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嘉之没有回帐子,反倒抱了一堆小酒罐,寻到老地方草坡躺下,望着满天繁星,一罐接着一罐地喝起来。
就这么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喝着、望着、想着,不知不觉有些上头。
“天网系统,你倒说说,晏井承到底被他师父怎么洗脑了,他要是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
已至三更,方才婚宴的热闹褪去,夜里安静得更显沉寂。
她没再多言,脸颊渐渐红透,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半夜冷风吹的。她这般躺着,眼皮沉沉几乎要睡去,忽然觉身上覆了重物,不耐地想掀开,却被摁得更紧。
“骗子……”
她昏昏沉沉呢喃,晏井承坐在旁静静听着,不自觉伸出手抚上她的通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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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帐内室,床榻上,言袂从身后轻轻抱住思夫人,犹豫劝道:
“承儿与小之两情相悦,心意早已相通,本就该顺遂彼此心意。萨仁性子执拗,强行把他搅和进去,他未必能得偿所愿,反倒容易陷进去难自拔,最后落得满心委屈,得不偿失。”
思夫人扭头瞪他:“你倒替他们着想,就不见心疼自家儿子?你没见,萨仁满心满眼都是她?这些年他鲜少这般上心,好不容易动了真心,怎容得轻易错过?阚天,你忘了当年是怎么亏欠这孩子的?自他出生,便没享过一日父爱,如今他寻得真心所向,你若是拦着,未免太过凉薄。”
言袂喉间一窒,垂眸沉默,半晌才低声道:“正因亏欠他,才不愿他强求不属于自己的情分,免得最后徒增伤痛。”
思夫人执拗地侧过身,闭上眼道:“我看你那徒儿也未必有你说的这般坚定,且那孩子身为中原郡主,真要当这昭弥部王妃,于部族而言百害而无一利。如若你这次还是偏帮你徒儿,那也便随你,我乏了,睡了。”
言袂没再说话,手臂收紧,将她更紧地拥在怀中,脸颊轻贴她后背,只剩纱帐静静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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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柳嘉之悠悠醒转,睁眼便见琪琪格趴坐在她的床边,朝她笑眼弯弯,吓得她猛地坐起身。
琪琪格又嘀嘀咕咕地兴奋说着,身后其他小侍女也笑眯眯围上来,不由分说便拉着柳嘉之梳妆打扮。
柳嘉之一边任由她们摆弄发髻、穿戴饰品,一边满是疑惑:“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要盛装打扮。”
众人只笑不语,专注为她描眉点唇,不多时便将她衬得眉眼明艳,一身绯红绣纹袍服,鲜活灵动。
她还没缓过神,便被琪琪格笑着扶出帐外,抬眼便见诺敏萨仁立在门口,身着同色系鎏金纹锦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亦是一身盛装。
柳嘉之四处打量,并无其他人影。
“别看了,我已跟他们说过,今日要单独带你去个地方,让他们不许跟着。”
“去哪啊?”柳嘉之蹙眉,往后缩了缩,“我可不可以不去?”
诺敏萨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可以,包你满意。”
柳嘉之仍有些抵抗,垂眸小声问:“晏井承呢?”
诺敏萨仁脚步放缓,语气竟有些委屈:“他一早就和阿……和那个男人不知去了哪里。”
“言袂先生?”柳嘉之挑眉追问。
诺敏萨仁点头,神色愈发低落。柳嘉之见状不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跟你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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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敏萨仁攥着她手腕,走到一片搭着彩毡的空地,架上挂着风干的花草香囊。
他松开手,抬手拍了两下,几名部族女子捧着彩线、兽皮布料上前,笑着退到一旁。
“今日教你做马具挂饰。”他拿起块软韧鹿皮,上面已浅浅刻好云纹,“咱们一起绣。”
“行。”柳嘉之向来对这种手作挺感兴趣,兴冲冲接过针线,他则凑过来耐心讲解针法。
二人入座,有模有样地穿线刺绣起来。他绣得不算精巧,针脚偶有歪斜,却格外专注,时不时偷瞥她,见她认真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挂饰绣完,他取来银钉固定,又缀上两颗小巧的驼骨珠,递到她面前:“咱们一起做的,挂在马具上好看,也能护出行平安。”
柳嘉之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眉眼弯起:“确实挺好看,给踏雪戴上一定帅极了。”说罢便将挂饰递给他。
诺敏萨仁一顿,缓缓接过挂饰,抬眼望着她:“你要送给踏雪?那你呢?”
柳嘉之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我?我又没有专属坐骑,给踏雪正正合适。”
诺敏萨仁急声追问:“小红不是你的坐骑吗?”
柳嘉之笑了笑,起身走到一旁,摆弄着架上的木筒。
“我迟早要离开这里,小红算是我在昭弥部难忘的小马朋友,自然算不上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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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敏萨仁急忙跟着起身,伸手想拉她:“不要说这个话题,我不想听。小柳枝,你可知在我们草原,只有定情的男女才会一起做这种马具挂饰。”
柳嘉之有些惊讶,抬眼看向他:“你做之前又没跟我说这些,我只当是普通手作。”
诺敏萨仁正要继续开口坚持,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我也来做一个试试,柳姑娘可愿教我?”
二人纷纷回头,只见喻赤立在那,身着玄色暗纹锦缎劲装,腰间束着墨玉带,长发高高束成马尾。往日单边佩戴的银饰耳坠,今日换成了枚红玛瑙耳扣,眉眼更显锐利。
诺敏萨仁见状,眉头瞬间蹙起:“你怎么又来了!凑什么热闹。”
喻赤抬眼扫他一眼,调侃道:“晏井承不在,我自然得帮他防着你这个预谋抢婚的,免得你趁机乱表心意。”
说罢便走上前,拿起一块兽皮摆弄起来,侧头看向柳嘉之,故作疑惑:“这玩意儿怎么做啊,正巧我也想要一个。”
柳嘉之想了想,在他身旁坐下,拿起针线和兽皮:“那你跟着我做的学,我也再做一个。”
诺敏萨仁见状,满脸无语,却也只能悻悻地跟着坐下,重新拿起针线和兽皮。
喻赤瞥了他一眼,挑眉道:“你不是已经有一个做好的了吗?”
诺敏萨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我给我阿姐也做一个也不行?多做一个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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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坐一方摆弄兽皮针线,诺敏萨仁本想寻机再跟柳嘉之多说几句,喻赤却总在旁插科打诨,一会儿问针法,一会儿挑兽皮纹路,故意搅得他没机会开口。
原本诺敏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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