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宴会便已经收了尾。

段怀容与秦独去往苑慧合殿,准备见秦玥澜。

夏日阳光毒辣,秦独不知何时拿了把折扇,他将折扇展开抬手举高,让阴影正好落在段怀容的面庞上。

段怀容欣然接受这份好意,安心走在移动的阴凉下。

“侯爷!段先生留步!”一小内侍匆匆忙忙赶来,在暑热里跑得满头汗水:“见过侯爷,段先生。”

他气喘吁吁道:“陛下想见段先生,还请段先生移步。”

秦独警觉:“本侯一同前往。”

小内侍赶紧婉拒:“陛下只传了段先生一人,侯爷先去见太妃娘娘即可。”

单独相见,必不是什么善事,秦独总不放心。

段怀容宽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任凭吕伯晦再忌惮他,也不敢再这皇宫里把他了结。

秦独勉强点头:“要小心。”

段怀容随着小内侍走远,他却站在原地不肯前行,生怕慧合殿离前殿太远,如果发生危险来不及相救。

外苑树木繁茂,白石路坏绕其中,段怀容不甚熟悉道路,却觉着走了许久都没到。

“敢问内监,这是去前殿的路?”他问道。

小内侍道:“回段先生,是的。因为夏日日头烈,这条路阴凉多,好行些,陛下出入外苑也走这条路。”

左右不敢宫里行刺,段怀容也便不追究,只管跟着走。

“救命!啊!救命....不要...”

一女子的呼救声传来,但喊声断断续续的,像是被谁捂住了口鼻,最后只剩下呜呜声。

段怀容即刻警觉。

小内侍也慌张地停住了脚步,四周打量不敢再动。

如此森严的地方,怎会有人喊救命。

段怀容难以袖手旁观,循着声音绕过山石,一片树林里有明显的窸窣声,竟似剧烈打斗。

“救命!”女子呼救声就在眼前的树丛后。

“谁在那。”段怀容凝视,冷声问道。

话音落,树后的动静没了,只剩下悲惨的呜咽声。

段怀容往前近了几步,谨慎自宽阔地带往那里望去,却在看清情形后目露震惊。

一男一女纠缠着匍匐在草丛中,女子被死死捂住嘴巴,外衣被撕得七零八落,浅色的薄纱凌乱挂在树枝上。

一片狼藉。

那女子看着是个宫女,通红的泪眼中布满惊恐。她趁男子愣神,奋力挣脱出来,顾不得地面有多滚烫,扑通一声便跪在段怀容脚边。

“大人救命,求大人救命!救救奴婢!”衣衫褴褛的宫女将自己蜷缩,尽力遮住所有暴露的肌肤,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瑟瑟发抖。

段怀容冷目,瞥见草丛里的男子踉跄站起,缓缓转身而来。

那副面孔,竟是襄国公世子鲁潜覆!

段怀容心下一紧,开始判断眼下境况。

鲁潜覆之前醉醺醺地离席,如今在这里强逼宫女,怕不是酒后乱性,失了德行。

这样的场面,似乎没什么适合说的话。

比起醉意,鲁潜覆眼中更多的是兽性,他满面通红,外袍堪堪遮住下身,丝毫没有被发觉的惊慌。

“滚!就当没看见!”他骂了句,竟要伸手拉那宫女。

宫女惊慌,拼命往段怀容身后躲。

段怀容一把攥住鲁潜覆的手腕,他暗暗观察对方的眼睛和状态。

这哪是喝醉了,分明是被下药了。

鲁潜覆暴怒,扬手便要打,可巴掌还没落下来,便被猛然一脚踹出几尺远。

段怀容感觉身后有阵疾风,反应过来时,秦独已经一身戾气地在他身边站定,摆动的衣襟证明着刚刚是他踹了人。

“放肆!”秦独声音带着杀意。

他环顾衣不蔽体的两人,不明情况微微蹙眉。

“你怎么来了?”段怀容意外。

秦独答道:“不放心,便跟过来了。”

国公世子在宫内对宫女强行不轨,这事除了天子没人能定夺,更何况这世子还是被下了药的。

段怀容看向那小内侍:“也不必去见陛下了,将陛下请来此处吧。”

小内侍心神不定,连连答是便一溜烟跑远。

小皇帝来的来得倒是快,还乌泱泱地带了许多人,太师太傅还有丞相,甚至靖西王及谏官都跟过来了。

他令人一盆冷水泼在鲁潜覆身上,扭曲挣扎的人这才清醒不少。

“怎么回事?”吕伯晦面色严肃。

小内侍跪倒战战兢兢答道:“小人请段先生去前殿见陛下,却不想在此处听到呼救声。段先生上前查看,便见到...见到此景。”

“哦?”吕伯晦问道:“是段先生发现的?”

段怀容眸子霎时冷了,意识到事情不对,他沉静道:“现下大家都看着了事发场面,皆是见证者。”

吕伯晦抄着手:“段先生是首位证人,证词极为重要,届时还请段先生移步大理寺做些证供。”

烈日将四周烤得焦灼。

鲁潜覆恶狠狠地望着段怀容,不甘又怨恨。

段怀容与吕伯晦眼神交锋,看见那狐狸眼中分明是得意。

宫内森严,衣不蔽体的两人并未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太久,随后便被提入了大理寺。

王侯国公的案子,一般都是大理寺来审的。

段怀容走在去往慧合殿的路上,面色格外阴郁:“我怕是被摆了一道。”

秦独也已察觉蹊跷,可却不知具体为何。

“鲁潜覆是被人下药了,这才激起兽性对宫女强行不轨。小内侍引我去见皇帝,想必是故意掐算好了时间,让我撞破此事。”

段怀容语气冰冷:“襄国公功劳卓著,吕伯晦又跋扈嚣张,皇帝动不了他们。这是想借我的手,把襄国公搬到。”

秦独听得浑身发冷:“只是以襄国公的势力,这点罪行估计不足以令其败落。”

“这便是我被算计的地方。”段怀容严肃。

他怒时很平静,只有眼底极冷:“今日我撞破这桩丑事,告发于小皇帝,小皇帝特意带了许多人同来,便是不想遮掩。”

“到时候罚下去,轻则罚俸昭告朝野,令心高气傲、战功赫赫的襄国公府蒙羞。重则不许鲁潜覆袭爵,彻底断掉襄国公府根基。但无论如何,都不能置襄国公府于死地。”

段怀容停住脚步,站在烈日里:“襄国公会报复于我,而我为了自保必要将他斗到不可翻身的地步。”

他有些懊恼:“怪我大意,后续要连累侯府与襄国公府斗个你死我活了。”

“你是救人心切。”秦独了解段怀容道秉性,他不可能为了明哲保身就用无辜之人做筹码。

段怀容叹道:“是吕伯晦在以牙还牙。”

他抬眼:“怕是要连累你了。”

现在,他真的不想将秦独卷进任何风波里,只想秦独好好的。

“若要说连累,那之前因我而起的风波岂不连累你多次?”秦独不太喜欢这个词:“我们同心便是一体。”

“同心一体…”段怀容品味着,怎么都觉着像在说伉俪情深的夫妻。

他目色动容,认真又温和地望着眼前人:“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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