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殿,佟宛宛正伸头探听外面的声音,只是这房屋隔音甚好,外头的声音若隐若现的,总是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僖嫔有没有离开,现在离去,会是个合适的时机吗?
她犹豫片刻,扶着窗户,探出大半个身子往外看,只见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束手站着的小太监,再没有旁人。
应该可以走了。
佟宛宛松了口气,手还扶着窗户,身子却迫不及待地转了过来。
许是动作过于急切,她一时间有些没站稳,好在身边有人扶了一把,才勉强稳住身子。
“多谢”。
佟宛宛匆匆谢过,抬脚便要往外走,只是刚一抬眼,便瞧见顾问行正杀鸡抹脖子似得朝她使眼色。
她脚步一顿,扭头望向身侧,只见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红色礼冠的康熙正定定盯着自己。
对上女子惊慌的视线,玄烨慢条斯理地往窗外瞥了一眼,除了几只雪白的鸽子立在琉璃瓦上,院中再没有旁人。
他收回视线,语气淡淡道,“不必多礼”。
佟宛宛:·······
不是,这些人进来都没声的吗?还有,她费尽心机挑了这个时间点,怎么还是撞见了他?
真倒霉啊,定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的缘故。
佟宛宛收回目光,事已至此,逃避自然是不合时宜的,只好福身行礼,“见过表哥,表哥万福金安”。
玄烨没应,转身坐到榻上,又随手从床边的小几上拿起一本书,不紧不慢地翻了一页,“哦,原是表妹这个稀客”。
这话说有些阴阳怪气,佟宛宛不敢应,连忙转头去看顾问行,难不成康熙今日早朝不顺心?
顾问行脸上堆满了笑,“娘娘许久不来乾清宫,莫说是万岁爷,便是这屋子里的鸽子都想娘娘了呢”。
恰巧,笼中的白鸽咕咕叫了几声,像是在应他的话。
对于这个乾清宫大总管口中的话,佟宛宛是一个字也不信的,再说了,康熙想她作甚,难不成是想找个合适的出气筒?
心中虽这般想,但她的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配合地露出几分惶恐与惊喜。
“多谢表哥记挂着我同公主”,佟宛宛清了清嗓子,“还给公主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多谢表哥”。
玄烨的视线依旧落在书上,像是没听见有人在说话。
佟宛宛有些尴尬,绣鞋中的脚趾抓了抓地,求救般望向顾问行,但这个滑头的太监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临走前丢给她一个眼神,瞧那意思,应该是让她继续努力。
后宫的嫔妃真不是人干的活。
佟宛宛眉头微蹙又重新舒展,勾起唇角,笑盈盈问道,“表哥可还在生我的气?”
“前日是我不好,胡言乱语说了好多胡话”。
她一面说着,一面从一旁端了盏茶水递给正聚精会神看书的人,“我以茶代酒给表哥赔罪,表哥,再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玄烨从书中抬眸,看了过去。
面前人穿着一身轻紫色的旗袍,眼儿圆圆,唇边带笑,此刻端着茶碗,连碗中的茶水都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灵气。
紫禁城的风水养人,表妹才会出落得如此出色。
他产生了一种微秒的得意之感,面色缓和不少,伸手接过茶碗,轻吹口气,慢饮茶水,才淡淡开口道,“朕没有生气,倒是表妹,像是不大乐意来乾清宫”。
佟宛宛一脸认真地叫冤,“怎么会,乾清宫钟灵毓秀之地,又是表哥的居所,是无数人踏破门槛也要来的地方”。
“只是,那日表哥挟怒离去,我是怕表哥见了我会生气,这才不敢上门的”。
她解释罢,又亲手捧来抄写的经书,“那日我昏了头,脑子发热,说了很多不好胡话,这两日特意抄了经书,一来是为公主谢恩,二来,是求得姑姑的谅解”。
等到冷静下来,她才发现自己那晚有多么危险——竟敢怀疑一个帝王的‘孝’道。
放在其他任何一个人身上,脑袋怕是已经丢了,如今她还能好好地站在这,自是康熙网开一面的结果。
想到这里,她打心底诚心实意地道谢,“之前是我犯浑,幸好表哥大度,从不同我计较”。
玄烨看着佟宛宛,难得沉默片刻,而后他放下手中茶碗,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真的这么想?”
“真的”,佟宛宛伸手去握住男子的手,眼睛一刻不错地盯着他的,“表哥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是知道的”。
玄烨再度沉默。
后宫女子使出无数手段争宠,可总是委婉的,羞涩的,哪怕情到浓时,也总是含一半,说一半,只有这样,才会得男子怜惜,才能得到长长久久的恩宠。
从没见过像表妹这般肆意说出心中所想之人,而且她眼神诚挚,显然是发自肺腑,由衷感慨之言。
宫里少见这样的直白,更显得表妹的心意可贵,但他是皇帝,怎能如同女子一般,轻易叫旁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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