,骨主闻言转过身,“你刚刚去哪里了?现在大街上的巡查愈发严格了,做事还是小心为好。”

陆沉壁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着什么,房门就被一把推开,陈久大口大口喘着气,巡视一圈之后目光落在陆沉壁身上,他张了张嘴,有些哽咽道:“果然最毒妇人心,你,你怎么能给大人下毒呢?”

闻言陆沉壁微微蹙眉,有些不耐道:“我用的是他的刀,刺他只是因为他,他亏欠我,你们少卿大人贼精贼精的,我哪里来的机会下毒。”语落,陆沉壁有些恶劣的笑了笑,“你现在寄人篱下,想活就老实些,他能不能活都是命数。”

闻言陈久呆愣下来,喃喃道:“大人的刀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找遍了整个长安都没大夫能解毒……”他苦涩的笑了笑,“大人这是栽到自己手上了啊。”

闻言,江九歌算是彻底按耐不住,急忙从骨主身后探出头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姐你为什么要捅裴无咎啊?”

陆沉壁扶额白了江九歌一眼,却见陈久叹气坐在角落低声道:“大人,在自己刀上淬了毒,至于是谁被毒到,他说就看命数了,那毒的解药只有大人和他的师傅有,可是他师傅已经失踪多年,大人还……”

陈久看了一眼陆沉壁,语气复杂,“大人至今昏睡不醒,江隅白快要急疯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急。”

说着,陈久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所有人里面只有我最熟悉大人了,或许我能找到解药,不行,我要回去救他。”他刚站起身,陆沉壁就拔出江九歌的剑横在他面前,“你若是离开,我不介意送你一起上路。”

“你!”陈久大口喘着气,眼神震颤的看着陆沉壁,“你怎么能这么硬的心肠,好歹大人也是和你共生死了。”

陆沉壁嗤笑一声,一只手指抚上剑刃,却被划开一到小小的伤口,她微微蹙眉淡淡开口,“别说那么高大上,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况且他知不知晓骨驿被灭的消息,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们大理寺的人向来冷心冷眼,感情就如同那鸡骨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陈久冷笑一声,“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你自己心里清楚,究竟谁才是那样的人。”

“沉壁,此次确实是你失了轻重,裴无咎是大理寺少卿,并不是市井之人,他身上还有可取之地,鉴于这次情况特殊就不罚你了,我会去帮他解毒,待他醒来之后,另言其他。”骨主说完之后挥了挥衣服,迈步就要离去。

“可是那毒,您有解药吗?”陈久语带希冀问道。

“骨驿是什么地方,制毒解毒可是骨主的拿手好戏,你就放八百个心吧,或许那毒不是骨驿的,但是骨驿绝对能解。”听到江九歌得意的话语,骨主也是罕见的笑了起来,“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陆沉壁则是揉了揉麻木的左臂,微微皱眉,“三日后,大理寺会将骨驿众人移交兵部,那是一个很好的时间。”她看向骨主,犹豫半晌还是道:“您早些回来吧,有些事还需要您决议。”

骨主点点头,几息间就离开了几人视野。

陆沉壁抿唇收回视线,她又下意识的去摸耳朵,摸到自己耳边有一个小小的,极不起眼的小伤口,现在已经结痂了,如果她没记错,好像是在密室的时候被箭划到了,还是裴无咎推了她一把才没让耳朵掉下来。

她心情有些复杂。

对上江九歌探究的目光陆沉壁轻咳一声敛了思绪,“三日后,大理寺的看守绝对会更多,最后的动手时机便是经过这里——”陆沉壁在手中的舆图上圈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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