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阵淡淡的幽香,一节皓白如雪的颈脖,再往下,是圆润精致的肩头。
谢清宴突然感到一阵无端的燥热,仿佛置身于夏夜的荷塘,湿热的雾气包裹上来,让人挣脱不开。
他眉心微蹙,额上开始冒着细汗。
如今还是冬末,为何屋内会这么热,谢清宴昏沉的想着,难道是屋内地龙太旺,又或者是被褥太厚。
面前人影绰绰,幽香暗浮,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形。
他双眼好似被蒙上一层薄雾,昏昏沉沉的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感觉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身上的每一寸都因那温软而颤栗,酥麻的,令人渴望的。
他发不出声音,努力的想睁开眼,想看清面前人的脸,却终是徒劳。只能看见一截白玉般的后颈,上面散落着几缕被汗浸湿的青丝。
还有她绯红的耳垂,以及微微张开的,湿润的唇。
就像那时在马车上一样,他偷抚辛夷的脸颊唇瓣,而现在双方置换,睡着的是他,轻抚的人是她。
她的手指微凉,但很快变得滚烫,谢清宴能感觉到,是因为他炽热滚烫的肌肤。
她轻低下头,柔软的唇瓣印在他唇角,散开的长发垂落,连同谢清宴的乌发交织在一起。
那吻很轻,带着微微酥麻,让人不自觉地手指蜷缩。
谢清宴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可以开始动弹,他没有推开身上的人,而是缓缓抱住她,触摸到她柔软的腰身时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
顷刻间,他反客为主,将怀中女子压在身下,凶狠的吻上去。汲取着她口中的香甜,如同饿狼吞食般不肯放弃任何一个角落。
他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衣料摩擦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见身下人颤栗的轻吟。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一声压抑陌生的喘息。
任何动静,都在刺激着他的即将濒临的界限。
谢清宴抬起头,眼前雾气散去,他终于看清了身下人的脸。
他脑中混沌不堪,整个人像是被分割成了碎块,无法思考。脑中有个声音在厉声呵斥,仅剩理智提醒着他,现在应该赶快抽身离去,可身体却像被缠住般,越挣扎越紧。
他看着身下人,她正笑着凝望他,唇瓣轻启,她说:“谢请宴,你真恶心。”
谢清宴猛地坐起身,呼吸急促混乱,胸膛剧烈起伏,额上颈间尽是冰凉的冷汗。
他单手撑着头,努力深呼吸勉强平复心虚。
慢慢冰凉的衣物提醒着他刚刚在梦中都做了些什么,他脸色极为难看的盯着那团污渍,强烈的羞耻感和罪恶感涌上心头。
他怎么能如此亵渎她。
辛夷说的没错,他真恶心。
——
天将白,谢清宴站在窗边,凝视着天边那一抹金色,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张叔推门进屋,看到的便是谢清宴一身寝衣站在窗外,晨风将他的衣袍开。
他将归置好的官袍放在案几前,“郎君您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谢清宴自夜半醒后便没有入睡,此刻身体有些僵硬,眼眶干涩。他拿起官袍穿着,回道:“觉少。”
张叔此刻才发觉谢清宴平时清冽的眼眸中略带疲惫,长睫下投着一片淡淡的青灰阴影。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更添了几分透明感,唇色也失了往日的红润,显得有些干燥苍白。
他担忧的上前伺候谢清宴穿衣,询问道:“可要老奴去找大夫拿些安神药。”
谢清宴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用些安神药也许会好些。
等谢清宴收拾去上朝后,张叔转身去收拾床榻。谢清宴洗净,身边只有张叔近身伺候,平常琐事都是张叔给他操办的。
张叔像往常那般收拾好床榻,将谢清宴换下的脏衣服抱出去准备送去浣衣房,他突然咦了一声,从那堆换下的衣服中抽出一条绸缎纨裤。
张叔望着谢清宴的方向,眉间似有愁绪,郎君血气方刚,身边又没有个姬妾通房,无人替他纾解欲望,长此以往下去可如何是好。
郎君十八岁时夫人便替他备好了通房,当时被郎君以学业为由婉拒,后几年里,夫人也陆陆续续又提的几次,郎君也一直没有答应。
张叔本以为郎君是无心情爱,于男女情事无甚欲望,自他近身伺候以来,郎君除了年少刚刚晓事时会有梦遗,之后便很少瞧见过了。
联想到郎君前些日子言语间问到的那个有夫之妇,张叔浑身一惊,不会是因为那女子吧。
——
散朝后,一群褚褐色身影从大殿后走走出,最前方的人影身形魁梧,头戴武冠,腰间佩戴紫色绶带,还挎着一把精铁环首刀。
这世上只有一人可以带刀上殿,便是大将军梁骥。
梁骥双眉倒竖,气血上涌,整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双袖甩起,步子挎的极大。
行至长阶时回望,目光阴鸷的从身后出殿的官员身上扫过,从谢祐到谢清宴,再到谢廷。
他冷笑一声,突然抽刀直指当中的谢清宴,眼中暗光闪动,怒目道:“谢家小子,你本事还挺大,居然真叫你查到了铁证。”
谢清宴神情不变,抬手拘礼,“大将军谬赞,臣职责所在。”
梁骥眯着眼,举着刀锋一点一点逼近,刀尖直逼谢清宴的喉间,“你就不怕本将军杀了你吗?”
身后出殿的官员瞧见这一幕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的退后几步,与这几人分开距离。
谢祐和谢廷同时动作拦在谢清宴身前,谢祐喝道:“梁骥,陛下准你带刀上殿,可没准你在宫中动刀!”
谢清宴将挡在身前的伯父谢祐拉开,微微摇头示意其放心,他好似没瞧见梁骥的怒容,不疾不徐:“臣奉天子口谕查案,皇后遇刺一案铁证如山,刺客也已招供,严明幕后主使便是是梁宵。陛下宽宥,只赐死梁宵一人,未曾牵连梁家其余人等。梁将军,此乃天恩,你该诚恳谢之。”
梁骥握紧刀柄,手背青筋暴起,他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割断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家伙的颈脖。
谢祐和谢廷紧盯着梁骥握刀的手,深怕他一个冲动将谢清宴给伤了。
谢清宴垂眸,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撇开刀锋,“梁将军,宫门之前,还请收刀。”
梁骥虽讨厌文人的弯弯绕绕,却也不是真的什么都听不懂。谢清宴能拿出他找人刺杀皇后的铁证,那昨夜山庄失窃的账本就必然在谢清宴手上。
谢清宴方才那番话明里是说刺杀案一事,实则是在警告,他和陛下的目的一样,只会追查皇后刺杀案一事,至于其他,暂且安然无恙。
梁骥眯着眼打量四周,王沱那阉狗的身影在殿前若隐若现,再僵持下去,只怕刘湛也要出面。他倒是不怕,只不过公然在天子面前动刀,世家那群狗娘养的必定又要狠狠骂他以下犯上了。
他冷哼一声,慢慢收刀,刀鞘和刀锋间摩擦发出沉闷的刺耳声。
梁骥最后看了眼谢清宴,心中一阵可惜,此子年纪轻轻,心机才智皆上乘,最重要的是这副心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将来必成大器,成为他们梁家的心头大患。
他上前一步,粗粝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谢清宴肩头,大笑道:“本将军跟你开个玩笑,谢家小子,没吓着吧?”
不待谢清宴回话他又道:“对了,你现下还未婚配,本将军家中还有不少适龄女,你可有意啊?”
谢祐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话语滴水不漏:“梁将军,可惜了,我家这小子婚事可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你若真心想与我谢家结亲,不若随老夫去见一见他父亲,商量此事如何?”
梁骥轻蔑的哼了一声,背手身后,傲慢道:“本将军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说完,甩袖离去。
三人同身后受惊的官员们呼吸寒暄两句,慢慢悠悠的朝宫门走去。
谢祐身形清瘦,双手拢在宽袖中,眼皮松弛,半阖着眼:“今日梁骥居然轻而易举的舍了梁宵,不太对劲。”
谢廷依旧抚着自己那把长须,沉吟道:“清宴,你昨夜不是说没有收获吗?”
谢清宴斟酌回道:“今日那纸证据乃是旁人转交于我,昨夜梁庄失窃那东西想必还记录着比皇后遇刺案更大的干系,现下只暴露出了梁宵刺杀皇后一事,梁骥也是想到了这点才没有大动干戈。”
谢清宴也知道,辛夷将刺杀案证据交给他,为的就是把梁家的视线往他身上引,让他做挡箭牌。
他深知她的算计,却无一丝不悦,反而心中隐隐开心,能和她保持这样的隐秘关系。
谢祐:“谁何人转交于你的?”
“伯父,恕清宴不能相告。”
谢祐并不生气,反而笑得慈爱和善,语气谆谆,“你自幼早慧,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