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外面又有宫人侍候着,柏姜没有多言,低声讲明白便罢,待阿充继续收拾好桌上的水渍后,仍旧拉着陈午的手闲话家常。

春来日头渐渐长了起来,往日这时间外头还漆黑着,现下窗外已经大亮,有个清瞿的身影打窗棂外头匆匆走过,被陈午在一窗之隔的地方叫住。

柏姜寻声疑惑地看过去,只见那影子顿了一下,继而微微低头叹了口气的样子,这才躬身踏进殿内,对着柏姜施礼。

“太后娘娘万安……陈大人好。”

她这才看清,原来是何爻?

“起来吧,摄政王先前不是罚你去为先帝守灵?怎么又回宫中来了?”

何爻缓缓起身,头仍然微微地垂着,柏姜看见他后脖子根连着背的地方过着一层纱布,大概是受伤不敢牵连。

他答道:“头两日陵寝抓到几个不要命的盗墓贼,臣奉命到太常寺禀报此事,见外头突发大火,瞧着执金吾的兄弟们大多去了城外校场,城里人手不够便跟着帮衬帮衬,摄政王念及旧情,将臣留了下来,在执金吾里做个文职。”

陈午挑了下挡眼的额发,补充道:“火势本来已经扑得差不多了,底下人不小心让火星子崩到了角落里没引燃的火药沫子,那火舌一窜三丈高,正在我背后,若不是何爻眼疾手快我怕是要毁容了。”

说罢她拄着腰间的佩刀,转头问何爻:“你要往哪里去?”

何爻往后退了一步,语速极快地答道:“眼下无事,打算请医官换药,陈大人累了一夜夜,无需为这点事费心。”

陈午也不见了方才听皇室秘辛时严肃的神色,眉间二月春风拂绿柳似的,统统舒展开。

她转身托腮给自己新斟了茶:“换过药后记得去执金吾,你是我救的人,如今又来了我的地方,底下人若是还给你下马威可不要忍着,丢的是我的脸。”

何爻答“是”,陈午坐得气定神闲,可他却一退再退,直到避无可避才匆匆告退了。

柏姜眉头一跳,何爻从前是被宋阿濡当儿子待的,这样的人精到了执金吾的糙老爷们堆里,不是一打一个准?玩不死他们的,还有看别人脸色的时候?

可陈午仿佛没察觉出丝毫不妥,自顾自饮茶,喉咙里若有似无地哼着什么曲调,柏姜与她相识多年也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疑惑间心弦一动,便豁然开朗,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震惊。

何爻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可陈午是从来不会对男人假以辞色的,从前对何爻也多是公事公办,她不过在宫中几月,陈午就已经开了情窍?

“阿午,你……”

柏姜下巴往门外一偏,何爻早没了踪迹,门缝里泄下一道白生生的日影儿,飘舞着尘灰。

“嗯,”陈午半分也不遮掩,轻快地应了。

电光石火间,柏姜想起夜里褚绍意味深长的神情,她突然没来由地燃起一阵心火:

“他怀着些脏心思也就罢了,竟真敢染指你?一个路边捡来的孤魂野鬼,一个为先帝守灵的太监,他……”

他凭什么将自己视若亲生姐妹的陈午夺走?

看如今的情形,只怕阿午还要比他还上点心呢。

“怎么火气这样大?”眼前推过来一盏清茶:“喝点,败败火。”

陈午云淡风轻的,一下子浇灭了她的心火,叫她有气无处可发:“你,你怎么想的?”

“别急,他从没说过。这事讲起来还不大体面。”

陈午笑了声才讲道:“他被贬了后常来执金吾送些东西,我当他是觉得自己失势往后不能报救命之恩,因而他拿来的东西都一概收下,权当是宽他的心,后来有回底下人吵嚷,将他带进来,还有我沾了血不要的鞋袜,有了上回李璋的事,我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当时羞愤欲死,竟想往墙上撞,我叫属下都下去后才安静下来心如死灰跪在我面前听候处置,原来跟着宋阿濡时那样庄重自持的人,却像个羽毛上沾了灰的鹌鹑。”

柏姜看着陈午脸上的淡笑,心里还是难免不平:“既然羞愤欲死,怎么还见他活着呢?”

“你没看他净躲着我么?你放心,若我不发现,他估计一辈子都不敢对我不敬的。”

这话听着顺耳,柏姜蹙着的眉头刚刚舒展开继而又皱成一团:

“且等等,你刚说什么?你见血了?”

陈午摆摆手:“两个世家子寻衅滋事,我不过是误伤,已经好全了。”

“谁家的?”

“一个是是楼家的,另一个年纪轻面生,我不认得,反正是汉人。”

柏姜敏感地察觉到什么:“是么?他们最近又闹起来了,前日玉陶选夫会上,我看见胡汉两族也不大对付的样子呢。”

有宫人送上早膳,大概是褚绍特意吩咐过,餐盒里多是各色应季点心小菜,都装得十分精致,阿充喜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