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事件官府最终判决还未下,玄虎堂就堂而皇之重新开业,放了两大车小炸药造的强力鞭炮,响声震天,引来不少围观,打听什么炸了。
耿正斜了小炸药一眼:“才出了那么大的事,这样招摇过分,不怕让人怀疑到私制炸药吗?”
小炸药无奈撇嘴:“我能做主?”
那便是姜凌嚣非要闹出这样大动静了,他已与曾经的低调相差甚远了。
耿正满脸褶子快要耷拉到地上,无声叹气,转身离开。
姜凌嚣喊他:“一会儿还有大宴,你干嘛去?”
“寻找线索。总得有个人记得我们最初的目的,是给姜家复仇。”耿正翻着冷漠的三角眼,头也不回。
老头最近跟刺猬似的多刺,姜凌嚣洋溢着得意的笑脸瞬间黑沉,甩袖进店。
店内宴席上,除了极个别同仁,其它位子全都空着。
姜凌嚣不悦:“人呢?”
孙大可上前:“东家,诸位同仁前日遭了惊吓,身子欠佳,虽没亲自到场,但都托人送了礼带了话来,改日再来道贺。”
“开业要的是人气,我要贺礼做什么。”
吕富全喉管里像卡了个令人疼痛的石子,话语艰难:“东家,虽然咱今天是喜事,但我还是得提醒您,秦会长和孟副会长是在咱后院没的。”
“节哀顺变。”姜凌嚣拍拍吕富全肩膀。
“当初您入狱,为您奔走在前请愿的就是秦会长和孟副会长,今日他俩送葬,我的意思是……”
“开业大吉!”
门口一阵喜悦的嘈杂,几个毫无交情的官员前来恭贺。
话里话间,是根据昨日民间口碑逆风扭转,预测姜驸马今后必将飞黄腾达,前来结交。
姜凌嚣忙着热情招待新朋,回头叮嘱吕富全:“多从柜上支些银子,你去帮我吊唁二位恩人。”
他自己才不满了别人礼到人不到,自己又如出一辙。
吕富全看了一眼姜凌嚣忙碌欢快的背影,神情复杂出门。
京城街道盘根错节,人如蝼蚁,各自结群,同一日里有开业,有殡葬,也有走马上任。
沈丘染因涉嫌劫法场,被朱帝夺走兵权,但太后念在此举未成,不可冒然定罪,加上其骁勇善战,军功赫赫,不可在朝廷亟需人才之时,荒废了栋梁。
因此,虽未官复原职,但授予沈丘染天理寺一等督职位,秉公审理积压案件,以正清明。
同前来天理寺报到的,还有他曾经的副官韩垠。
两人一起站到正堂挂着的烫金匾额下。
沈丘染的手掌有力地搁在韩垠肩头:“是我拖累了你。”
韩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新婚被窝都没捂热,我就上了战场,回到家,孩子都出生了!只要脑袋瓜子没让傻子舔过,舍家撇业和老婆孩子热炕头,就知道选哪个。”
那日,沈丘染要救姜凌嚣,问韩垠敢不敢跟自己一起冒险,韩垠没任何迟疑就答应了,随即受了牵连,剥去军职,停发俸禄。可他的孩子才出生,正是用钱的时候。
这次重新上任前,沈丘染宁可俸禄减半,也要朝廷将韩垠一同调入天理寺。
朱帝生怕沈丘染学着姬无心盘结势力,一开始并不应。
好在太后好言相劝:邪恶势力强劲,若要铲除,必须得让清流成势,单打独斗是成不了气候的。
背后的一切苦心运作,沈丘染没有向韩垠解释。韩垠也不问,他清楚自己不会平白无故站在这里,一定是沈丘染对上的极力争取。
两人默契的仰望头顶上的【正大光明】匾,不约而同掏出拳头,“咣叽”一碰,同步踏入公堂门槛,一起拒绝了扑上来的热情寒暄,即刻接手处理久而未决的案件。
从早忙到黑,沈丘染和韩垠还扎在满屋子的案卷堆里,熬的头疼。
因为一件衙役暴力征税,村民们用锄头打伤了衙役,全村遭到多人灭口的案件,在地方上闹大了,捅到了天理寺。
半个县的农户摁了手印请愿,要求查杀行凶衙役。
案件脉络清晰,人证声势浩大,却尘封五年未判,沈丘染气地捶了桌子,大骂前任饭桶。
都是兵疙瘩脑袋,韩垠比沈丘染稍微迂回点,提醒:“民怨沸腾,能拖五年,肯定是打点好了,有人保。”
不止有人保,还因为凶手是衙门的,一旦判了,相当于打官家的脸,凶手征的赋税也是给朝廷,又不是中饱私囊。
天天宣扬公平的朝廷,却迟迟不将公平还给百姓。仔细追究起来,公平的含义,也许不是为了天下的公,而是为了朝廷的公和管理的平衡。
沈丘染又不傻,他只是恨,恨官场不能一清二白,泾渭分明,一腔欲荡尽肮脏的滚滚热血冲进弯弯绕绕,像滔天巨浪被分支成小溪,四周都是阻碍的岸,让人感到无力。
他暴跳如雷:“还不如上战场,那里只有敌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凶手咔咔杀人,就该赶紧死!可真判决的时候,杀不杀凶手倒谨慎起来,一议再议,一拖再拖,该死的又多活五年!屌公平,操!”
“我现在听见公平也牙疼腚疼的,嗐,咱端这碗饭,不说公平,那也得相信正义。”
沈丘染一时黯然:“说实话,以前我相信正义就像相信太阳永生不死这样坚定,但现在······”
他拍拍手边两摞齐人高的案卷,扑起一阵呛人的灰,痛心疾首:
“这里面都是一条条曾活蹦乱跳的人命,变成了薄薄几张纸上的一行字,让岁月埋在灰尘里这么久,都没能洗冤。白让作恶者苟活了那么些年,正义在哪里?”
第一次见沈丘染的时候,他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不可一世,泼洒着所向披靡的英雄气概。
战场洗练,淌过了血河尸山,不过一年,他沧桑老成了许多,信仰几经更改。
自己追随的人,突然这样发颓,韩垠挥拳鼓舞:“你得信正义存在,让我知道你是打不倒的,我才敢把后背交给你!”
沈丘染沉默。
韩垠合上案卷,起身:“外面扔的心都是白费,只有搂在怀里的热烘烘才是真的,我回家哄孩子去了。”
话落,皇上手谕到。
玄虎堂周边发生剃刀党暴动,姬无心予以镇压,射杀暴民三千九百五十四人,着天理寺特急查证。
刚才还干够了的俩人,立刻抄刀跨马,风驰电掣出门。
巷子的地上,墙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周边走访也能证明不少百姓遭到射杀,毋庸置疑。
唯一对证不起来的,就是姬无心上奏的是先有暴民作乱,后有射杀,而死者家属咬定了是姬无心先故意射杀,后定的罪名。
韩垠咬牙切齿:“操,鬼也知道这里面有鬼。”
沈丘染:“别急,这案子最终是被顺理成章定成镇压暴乱,还是翻成冤案,还有个最关键的突破口。”
韩垠兴奋地摩拳擦掌:“姜凌嚣的口供!因为他,百姓们才在此聚集,他知道内情,而且他是准驸马,说话也有分量,只要他一口肯定姬无心先射杀的百姓,我们就可以为近四千名百姓正名!”
沈丘染摸着墙砖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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