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也没想到裕琅直接就拉着她出宫,到公主府喝酒。

两人在暖阁里推杯换盏。

起初,裕琅还只是默然斟酒,默然喝。

酒过三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身为公主,出类拔萃,他凭什么拒婚!”

裕琅全然不顾形象,将手里的酒杯“嘟嘟嘟”敲在桌上。她已然醉了,摇摇晃晃去斟酒,酒杯从她手里脱落。

薛婵才饮了酒,立刻伸手,接住了从桌边滚落的杯子。

她自己给自己斟酒,饮了之后挑眉,觉得公主府的酒真不错。

“那您喜欢他吗?”

裕琅撇撇嘴,开始掉眼泪:“喜欢啊,我就没那么喜欢过一个人,他居然当着父皇的面拒婚!”

薛婵又酌了口酒,托脸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您把他抢过来呗。”

她抽抽噎噎地继续开口:“就算抢过来,他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啊。那两个人待在一起,就只剩不开心。”

裕琅醉醺醺的,找了半天没找到帕子,干脆揪着薛婵的衣袖擦眼泪。

“再说了,我就没干过夺人所爱的事儿!本公主金尊玉贵,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薛婵道:“您都这样想了,那就干脆放手呗。”

“我不甘心!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他竟然犹豫都不带犹豫地拒绝了。”

“这是好事不是吗?”

裕琅擦眼泪的一顿,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就知道,说出来你肯定要笑话我!”

薛婵抽回自己衣袖,取了丝帕给她擦眼泪:“我没笑话您。”

裕琅一把夺过帕子,自己擦,随即哽咽道:“本公主被瞧不上,你还觉得是好事。”

薛婵无奈笑了笑,问她:“听说沈大人的妻子与他青梅竹马,二人父母皆逝,是相互扶持着长大的。若是他真的为求殿下与陛下的欢心而抛下未婚妻,难道您会喜欢吗?”

裕琅一拳捶在桌上。

“若他真这样做,如此负心薄情之人,我一定先让爹爹砍了他的狗头!砍不掉,那就贬得远远的!”

薛婵抱臂置桌:“可他没有啊,说明此人品行坚贞,证明殿下的眼光很好,一眼就挑了个好的。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裕琅一下子就松下来,她脑子有些糊糊的,想了一会儿又道。

“可我,还是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他看不上我。”

薛婵扑哧笑出声。

裕琅又拽着她的衣袖哭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醉了,趴在桌上没起来,只有浅浅的抽泣声。

薛婵轻轻抽出自己的衣袖,斟了杯酒慢悠悠饮下,这才唤人过来扶走她。

待到那一壶极好的酒见底,薛婵才离开公主府。

回去时已至晚间。

算算日子,已经十一月末,连那芭蕉都焦黄卷边。

江策已经离开了大半个月。

薛婵坐在灯下,慢慢整理着画卷残页。她惦记着程家的事情,心有不安。

“云生。”

“来了。”云生停下给喜团年年梳毛擦拭的手,走过来。

薛婵沉默了一会儿,正色道:“你明日早,着人去躺程家,问我爹是个什么情况。”

云生接了她的手书递出去。

第二日中午,薛承淮的回信到了薛婵手中。

她急急忙忙拆开看,纸上只有八个字。

“一切顺利,安好勿念。”

云生坐在薛婵身边,轻声道:“程大公子请求彻查同州案不久,沈大人就向陛下呈了沈淑妃母家的罪证。”

“是沈柘沈大人?”

云生点点头,又道:“似乎,还跟老大人治水时被坍塌河堤砸断腿一事有关......”

薛婵捏着信,没有说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策还是没有回来。

他只送了几封信,其余的就是许多不知道那淘来的小东西。

薛婵从各处零零碎碎的消息里慢慢拼凑。

沈柘转告沈淑妃母家一事起了个头,牵连出几年前其子醉酒踏死百姓、侵占田地,打杀百姓,建造河堤偷工减料致使云阳河堤坍塌。

甚至,还有勾结宁王拐卖妇孺之事.......

天一点点冷下来。

里头外头忙忙碌碌,江策没回家,江籍忙得回不了家。

因郑檀有孕,所以备年的事情是薛婵帮着安排筹备。

等到她暂且能稍稍得闲的时候,已经十二月中了。

再过小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云生和初桃莹月几个人带着小丫头们,给小院子挂灯、贴窗花、贴福,甚至还给喜团年年它们做了新的衣裳。

十二月二十五这日,薛婵进了趟宫。

其实薛贵妃每回召她也都没什么大事,但薛承淮不能得见,只能见见她。

日午,她和薛贵妃在暖阁里画画。

画了一半,蕴玉轻手轻脚进来,在薛贵妃耳边悄声道:“娘娘,延庆宫那位,没了......”

墨滴在纸上,那一张画好的墨兰就这样因此毁了。

薛贵妃将画揉成一团丢出去,起身走到外头。

此时下着雪,雪花纷纷扬扬,唯有廊庑下的一株梅花静静吐香。

她走了两步,裙摆卷起风雪梅瓣。

薛贵妃低着头,喘了喘气,问道:“上个月才被软禁.......”

蕴玉亦低着头,声音在簌簌声中有些含糊不清:“是陛下......”

风雪吹得薛贵妃的脸红了一些,她轻声喃喃:“居然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我觉得好累呀。”

她还要在这宫里,熬上一辈子呢。

风猛地卷起,卷落一天大雪。

薛贵妃不禁颤了颤,觉得冷极了。她认真问蕴玉:“你说,我会不会......也有这样一天?”

她这样问,蕴玉颇为惊骇,忙道:“娘娘,可别说这样的话呀。”

暖隔里传来一阵薛婵与裕琅的说笑声。

薛贵妃恍若梦醒,那吹在身上的冷风冰雪让她清醒了一些。她盯着那开在霜雪中的梅花,定定道:“我一定,要好好地,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不多时,有宫娥上前道:“娘娘,陛下移驾福宁殿了。”

薛贵妃伸手拂去鬓上沾染的雪花,那张脸浮出笑意来,显得还是那样姿容华灿。

“都好好准备接驾吧。”

她步履轻盈,窈窕的身影慢慢走过廊,风雪愈盛就渐渐看不清了。

雪落青枝,沉重低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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