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到这么多鱼,晌午自然要吃鱼的。

向园去灶房添水烧火。

两个人走这一路,虽没有摔跤,身上也是脏兮兮的,溅了不少泥点子,得好好洗一洗。尤其原耕耘,晨起腿脚在稻田里泡了一早上,晌午捉鱼又泡在河里,得好好用热水泡泡。

灶房隔出来就有一块洗澡的地儿,在这屋烧水,比灶棚方便些,不用拎着水桶来回跑了。正好天气也潮,烧烧火把炕烧热也能去去潮气。

向园填好硬柴,走到院子里,原耕耘正蹲在灶棚外头篱笆墙边的角落里破鱼。

那里有个怀抱粗的木桩子,原本也是一株梨树,只是前些年被风刮倒,原耕耘就锯掉了树,把木桩子又楔回地里,这就成了个结实耐用的圆砧板。

他杀鸡宰鱼,鞣制皮毛都在这里。

挨着旁边还有个破旧的鸡笼橱,勉强塞在灶棚底下边沿的位置,也能遮阳挡雨。橱柜朝外开门,里头放着各式各样的小工具和杂物,取用什么都方便。

向园去灶棚底下搬了两个小板凳过来,一个给原耕耘坐,一个她搬着坐到对面,去收拾竹筐里的小鱼小虾。

大一些,宽一些,不会被鸭和鹅啄伤的鱼,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挑着丢水塘里了。

剩下的这些小杂鱼各种各样,好些向园也念不上名字。大的有巴掌长,细袅袅的,体型像是泥鳅,但是偏扁,颜色也不像。小的也就一寸两寸,跟扁豆差不多。

这些小鱼好收拾,剪子把鱼肚边一剪,大拇指和食指顺着一挤,就能把内脏和肚子里的脏东西挤出来。有些肚皮软的,甚至都不用剪子,直接上手就能弄出来。

向园埋头挤了一会儿,原耕耘就把两只大鱼收拾干净了。

“要怎么煮?我去村里买块豆腐?”他舀了两瓢水,最后把大鱼冲了一遍,挂在一边的钩子上。

“路不好走,要不咱们就不炖豆腐了?”向园一边挤鱼,一边道。

“吃辣子炖的吧,加些豆腐好吃。”原耕耘这话说的颇有几分心虚,远没有当初让向园做葱花饼时的理直气壮。

主要向园这些日子想方设法给他养胃,他自己倒馋起辣的来,觉得辜负了她的心意。

想象中可怜的控诉的眼神没有出现,原耕耘只瞧见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朝他望过来,还俏皮地眨了眨,“那再买些豆芽和豆腐衣好了,我做水煮鱼给你吃!”

向园声音清脆,没一点勉强和无奈。

她也馋啊。这几日做的饭不说清淡,肯定没有味道太重的,他们吃得最有味道的也就是半个多月前做的香椿酱了。

她想吃,但她不能说,因为说了要给原耕耘调理,她就不能馋他。

现在原耕耘提了,那吃一次应当……也没关系吧。

原耕耘:“……”

“向园,你是不是也想吃?”

这下心虚的成了向园,她眨眨眼睛,没有否认,只是很狗腿地道:“妻随夫行,耕耘哥哥想吃什么,我自然也想吃什么。”

原耕耘就盯着她瞧,向园接收到那目光,很快明白是什么意思,她低下头去,懂装不懂。

“吭~”原耕耘胸腔振动,发出一声轻笑,“不是你骑我头上那会儿了。”

走在村路上,他脸上还带着笑意,周二仓看着都稀奇,“你这是捡钱了?”

原耕耘甩给他两条鱼,“没捡钱,捡鱼了,我娘子给嫂子和婶子尝鲜的。”

周二仓啧啧两声,感叹女人之间也太容易建交情了,这才认识几天,就你给我送菜,我给你送鱼的,亲的一家姐妹似的。

周满仓吞吞口水,脑子灵光了一回,知道这是占了老娘和嫂子的光。

不下雨的时候,他也想不起来捞鱼,一下雨,他就坐不住。

蓼河很大,但是村里明令禁止下雨天往蓼河边捕鱼。因为谁也不知道上游有没有下大,会不会涨水。

村里以前就出过事,现在不管老的小的都很自觉,就是馋鱼也不往河里去,不仅自己不去,看到谁去还要死命拦着,喊人拦人,就差组个巡逻队在河边上看着了。

所以村里人想吃鱼,也只能等天晴了、水退了,才会过去捞一网两网碰碰运气。

而村里另一条南清河,正应了水至清则无鱼那句话,里头根本没有鱼。

周满仓馋这口都馋了好几天了,“我去买豆腐。”他说着,轰隆隆跑出好远。

原耕耘本来还想喊他给自己捎一块的,也只能作罢,等会自己跑去买吧。

他拎着鱼,往陆太叔公家去。

前几天他和向园刚来拜访过,陆太叔公瞧着挺高兴的,拉着两人絮叨不停,还不让他们走,隔天就拄着拐杖过去瞧他们日子过得怎么样。

今天再走一遭,来来回回的,关系也就近了。若是处得好,向园跟哪个婶子嫂子投缘,以后也能多个串门的地方。

黄家也在附近,原耕耘经过的时候,正好瞧见黄家一行人,是黄穗安和他大哥大嫂,几人应该是刚从地里回来,身上还沾着泥水。

原耕耘想想,递了一条鱼过去。陆家人多,他特意多带了几条,如今给黄穗安一条,还剩四条,也看得过去。

黄穗安接下,道谢。几人寒暄了几句,原耕耘就走了,没听到身后黄穗平嘱咐黄穗安的话。

黄穗平道:“咱平日里没少得九郎的东西,你注意着那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咱们弟兄过去帮衬一下。”

黄穗安明白这意思,指望拿家里的东西还九郎的人情,根本不可能。

九郎没成亲前还好,爹娘就是抠搜,盼着他做女婿,有时还会嘱托他捎些菜什么的过去。

现在看人家成了亲,虽是娶的孤女,婚事却办得热闹又排场。不说别的,单是那婚服,就不是他们乡底下能拿出来的好东西。

这下村里都知道,人家就是分家来乡下过活,也是存的有家底的。

小两口看着亲热,同出同入的,见了谁都有礼有节,跟陆家和周家也处得也好,村里许多人家提起来都是夸赞,他爹娘听了心里就更过不去了。

尤其妹妹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地没个着落,他们憋着一股气,活像是别人抢了自家的女婿,心中恨生,连他带着猎物回去都头不抬眼不睁的,没个好话。

他有时想,干脆说破了,以后就不跟着九郎去打猎了。还是大哥劝他,有这门生计,以后分家了还能有个指望。没这门生计,难道指望老子娘分地给他们吗?

黄穗安叹了口气,黄穗平拍拍他的肩膀。

黄穗安转头,抖抖手里的鱼,“哥,嫂子,咱去把南清河那半块地也料理了吧,料理完了再回来。”

黄穗平还没反应过来,苗秋枳先转头往地里去了,黄穗平连忙跟上。

去,怎么不去!就是回了家,冷水冷锅冷灶的,都等着他媳妇儿忙活,稍微慢一点还要遭人说,遭人骂,倒不如在外头,任他们饥饱,不干别人的事。

原耕耘端着豆腐和豆芽往回走,向园在家里就把小鱼青虾收拾干净了。小鱼瞧着有一大碗,青虾还多些,有一小盆。

她收拾鱼杂脏腑喂鸡,洗过手,看灶房里锅烧开了,就把水舀出来,已经有一刻钟了,耕耘哥哥估计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正好可以洗澡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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