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想要真相的侯夫人（5）

“爹爹，我今日去侯府时，门房没通报就直接引我进去了，想是昨日递了帖子后，侯夫人特意交代的，我跟你说呀……”刘静雅也不再卖关子，把去侯府的经历从进门开始仔细复述，侯夫人说了哪些话，表情如何，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刘仁仔细听着女儿详细描述，初始面露思索，听到后面眼中便露出了惊喜，直至听完整个人都高兴起来，连精神头都好了很多。

“若侯夫人所言是真心，那你嫁过去只是帮着他们经营侯府产业，这倒没什么，反正赚来的将来也是你未来儿女的。”刘仁心神皆安，心情愉悦让他的脸上都多了些红润之色。

刘静雅点点头：“女儿也是这般想的，按侯夫人说的，这婚事对我们来说可太划算了！”

“你啊你，婚嫁之事岂能与生意相提并论？”刘仁点了点她的额头。

“权贵之家也好，商人平民也好，婚姻不都是利益交换？男方家看上了女方家的什么，女方家看上了男方家的什么，两方各取所需，与做生意有何区别？”

刘仁本想多说几句，跟她说说夫妻相处之道、培养感情之类的事，可一想到那靖北侯世子和自家女儿确实没什么情分可言，便默默闭嘴了。

“爹爹，我和侯夫人约好了，三日之内给答复，您派个人后天去回了就行，太早回复显得咱们上赶着似的。”刘静雅微微抬着下巴，看起来还有几分傲娇。

“好好，都听你的！”刘仁纵容地笑道。

了却一桩大事，这让他心里轻松了很多，往日疲乏无力的身体，今日仿佛都有力气了。

刘家这边父女和乐，靖北侯府那边，楚霏自出孝后日夜忙碌，也把账册看了个七七八八，她心里搁着好些疑问，想着等全部看完了，一定要叫侯府的管事来仔细问问。

除了这个，还有一事比较紧要。

次日一早，楚霏带着秋实、冬雪到了外院书房，这是赵睿跟着于先生读书的地方。

“见过侯夫人。”于先生年约四十余岁，容长脸，浓眉下是一双清润温和的眼睛，下巴上留着一缕长髯，身着干净整洁的灰色文士长袍，整个人看起来素净儒雅。

“娘，您怎么来了？”赵睿行礼，有些惊讶地扶了她落座。

“先生多礼了，你们都坐吧，我来是有件事与你们商量。”楚霏冲于先生颔首一礼，让他们都坐下。

于先生飞快打量了一下这位侯夫人，便偏过了视线免得失礼。

赵睿等于先生坐下，才在一旁落座：“娘有何事相商？”

楚霏知道他们在加紧复习、准备考试，也不废话：“你父亲受封靖北侯不久，就上奏请封你为世子，三年前他去得突然，我也没精力管事，导致你这袭爵的事搁置到了现在，如今你出孝了，我想着也该上奏请求袭爵了。”

本朝封爵制度基本沿袭前朝，只是取消了世袭罔替，先帝封赏有功之臣爵位时根据各自的功劳，定了每个爵位可承袭几代，是否降等袭爵。

赵庄算是先帝的心腹爱将，虽然封爵的旨意是当今下的，但先帝早留了话，他的爵位可承袭九代而不降等，九代之后再降等袭爵。

袭爵确实是大事，赵睿点点头道：“儿子知道了，晚一些会写奏折的。”

赵睿作为靖北侯世子，年纪虽小，却早已写过奏折了，不说再的，皇帝寿辰、节庆这些时候的请安折子是必须得写的。

楚霏见于先生捋胡子的手顿了顿，便问：“不知于先生对此事如何看？”

于先生不妨会问他，微微一愣，一抬眼发现这母子俩都看着他，显然是真心在问他的看法，如此他也不吝说出自己的意见：“在下建议，世子这请求袭爵的折子不妨晚一些再递上去。”

赵睿面露不解，楚霏则略一思索，有些懂了：“于先生的意思是，让睿儿考中之后再上袭爵折子？”

于先生赞许地点头：“不错，考试后录取的名单会呈到陛下面前，那之后再看到袭爵的奏折，想必旨意会下得快一些。”

赵睿恍然，他这才想到一些传闻，自当今登基以来，虽同样封赏了一些有功之臣爵位，可袭爵的旨意往往会拖很久，只是世人多听闻谁家有爵位，却很少会关心谁家袭爵早还是晚，毕竟任谁看，无论迟早那爵位总归是跑不了的。

他也是成了世子，才不可避免知晓了这些传闻。

“那便依于先生所言，睿儿，好生复习应试，切莫懈怠！”楚霏叮嘱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她走后，于先生继续盯着赵睿做一些他仿照考试拟出的题目，只是在赵睿低头认真答题后，他望向窗外出了会儿神。

他很少见到这位侯夫人，却对她印象极为深刻，因为……数年前，是她在边城从流窜的小股蛮族骑兵手中救了他的妻儿，那时他去府城考试，若不是她施救，他早就家破人亡了。

所以，几年前他听闻靖北侯四处给世子打听夫子时，才会欣然撞入靖北侯视线，被他恭敬请来教导赵睿。

也许对那些年跟蛮族打仗的靖北侯夫妻来说，他们只是顺手救了几个普通平民，可于他来说，救得却是他的家人、他的命。

于先生想到自己的妻子，当年被救后央了他画了一幅侯夫人的策马戎装像，这些年日日拈香叩拜，比拜神佛都虔诚，甚至那获救的故事给孩子们讲了不知多少遍，所以，全家上下对靖北侯府都感激万分。

得知他受聘教导靖北侯世子读书后，每逢休沐日归家，妻子总耳提面命让他耐心些、细心些，连他教导儿子们时她都没有这么上心过。

想到妻儿，于先生不由得弯唇一笑，如今的安宁生活来之不易，他对靖北侯夫人自然感激万分，教导她的儿子哪会不用心呢？

另一边回到主院的楚霏，继续翻看所剩不多的账册，一晃三日之期将至，刘家派了上次来送拜帖的下人来，禀报了刘仁“婚事不变”的决定。

楚霏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早有猜测刘家不会拒绝，但没得到确切答案，总归是有些担心的。

说实话，若是刘家真的退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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