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知道温毓和周固在亭中说话。
他没有过去,只吩咐下人将温毓引去书房。
大理寺在琼花楼抓获了要犯,这两日他几乎连轴转,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疲惫。
“谢大人。”温毓踏入书房,脸上携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一如往日那般从容。
谢景抬眸望去,目光在她脸上一滞,竟有些恍惚。
刹那间,戏班后台那片昏暗的角落、两人呼吸交缠的灼热、她仰头望他时清亮又带着锋芒的眼眸,尽数翻涌上来,悄然覆上心头。
他定了定神,压下那些纷乱的思绪。
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突然来找我,是有话要跟我说?”
他刻意放缓语气,藏在眼底的,是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期待温毓主动开口,坦然承认——她就是糯糯!
然而,温毓脸上的笑意依旧浅淡,仿佛那日戏班后台的剑拔**张与那句“糯糯”,都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幻梦。
她往前两步:“我想请谢大人帮个忙。”
谢景敛了敛眸底的失落:“说。”
“四月初八浴佛节,京里好像要办春台戏。”
“要我帮你递单子?”他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便接了话。
“是的。”
“那是礼部和太常寺的差事,跟我大理寺无关。”他语气平淡,目光却没从她脸上移开。
“可我和谢大人你最熟。”
谢景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问:“所以这次又是谁?”
他太清楚她了。
在徽州时,帮沈云曦惩治刻薄家人,入了京又帮郑嘉欣的知己顾元辞翻案立身,还替赵澜母亲教训了骄纵的萧静瑶。
桩桩件件,哪次不是为了旁人?
如今提到春台戏……
自然也不会是为了她自己。
温毓并不打算瞒他:“他叫梁生,是二十年前琼花楼的掌笔先生。”
梁生!
谢景微微蹙了下眉:“我知道他。是个文痴,写的戏太浓太烈,如今的人不爱看了。”
他没有看过梁生的戏。
但知道二十年前,这位琼花楼的掌笔先生仅凭一支笔,便让戏台前挤得水泄不通。
让“梁生”二字成了京城戏坛最响的名号。
可谁曾想,盛极一时的他,竟在二十年前突然没了动静。
再也没有出过新的戏本。
从此彻底没落,沦为戏坛里一段无人再提的旧话。
温毓说:“所以他的戏本,需要一次重新登台的机会。”
“琼花楼每年浴佛节都会往太常寺递戏本,他的本子,以琼花楼的名义送上去便是,何必绕这么大个弯来找我?”
“这便是眼下最棘手的问题……他的戏本,还未成型。”
“那就更说不上帮了,难道要让太常寺留个空位,演一出空城戏?”
“不是还有二十天吗?”温毓说,“我信梁先生,他定能在春台戏开演之前,写出一本重现当年琼花楼满堂喝彩、名动京城的戏本子!”
谢景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你不是让我帮他递单子这么简单,是想直接留个名额给他。”
“谢大人果然一点就透。”温毓直言,“我想请你帮个忙,把春台戏三场里的那出大戏,留给他。”
京中每年四月初八浴佛节的春台戏,名额素来金贵得紧。
一场压轴大戏,搭配两场关联折子戏。
总共不过三个席位。
筛选章程更是环环相扣,先由各戏班递本至太常寺初筛,再由礼部最终定夺。
递本子这点小事,自然犯不着劳动他这位大理寺卿。
温毓今日特意找上门,打的根本不是借他递单子的主意。
而是想借着他的面子,让梁生那本尚未成型的戏本,能顺顺利利闯过太常寺、礼部那层层关卡,稳稳当当地拿下那唯一的大戏登台资格。
她这点绕着弯的心思,谢景如何看不透。
不过是揣着明白,等着她把话说透罢了。
谢景问她:“你为什么要帮他?”
温毓说:“许是我见不得人间疾苦。就像当初帮沈云曦、顾元辞那样。梁先生的笔墨是块璞玉,怎能让它蒙尘?我做这些,权当是为自己积功德了。”
“倒生了一颗菩萨心肠。”
“谢大人过奖。”
“那你可知,这里头的关键?”谢景靠向椅背,语气里带着几分锐利,“春台戏的大戏,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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