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不知道煎熬了多长时间。裴有鱼单手支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直到东方不白说了句“今日便到这里”,她顿时两眼放光,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她状若无意地扫过燕云歌一行人,但见陆昭宁说些什么,便脱离了队伍,独自一人往更衣方向走去。她想起在原主日记里写的密辛,叮嘱早早收拾完先行离宫,自己悄无声息地跟上陆昭宁。

陆昭宁边走边留意四周,行至半途从贴身侍女手中接过一卷,便支走了侍女。裴有鱼小心翼翼跟在后头,刻意保持一定距离不被发现,时不时溜藏于墙柱之后。

越走越人烟稀少,宫墙越发荒芜。忽然,陆昭宁顿住脚步,左右查看四下无人后,眨眼间没入一处偏殿。裴有鱼的心揪到一处,她马上就要知晓,日记所写到底是真是假了。

忽然,一个温柔的男声响起:“怎么跑得这般急?若是摔了,我会心疼的。”

“我好想你。”陆昭宁的语气和音色完全变了个人,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无限羞涩,“长显,你可有想我?”

裴有鱼躲在殿墙后头,她偷偷探出个脑袋,但见陆昭宁竟与那个被唤作长显的男子相拥在一起。可惜男子背对着,裴有鱼看不到他的模样。

看来日记所写——“十月初八,陆昭宁容色有异,吾随其至质宫,见其与南煌质子赵长显私会”——是真的。

“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赵长显的声音仿佛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带来了吗?”

陆昭宁点点头,将怀中一卷递给赵长显:“这就是《九山图》。”

赵长显分明的指节轻轻拨动,画卷被一点一点地展开。

直至画卷露出全貌,赵长显的声音里充满喜色:“不愧是闻名于世的云舒先生所绘,巧夺天工,真貌尽显。”

陆昭宁痴痴地仰望赵长显,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倾慕:“长显,我想你知道,只要是你喜欢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给你……”

裴有鱼闻言心中打鼓。听此话意,接下去该不会要播放少儿不宜的画面?

如今已经证实日记所写为真,就没必要继续偷窥他人隐私了。

不过是少女少男私会罢了,只不过兵部尚书之女恋上敌国质子,这种跨国恋情大多以悲剧收场。想到这里,裴有鱼不禁为陆昭宁感到唏嘘。

然而赵长显并没有如陆昭宁所愿展开亲密接触,于是,八卦之魂迫使裴有鱼留下来多听一耳朵。但见那两人相拥温存了一会儿,不久,陆昭宁便欢天喜地地离去。

如此一来,餍足的裴有鱼也准备离去,赵长显却率先转过身,叫裴有鱼看愣在原地。赵长显的肌肤异于常人的苍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微卷长发仅用一根玉簪松散束起,显得十分慵懒。但裴有鱼并非因他妖异的美貌愣住,而是吃惊于他的表情——上一秒还微笑着,下一秒就面无表情。转身的刹那像是变了个戏法。

更令裴有鱼没有想到的是,赵长显细长的眉眼,竟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裴有鱼顿时呼吸凝滞。难道她被发现了?来不及思索更多,她猛地转身,迅速离开现场。

裴有鱼疾行于宫殿长廊,赵长显冰冷的眼神在她脑海不断浮现,一股莫名的危险迫使她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甚至最后小跑起来——“砰”的一声,裴有鱼迎面撞上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乱后退,一边道歉一边抬头,“我没看路……是你?”

面前之人明明只是普通地站在那里,便已气度不凡。

她连忙福身:“臣女失礼,望四殿下恕罪。”

姬容月眸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他并未让她平身,语气却很温和:“裴小姐何故在宫中奔走?”

“回殿下,臣女想去更衣,却不慎迷了路……”她低着头道。

姬容月扫了眼她来时的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迷路到了未央宫?”

入宫前,她了解过宫中基础信息,知道未央宫曾是主理朝政之地,后来荒废,现被划为禁地,其中少部分殿宇另做他用,比如质宫。

她初来乍到,对宫中路线尚未熟悉,是一路尾随陆昭宁而来,哪知就跑到了禁地。

她用手揪起衣襟,似乎很是紧张:“殿下明察,若非迷路……臣女岂敢擅闯禁地?”

沉默。

姬容月没有回应。

片刻后,她以为对方已经离开,方才抬起头来,却未料,对方往她的方向迈了一步,同时俯下身来,乃至她猝不及防撞进对方的眼眸。

好近。

此刻两人距离不过一尺。

她张开嘴,却被姬容月抢先道:“怎么?又想打喷嚏?”

她闭上嘴,乖乖将喷嚏咽了回去。

“平身吧。”姬容月说着,伸出手去,想要扶她起身。

她不着痕迹地一避,巧妙地偏离了姬容月伸出的手。“谢殿下。”她站起身来。

姬容月收回停在半空的手,他语气淡淡的,辨不出喜怒:“本宫送你出去。”

她眼皮一跳,伸出两只手,故作惊慌地摆了摆:“臣女不敢劳烦殿下!”

姬容月若有所思,语气淡淡地道:“你若再走错路,怕是要惊动禁军了。”

她哑然,最终,像是领了极大恩惠般受宠若惊地道:“那臣女便却之不恭了!”

·

金锣腾空,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

裴有鱼跟在姬容月身后,刻意保持着距离,她低头想要避开路过宫人的视线,毕竟无论谁站在姬容月身旁,都很扎眼。

不一会儿,她就发觉自己想多了。宫人的瞩目皆落在姬容月身上,自己在他身旁,就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随行者。原来,无论谁站在姬容月身旁,都会黯然失色。

“你似乎很怕本宫。”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她先是一愣,而后小心翼翼地回答:“四殿下是天潢贵胄,臣女敬畏是应当的。”

“敬畏?”他顿住了脚步,侧头瞥向她,“方才躲过本宫的手时,倒不见你有半分敬畏。”

“臣女只是惶恐……”

“惶恐什么?”他转过身来,看向她。

她怯缩着肩膀,好似受到了惊吓:“众所周知,燕姐姐倾慕四殿下,若被她知晓您与臣女接触,恐怕要引来误会。”

他忽然轻笑一声,像是在赏玩奇珍异宝般,欣赏着她的表演:“装够了吗?”

她缩着的肩膀一顿,隐隐有些心虚:“臣女、臣女不明白四殿下的意思……”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之前你成功构陷燕云歌损毁御赐经书,今日又能答出赈灾粮掺沙之策。这同你素日的草包形象截然相反,你打算作何解释?”

她心中暗恼。原以为自己陷害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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