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车,许嘉清半倚在后座。

衣衫凌乱,面颊透红。

一只手被沈不言拉着,许嘉清侧首,用另一只手去捂头。

沈不言知道,他没有选择。

过了良久,许嘉清看向跪在地上的狗。

天色渐暗,灯光昏暗。

暖色的光打在许嘉清的脸上,就像飞了金的观音。他的眼里影沉沉,躲着妖魔诱惑。

他俯下身子,可以看到苍白的肌肤。

嘴唇殷红,许嘉清握住了他的手:“沈不言,你真的可以带我走吗?”

沈不言的眼镜起了雾,他无法抵抗公主的诱惑。他觉得自己像被塞壬潘多拉蛊惑的痴者,明知前方绝路,依旧疾步往前走。

眼镜碍事,沈不言把它丢到角落。

公主变成了娃娃,乖乖让他抱着。

“我可以带你走,我们跨越大洋山河,去往另一个国度。”

“那里绝对自由,你也是自由的。”

公主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眸子望向远方。

昨天在药店,许嘉清不仅给张枫晓买了药,也给自己买了测纸。

纸上两条杠,他要赶在陆宴景发现前离开这里,打掉孽种。

许嘉清仰头,沈不言没了眼镜,五官变得柔和。

他直起身子,献祭似的将手搭在沈不言肩上。

眼睛湿润,眸子里映着银河,似乎下一秒就要往下落泪珠。

“沈不言,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心脏怦怦乱跳,小我想要敬礼。

许嘉清伸出舌,轻轻舔舐男人下巴。

暖暖的,软软的。

再也忍不住,沈不言揽住他的腰,低头下吻。

不再反抗,任由他缠。

洁白的胳膊落到座位旁,沈不言的呼吸打在脖颈上,巨刃在腿上磨。

许嘉清望着车顶,等待结束。

污秽沾在他身上,将他弄脏。

打开车窗通风,用面纸擦干。

沈不言将他压在角落,在电梯里与他接吻,把他送回家里。

陆宴景还未归,许嘉清快步去洗一身污浊。

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朦胧中,有人在摸他的脸。

许嘉清下意识想躲,却怎么也躲不掉。

今天的陆宴景不对劲,他卡着许嘉清的脖子,开始用力。

空气骤然变得稀薄,许嘉清猛的剧烈挣扎起来。

用力去抓陆宴景的手,想将它扯下去。却怎么也扯不动。

脑袋发胀,身体剧烈痉挛。想大叫,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陆宴景的眼睛冷静极了,没有丝毫表情。

就这样看着他挣扎,扭动,丑态百出。

许嘉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宴景知道一切了吗,还是单纯犯病?

他不敢仔细去想,只能装作脑子完全坏掉时那样,努力去叫老公。

脸被憋得通红,睫毛如鸦羽颤抖。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落,涎水顺着下巴往下流。

“老公,老公。”

“你不要我了吗?”

这时陆宴景才恍如回过神般松开了手,许嘉清大口喘息,剧烈咳嗽。

陆宴景蹲下身子,去看许嘉清的眸。

刚洗过澡,浑身只穿着一件浴袍。

陆宴景拉住他的脚,许嘉清下意识就要往回缩。

可陆宴景的力气大极了,用力摩挲,将那一片肌肤都磨红,就像糜烂的花朵。

许嘉清缩在沙发里,修长的腿被陆宴景捏在掌中。

大脑飞速转动,许嘉清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陆宴景顺着脚,往上摸。

手落在大腿处,还想去深处。

陆宴景与他耳鬓厮磨,然后一边吻他的眼一边说:“清清你是在害怕吗?”

“你在怕老公。”

身体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许嘉清看到了茶几上的匕首。

浑身发软,却还要努力安抚身上的恶魔。

“老公,陆宴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泪水往下滚,陆宴景去舔他瞳孔。

“清清,和老公一起去死吧。”

“不会痛的。”

“我们一起去地府。”

“这个世界太痛苦了,只有死亡才能拴住你我。”

白色药片在玄关洒了一地,厨房开着火。

许嘉清瞬间确定,陆宴景在发疯。

猛的推开陆宴景,奔跑着去厨房关了火。

抓起地上的药片,没有水,便开了瓶酒。

陆宴景看着许嘉清,一动不动。

领口大开,头发半干。

白皙修长的腿,四处走动。

许嘉清看了眼门,上面有无数道锁。

他站在陆宴景身前,一手捏药,一手拿酒。

最后拥住了陆宴景的肩膀,说:“老公,我们不要去地府。我们要在人世好好的,此生白头。”

陆宴景看着许嘉清乌黑的发,想起自己已经有了白发。

抱起许嘉清将他放在沙发上,眸子哀伤:“许嘉清,如果我老了,容色不再,你还会爱我吗?”

“如果你明白如今一切不过是骗局一场,你会不会恨我?”

当然恨,怎么能不恨呢。

许嘉清捏紧酒瓶,但他不能说。

陆宴景拿起匕首,沙发上的许嘉清就像舍身的佛。

陆宴景说:“许嘉清,我不要你见我白头。”

“我不要你从梦里醒来,从此恨我。”

“我要你带着梦与爱,共赴黄泉路。”

许嘉清浑身颤抖,他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

陆宴景拿着刀去掰他的手,酒瓶滚在沙发上,骨碌碌,湿漉漉。

已近黄昏,外面残阳火红一片,将家也染成血红。

陆宴景将匕首塞到许嘉清掌中:“清清,我知道你不想死。你杀了我,便从此自由。你不需要去求别人,只要你和我说。”

刀刃锋利,陆宴景拿起许嘉清的手架至颈侧,血顺着伤口往下流。

他说:“许嘉清,只要你杀了我,你就可以走,再也不用与我虚与委蛇。”

“在男人身下承欢很痛苦吧,雌伏于下是不是很难受?”

许嘉清好似被逼到极致,尖叫一声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头。

手缩得太快,带下陆宴景锁骨一块肉。

许嘉清一边流泪一边抖,药片从手中滑落。

连话都说不清,只知道一味去喊老公。

杜鹃啼血,梨花泣露。

陆宴景看着他,一动不动。鲜血把衣裳染红,微长的刘海遮住眼眸:“许嘉清,我放你走了,你为什么要哭?”

许嘉清哭得反胃,一直在呕。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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