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金色的光辉艰难地穿透厚重宫云,给恢弘的紫禁城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

坤宁宫的琉璃瓦在微光中闪烁,檐角铜铃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声响,似在诉说着深宫内院的无尽隐秘。

按照惯例,每月初一、十五,后宫妃嫔都要前往坤宁宫向皇后请安。

天刚蒙蒙亮,各宫的轿子就陆续朝着坤宁宫行进。轿帘轻晃间,露出一张张精心妆扮却暗藏心思的面庞。

坤宁宫正殿内,烛火明灭,沉香袅袅。

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身着金线绣就的翟衣,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散发着清冷威严的气息。两旁宫女手持宫扇,身姿挺拔,仿若雕塑。

不一会儿,妃嫔们鱼贯而入,按照位份依次站定,齐声向皇后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在殿内回荡,恭谨中透着几分刻意。

皇后微微颔首,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温和说道:“都起来吧,今日瞧着大家气色都不错。”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又张扬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贤妃身着朱红色蹙金绣云霞翟纹吉服,裙裾拖地,镶着珍珠的披风在身后肆意飘动。

她迈着自信的步伐,旁若无人地走进来,径直坐在了皇后的左下手。

贤妃这一举动,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在后宫,座位顺序有着严格的规定,贤妃此举无疑是公然挑衅皇后的权威。

皇后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没有言语。

其他妃嫔见状,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卷入这场风波。

贤妃似乎丝毫不在意众人的反应,她眼神流转,最后落在了对面的东宫太子妃谢依云身上。

谢依云今日身着月白色交领襦裙,外罩淡粉色褙子,妆容淡雅,气质温婉。

贤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太子妃,听闻太子殿下近日在宫外视察疫情时,与一名叫苏婉的女子往来密切。太子殿下英俊潇洒,难免引得女子倾心,不过太子妃可得多留个心眼,说不定哪天就多了个妹妹呢。”

这话一出,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殿内妃嫔们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有的面露惊讶,有的则幸灾乐祸。

谢依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她强装镇定,深吸一口气,说道:“贤妃娘娘怕是听了些不实传言。太子殿下心系百姓,忙于抗疫,怎会有闲情与其他女子纠葛?还望娘娘慎言。”

贤妃却不以为然,轻笑道:“太子妃,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好几个人都瞧见太子殿下与那苏婉有说有笑,关系甚是亲密。我这也是为太子妃着想,可别被蒙在鼓里。”说着,她还故意瞥了一眼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挑衅。

皇后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此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如同利剑般射向贤妃。贤妃被这目光刺得心中一颤,但仍故作镇定。

皇后放下茶盏,声音冰冷地说道:“贤妃,后宫不得随意议论前朝之事,更不可诋毁太子殿下的声誉。你今日这番话,若是传出去,该当何罪?”

贤妃心中一紧,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臣妾只是听闻此事,担心太子妃被蒙在鼓里,一时失言,还望皇后娘娘恕罪。”她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愧疚之色。

谢依云看着贤妃虚伪的模样,心中气愤不已。但她深知在这后宫之中,不能轻易表露情绪。她强压怒火,起身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此事关乎太子殿下的清誉,不可轻信谣言。臣妾相信太子殿下,也恳请娘娘彻查此事,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皇后微微点头,说道:“太子妃所言有理。此事我定会派人调查清楚。若真是谣言,定要严惩造谣之人;若确有其事,也绝不容姑息。”说完,她又扫视了一圈殿内的妃嫔,冷冷地说道:“今日之事,大家都给我记住了。往后若再有人敢随意议论前朝和皇室之事,本宫定不轻饶。”

妃嫔们纷纷跪地,齐声说道:“臣妾谨遵娘娘懿旨。”

请安结束后,妃嫔们陆续离开坤宁宫。

谢依云走在最后,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贤妃此番举动绝非偶然,背后定有深意。

雕花宫灯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光晕将朱漆宫柱的影子拉得老长。

谢依云踩着青石板,金线绣鞋发出“唰唰”的声音,身后跟着捧着鎏金食盒的宫女。

东宫殿檐下悬着的鹦鹉突然扑棱翅膀,脆生生叫了句"娘娘万安",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殿内炭盆烧得正旺,乳白的香雾从博山炉中袅袅升起。

夏晚桑和谢依云走在回廊里,微风刮过树梢,夏晚桑担忧地看了看谢依云,要是知道自己丈夫和自己成亲没有多久就开始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还被当做谈资笑料,一个16岁少女承受的吗?

夏晚桑攥着手帕的指尖泛白,听见脚步声猛地顿住,珠翠头饰碰撞出细碎声响。

谢依云解下狐裘披风,露出月白襦裙上金线绣的并蒂莲,雪色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柔光:"晚桑,瞧你这脸色,怎么了?"

她刚要开口,却被谢依云打断:"晚桑,在这宫里生存,最要紧的是沉得住气。母后在中宫稳坐二十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

远处钟鼓楼传来沉闷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谢依云重新坐回妆台前,拿起螺子黛细细描眉:"明日早朝,该请安的请安,该赏花的赏花。贤妃既然敢出头,背后定有人撑腰。等母后收网的时候,咱们再看这场戏如何收场。"

夏晚桑望着镜中谢依云镇定自若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惊弓之鸟。

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红纱帐上,随着夜风轻轻摇晃,仿佛两尾被困在蛛网里的蝴蝶。不知过了多久,谢依云终于放下眉笔,对着镜子露出一抹浅笑:"晚桑,记住,在这深宫里,慌乱才是最致命的毒药。"

另一边,贤妃回到自己的寝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贴身宫女翠儿为她端来茶盏,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今日在坤宁宫,您这么说太子妃,就不怕皇后娘娘怪罪吗?”

贤妃冷哼一声,说道:“怪罪?我早就想好了退路。再说,我不过是说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翠儿又问道:“娘娘,您说太子殿下真的和那个苏婉有关系吗?”贤妃眼中闪过一丝淡漠,说道:“有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谢依云相信有这回事。只要她和太子之间产生嫌隙,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几天后,皇后派去调查的人回来了。调查结果显示,太子与苏婉只是在抗疫过程中有过正常接触,并无其他不当行为。皇后得知此事后,立刻召集妃嫔们再次前往坤宁宫。

贤妃得知消息后,心中淡淡地。她知道,若是皇后追究起来,自己恐怕难以逃脱惩罚。

妃嫔们到齐后,皇后脸色阴沉地坐在凤椅上。她看着贤妃,冷冷地说道:“贤妃,本宫派去调查的人已经回来了。太子与苏婉并无不当关系,你之前的话纯属谣言。你可知罪?”

贤妃扑通一声跪地,说道:“臣妾知错了。臣妾也是听了别人的传言,一时糊涂,才信以为真。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冷哼一声,说道:“听了别人的传言?你身为后宫妃嫔,不辨是非,随意散布谣言,诋毁皇室声誉,罪不可恕。本宫本想严惩你,但念在你初犯,暂且饶你一命。从即日起,你禁足三个月,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

她叩首谢恩,灰溜溜地离开了坤宁宫。

经此一事,后宫暂时恢复了平静。

但谢依云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日影西斜,鎏金宫瓦在余晖中泛起刺目的光。

高成璃穿过蜿蜒曲折的宫道,靴底碾碎满地的梧桐落叶。

远处钟鼓楼传来沉闷的梆子声,惊起檐角几只白鸽。

元芳殿朱漆大门在暮色中透出几分暗沉,檐下宫灯尚未点亮,投下斑驳的阴影。

刚跨过门槛,一股沉水香混着胭脂气扑面而来。

贤妃半倚在雕花拔步床上,云鬓松松挽着,金镶玉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高成璃注意到母妃指尖捏着的湘妃竹扇,扇骨上的泪斑在烛火下若隐若现,那是父皇去年生辰赏赐的珍品。

“母妃,儿臣在前朝就听闻您和皇后娘娘起了争执。”高成璃快步走到床前,单膝跪地,腰间玉佩撞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为何非要与掌管六宫的皇后作对?儿臣听闻礼部尚书参了舅舅一本,此时若再与皇后起冲突……”

贤妃突然冷笑一声,扇面“啪”地展开,露出扇面上的《牡丹图》。“成璃,你还是太年轻。”她指尖划过牡丹花瓣,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这后宫就像个大棋局,皇后看似手握大权,实则处处受限。你以为你父皇会任由她一家独大?”

高成璃抬头望向母妃,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这些年,母妃虽未位居中宫,却圣宠不衰。可即便如此,面对掌管六宫的皇后,贸然挑衅是否太过冒险?他刚要开口,却被贤妃抬手打断。

“你忘了去年中秋宴上,三皇子突然中毒的事?”贤妃放下扇子,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

晚风裹挟着桂花香扑面而来,吹得她裙摆猎猎作响,“表面上是皇后妥善处理了此事,可背后若没有你父皇默许,她哪来的胆子彻查后宫?”

高成璃心中一震。那年中秋宴,整个后宫人心惶惶。皇后以雷霆手段查处了三皇子身边的宫女太监,看似给了皇室一个交代,可事后父皇并未对涉事家族严惩。难道这一切真如母妃所说,是父皇在背后操控?

“成璃,在这深宫里,最要紧的是揣摩圣意。”贤妃转身回到妆台前,拿起螺子黛细细描眉,“你父皇看似宠爱皇后,实则忌惮她背后的娘家势力。这些年我处处与皇后作对,不过是在替你父皇试探各方底线。”

窗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宣旨声:“贤妃娘娘接旨——”贤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对着铜镜整理好妆容,这才袅袅婷婷走到殿外。

高成璃跟在母妃身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母妃在宫灯下摇曳的身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后宫争斗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贤妃近日侍奉勤勉,特赏南海明珠十颗、蜀锦百匹……钦此!”黄公公宣读完圣旨,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贤妃接过圣旨,指尖划过明黄的缎面,“劳烦公公回禀皇上,臣妾定当不负圣恩。”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塞到黄公公手中,“公公辛苦了,这点小意思,还望笑纳。”

黄公公眉开眼笑,连连称谢。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贤妃才转身回到殿内。“你看,这不是打赏来了?”她将圣旨随意丢在案几上,拿起桌上的葡萄,指尖轻轻一捏,紫色的汁液溅在裙摆上,“只要拿捏住你父皇的心思,就成了。”

高成璃望着母妃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却隐隐不安。

虽然母妃看似在这场后宫争斗中占尽上风,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皇后能稳坐中宫多年,绝非等闲之辈。这次父皇的打赏,究竟是对母妃的肯定,还是另有深意?

夜渐深,元芳殿的宫灯次第熄灭。

高成璃躺在雕花拔步床上,望着帐顶繁复的花纹,思绪万千。窗外传来巡夜侍卫整齐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翻了个身,试图入睡,却听见母妃房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高成璃起身披上外衣,走到母妃房门前。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他听见母妃低低的叹息声:“成离啊,为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那一刻,高成离突然明白,母妃在这后宫的步步为营,不过是为了给他们母子挣一个未来。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宛如一层薄霜。高成离回到自己房中,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暗暗发誓:无论这后宫争斗多么残酷,他一定要守护好母妃,守护好他们来之不易的一切。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

暮秋的风裹挟着落叶,掠过紫禁城的琉璃瓦,为皇宫染上几分肃杀。

元芳殿的檐角铃铛在风中发出细碎声响,与殿内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交织,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贤妃半卧在雕花拔步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着青紫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绣着并蒂莲的锦被。

“娘娘!娘娘您醒醒!”贴身宫女翠儿攥着贤妃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自三天前贤妃突然发病,整个人就陷入半昏迷状态,时而清醒,时而呓语。翠儿转头看向一旁束手无策的太医,眼中满是哀求:“李太医,您再想想办法,救救娘娘!”

李太医的手在药箱上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冷汗。

他已经换了三次药方,可贤妃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翠儿姑娘,娘娘中的毒……”李太医压低声音,“像是夹竹桃之毒,太医院的寻常解毒之法,恐怕难以奏效。”

消息很快传到了太极宫。

皇帝正在批览奏章,听闻贤妃身中夹竹桃之毒,龙颜大怒,手中的朱砂笔“啪”地折断,墨汁溅在明黄的奏章上。“太医院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毒都解不了!”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猎猎作响,“传朕旨意,即刻封锁后宫,彻查此事!若查不出幕后黑手,太医院上下,一个都别想好过!”

旨意一下,整个后宫陷入一片混乱。侍卫们如临大敌,在各宫各殿之间穿梭巡逻。太医院的太医们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纷纷翻找古籍,试图找到解毒之法。而元芳殿内,气氛愈发凝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