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万物蠢蠢欲动,西北边疆又始骚乱,赈灾平乱,军费疲惫不堪。
朱帝得知玄虎堂重新开业,又开始催着要“赐”驸马府。
横竖都是送钱,老让小虎跟着自己住客栈,居无定所也不是事儿。无法让女人踏实依靠,别用男人脸面活着。
盗窃来的地藏蕨炼成的丹卖了,进账后,姜凌嚣立刻上缴给了朱帝。
银子上缴后,驸马府钥匙交到姜凌嚣手中,他立刻带着小虎去参观。
添宅的喜悦冲淡了两人近日隔阂,小虎主动跃到姜凌嚣马上,他的臂弯使劲一圈,下巴磕在她肩头,她牵着缰绳,他握着她手腕,两人腻歪前往。
府邸占地面积近五亩,主体建筑三进九开间,有两条胡同、两廊院以及后院包围,共有厅房九十九间,天井十二个,水井九口。
九曲回廊,丹楹刻角,雕梁画栋,气派奢华。
仆人还没到,只有姜凌嚣和小虎,乔迁的喜悦让他们回到了认识的最初,像两个孩子一样,手牵着手,钻进钻出每间房,踏过府邸的每一寸土地,跑的小虎鞋子都汗湿了。
她脱了鞋,坐到天井里的池塘沿,在水里涮脚:“哪间房是最好的一间?”
姜凌嚣坐到她旁边,脱了靴子,脚也伸到水里,脚趾钳住她的大拇脚趾,抬出水面,指向正房:“那间。”
最正最宽敞明亮的一间卧房,刚才转的时候,她就相中了,甚至幻想了床摆在哪里,该配什么花色的被褥床单,桌椅,茶具······两人在这怎样恢复在康凌郡时期的温馨······
“那我就住这间!”小虎笑着侧过脸。
好久没看到她对自己笑,姜凌嚣怀念,贪恋,他的目光在她冰晶的眼球上流转,转晕了,知道不可为却为之:“好。”
“说到做到!”
她兴奋地抬脚勾住他的小拇脚趾拉钩,动作太大,踹起一朵浪花,花瓣四面八方落进水里,满池塘荡出大大小小的涟漪,一圈圈地碰撞,人也跟着荡漾。
如果幸福有形状,大概就是这样。
他自诩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也确实对她这样要求着自己,一间正房,本来就没想留给她之外的人。
三天后,竞天公主婚期昭告天下,就在三月三。不到一个月了。
各方拭目以待的势力,见大局已定,纷纷跑到驸马府拜访,姜凌嚣不得不忙于府上应酬。
大大小小的官员,堂屋里挤不下,连院子都占满了,默契地排队进屋问候驸马,好让他记得来过,今后请多关照。
那天竞天为他扭转口碑,驸马头衔带来的虚荣,才平息了几天,现在又卷土重来。
比起百姓的爱戴,官员的追捧更让姜凌嚣心潮澎湃,甚至没完没了的沾沾自喜。
送走一拨又一拨的来客,姜凌嚣不觉得累,红光满面地背着手,检阅堆成山的贺礼,贺谏上更是对他无限的溢美之词。
他想起沈丘染灭杀了张大嘴时,于克明专门为沈丘染做的诗词,当时觉得肉麻牙碜,现在风水轮转到自己这方,感觉像一下子翻到了云端,俯视渺渺众生,只愿永远别下来!
堂屋里只有姜凌嚣摇头摆尾的身影,趁着外人消散,白眉老太赶紧进屋,递上一个红色药瓶。
他还在陶醉在驸马头衔带来的重重喜悦里,瞥了眼药瓶,语气并不在意:“什么?”
前些日子,他嫌之前的药味明显,让赶紧换方子,最好换成丸状的,方便下手。
自从驸马府到手,承诺正房一定给小虎后,他更是催得紧,现在真研发出来了味道清香如补药的堕胎丸,他竟然忘了。
白眉提醒:“给竞天的。不过,味道是清除了,就是不知道副作用。”
姜凌嚣脸上的喜色渐渐如雾散开,不知道要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在喉咙里卡碎了,发出轻叹似的一声“哦”,尾音拖长,像晚霞拖着的尾迹,日落西山得不大情愿似的。
他接过红色药瓶,在指间捻转几下,攥进拳里。
白眉瞅瞅满坑满谷的贺礼,堆得高高低低,红通通一片,像起伏的红色浪潮,连各式家具都吞没了,一般人压根招架不住如此拍打、裹挟。
只怕他也被冲击得有点迷失,早已看不清原本要去的方向。
白眉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垂涎驸马带来的荣耀,会阻止你下药吗?”
他怔住刹那,才回神:“不会。”
白眉撇撇嘴出门。
姜凌嚣踱步到正房,打量着各处,拇指指盖有一搭无一搭地抠着掌心里攥着的瓶盖。
“砰”,盖子崩到了地上,掉进了犄角旮旯。
药丸在瓶身里晃来晃去。
他倒在掌心,指腹揉搓着。
只要竞天吃下去,孩子没了,这场婚事也许还有变,他对小虎的诺言便可······
“三哥!”“三弟!”刚清净没多久,喧哗再度找上门。
沈戚风高声纠正:“没规矩,现在改叫驸马爷!驸马爷,兄弟们来恭喜您乔迁新居了!”
沈家兄弟全部出动,拉着贺礼上赶着与姜凌嚣重修旧好。
人生无常,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姜凌嚣闻声回到堂屋,捏碎的药丸胡乱扔进一杯剩茶里。
沈戚风一进门就殷勤个不停,挥手支使丫鬟:“赶紧把礼品贴并起来,空出椅子,让驸马坐下歇歇。再去烧点热茶!驸马迎来送往大半天了,嗓子都冒烟了,让他润润嗓子!”
今日来客庞大,灶上打清早就没停过,烧了一壶热茶送来,压根就不够兄弟几个分的。
姜凌嚣生怕那杯泡过药丸的剩茶被人误饮,端到自己手边。
“放着我来!我喝驸马爷用过的,沾沾荣光。”沈戚风抢走剩茶,“咕咚咕咚”畅饮干净。
“就是不知道副作用是什么”,回荡在姜凌嚣耳边,他盯着沈戚风半天,发现他还活蹦乱跳的,很失望副作用没作用。
除了沈丘染,其他兄弟跟沈戚风比赛似的恭维姜凌嚣,他并不十分受用,因为不够解气,不够痛快。
之前他受的屈辱有多大,非要百倍、千倍还回去,也许才有一种酣畅感。
但眼下,只图嘴上痛快,只会显自己小家子气,如果狠厉,有没有十足的借口和权力。
对,他得搞到更大的权力!那么,驸马这个位子一定得先坐稳了……
耿正从堂屋门口路过,打断了姜凌嚣的思绪纷飞。
姜凌嚣找机会出门,绕到后院的仓库里。
在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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