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行吗?”声音明显瑟缩,好像很怕即将发生的事情。

“怕什么,就行她报复我,我不能回击?放心,他们只有四个人,我们可是六个,而且再有两天就到地方了,实在不行我们下船走陆路,他们又能奈我何?”

刘大仙躺在床上,悠哉说道:“还有,她不是也自称同道中人吗?那就看看有没有真本事。”

有人问:“这是个什么阵啊?”

屋内昏暗,刘大仙笑起来时阴恻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二愣子,随时报告消息。”

“如果她自己进阵怎么办?”

“你没长脑子?不知道想办法再抓个人,他们四个人有三个是男人,随便想办法弄一个进去就行了。”

叫二愣子的是刘大仙收的徒弟,说是徒弟,实际上什么也不教他,只知道让他干杂活。二愣子十五六岁的年纪,长了个圆脸,瞧着一脸憨厚。

刘大仙一直不告诉他那阵法到底是如何用的,只告知一定要让男人和那女子一起进去。跟随刘大仙两年了,二愣子知道这人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坏的像是黑心棉,都往外滴水儿。

比如知府重谢他们那次,完全是因为刘大仙让他装神弄鬼,然后他再如天神一般降临捉鬼,解决知府的忧患,这才成为座上宾。

想到那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小姑娘,二愣子有点于心不忍。

“我说话你没听见?”

“听见了,师父。”可他不照做,他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

赵小果同屋的妇人不怎么爱说话,和她一直客客气气,那女娃娃倒是生的标志,只是瞧着病恹恹,一天总是躺在她娘怀里睡觉,而且还吃着药,屋里一股药味不散,赵小果觉得憋闷,就时常去找徐褚仁或者去甲板上透气。

徐褚仁乔装打扮过,赵小果却是不用,反正通缉令上又没有她。而且这里在海上,一望无际不见其他船只,安全的很。

前几日她还总是呕吐,这几天不知道是药管用还是她习惯了,船体摇晃时竟然不觉得恶心,就是偶有头晕之感罢了。

天上有不知名的白色的鸟儿伸展翅膀飞过,叫声悦耳,与海浪声相得益彰。

“黄昏时分的日头像是落在远处海面上,你看。”赵小果指着远处,“看,咸蛋黄色。”

说到咸蛋黄,赵小果咂咂嘴,有点想家了。“我给你吃过自己做的咸鸡蛋吗?”

站在她身侧的徐褚仁还未回答,她便自说自话,“其实咸鸭蛋和咸鹅蛋更好吃的,蛋黄很大很油润,配粥吃最好了。不过,那些东西都很珍贵,可以拿去城里卖钱,所以我家鸡蛋最多。”

鸡蛋也是可以卖钱的,每次村民来算卦都会带鸡蛋,她总是攒了一筐又一筐,但舍不得卖了,便分给三叔一家吃。三叔一家对她很好,时不时的拿东西过来给她,什么菜干,什么腊肉,总之,就没让她饿过肚子。

她有点想家了。

赵小果说了很多,徐褚仁静静听着,字字句句都是小姑娘对家乡的眷恋。

船会摇晃,赵小果便抓紧船身上的绳索,手指不自觉的一下下用力捻着,面上一片云淡风轻的样子。

“等到了京城,我就去找我爹,问清楚之后就返程回乡。你呢?”

她不知道徐褚仁去京城做什么,但想来有自己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跨越几千里地,一往无前。

人总是会好奇的,赵小果看着他的侧脸,对他产生更浓重的兴趣,想了解他的过往,好奇他接下来的打算。

海风拂过,他脊背挺直站在那,犹如林间翠竹,永不弯腰。

对上赵小果善良的眸子,徐褚仁定定的看着她,半响之后他错开视线,负在背后的手握紧成拳。

“尚未可知。”

怎么会呢?每个人都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会有相应的打算。赵小果以为他不想说,也是,他们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他不想告知便罢了。

垂下眸子盯着近处的海面看,波光粼粼,像是有人在海面上洒了一把碎金粉。

气氛一时僵住,赵小果咬着下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正在这时,有人喊:“所有人,即刻回房间,注意,即刻回房莫要外出,暴风雨要来了!”

甲板上的人登时慌乱起来,但有人不信,说风和日丽,哪有暴风雨?

船工扯着嗓子喊:“我十岁就跑船,有没有风雨还不知道吗?船长说了,我们这趟航线本该没有大风,但老天爷不作美,这风向啊,转了!”

众人一听他如此说,都慌的厉害。第一次坐船的赵小果明显也慌里慌张,说道:“那我们快点回房间吧。”

徐褚仁温声道:“稍等。”

“等什么?”

徐褚仁示意她看向船舱入口处。

木质的板子被踩的震天响,有人喊别踩他脚,还有人跌倒,差点让人当垫脚石踩过去,还有孩童尖叫哭声混杂着父母叫骂声。

方才还祥和一片,这会儿直接乱成一锅粥。

“还好我们方才没过去,”赵小果心有余悸,“肯定会被踩的。”

等人群走的差不多了,他们才往抬脚往里去。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何时飘来的厚重乌云,中间像是被刀切开,快速闪过光亮。

人群都往自己房间冲,砰砰的关门声不断在憋闷的船舱里响起,让后头还没回房间的人更加着急慌乱,原本挂在船舱内的灯笼不知何时熄灭,视物不清的情况下更加深人的恐惧。

外面一道闪电,刹那间将天地照亮,过了片刻闷雷声响起,赵小果哆嗦之后白了脸。

“我看不见了。”进了黑漆漆的船舱后赵小果脚步缓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惧怕,又一声闷雷响过,赵小果瑟缩着肩膀,两只手胡乱摸来摸去。

意料之外的摸到人的手臂,很硬,硬的像是石头。

“徐褚仁,是你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赵小果牢牢抓紧。

她被徐褚仁带着往里走,步伐不快,然而船身突然开始摇晃,还未进房间的人惊呼声不断,赵小果两只手握不住徐褚仁的胳膊,身体左摇右摆,不知道脑袋撞到了什么,痛的她哎哟一声。

不知道是谁喊“船要翻了!”

第一次乘船的赵小果白着脸,却还记得避箴。“一定会挺过去……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她声音抖的不成句,抓徐褚仁的手往上攀,最后像是抱着大树,牢牢抱住徐褚仁的臂膀。

“怎么办?”

外面闷雷声水声不断,船舱里哭天喊地,似陷入了绝路一般。赵小果被感染也跟着开始流眼泪,滚烫的泪珠子砸在徐褚仁单薄的衣袖上。

他偏过头看她,想起来在大梨树村有一次雷阵雨,她也是这样哭哭啼啼,还说什么是老天爷降罚。

别说世间并无鬼神之说,就算是有,也不会降罚在如她这样质朴纯良的姑娘身上,该罚穷凶极恶、霍乱朝堂之人。

……还有手上沾血之人。

徐褚仁左手动了动,隐有黏腻之感。他垂眼,故意忽略让人心烦意乱的感觉,低声道:“抓紧,我们回房。”

被摇晃在地的人们爬也爬回去了,而他们的房间在最里面,要走过长长的走廊,一时间竟只有他们二人的步伐声,显得空寂诡异。

赵小果眼皮跳了跳,下意识的想要掏出怀里的龟壳卜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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