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一口气没倒到低,推开侯府房门就又看见让他魂牵梦绕、夜不能寐的崔姝……和那个阴魂不散的崔挟月!
“回来了?”崔挟月也不行礼,见他来安安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两眼弯弯向他打招呼。
她又想了什么阴招!!?
分明在中午,分明在阳光正盛的时辰,分明崔挟月的脸上只是笑脸,可在陆盛脸里,那眉梢嘴角分明带满了算计筹谋。
他一个晃神,面容姣好的女人五官仿佛融化重塑了一般,扭曲的笑容更显诡异。
倏地,寒风吹过,陆盛小小地打了个哆嗦。
陆盛想要扶起行礼崔姝,又被躲开。他恍恍惚惚地落座,可能这就是他的报应吧。
崔姝面露不忍:“侯爷见怪,阿姐本想去北院照顾小孩,不成想被耽搁了脚步,午膳便留下了。”
陆盛平淡:“哦。”
崔挟月和崔姝对视一眼,充满疑惑。
陆盛约了崔姝多次,都被崔姝挡了回去,好不容易说好今天一起吃饭,见崔挟月打扰他们二人生活不生气吗?
崔姝不安地冲崔挟月使了个眼神:“不会玩过头了吧。”
堂堂靖安侯这么脆弱的吗?崔挟月软下声音,温温柔柔地说:“近日来多有叨扰,只是妾身初来京城,不由多和妹妹亲近了些,王爷勿怪罪妹妹。”
陆盛:“好。”
崔挟月桌下一捏崔姝的手:“陆盛中邪了吧。”
不如中邪的陆盛茫然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什么军情谋划都烟消云散了,是北蛮那些人阳的不成耍阴招,给他招来崔挟月吗?
当着崔姝的面说软话,背地中威胁猥亵他……这也是北蛮的手段吗?
“侯爷,府中厨子新研究了一道菜,您尝尝。”崔挟月夹了一筷子绿叶菜,试探道。
陆盛兴许是久在西北吃惯了大肉,并不喜食蔬菜。他也不明说,崔挟月夹什么他便吃什么。等崔挟月暗中发现后,那段时间便变着花样给他夹菜,将将摸索出他的喜好。
陆盛看也不看一口吞掉,面不改色:“多谢。”
完蛋了!蔬菜他都吃了!崔挟月夹菜的手微微颤抖,险些筷子都握不住,她可就这一个陆盛啊!
崔姝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问:“侯爷感觉如何?”
陆盛不带一丝情绪,“尚可。”
天塌了!崔挟月和崔姝此时脑海里只剩这一个想法。
崔挟月忽地计上心头支走崔姝——只能加大药量了!
兴许能触底反弹恢复正常呢?
崔姝依言走了。
“咔嚓”一声,房门关严实了,外面的侍女小厮也被崔姝带走,风吹树枝发出重重的声响。
房间内寂静一片,两人都没说话,陆盛突然撂下筷子,正色道:“你想干什么?”
见崔挟月露出不解,陆盛重复道:“把人都支走,你想对我干什么?”
“侯爷这话什么意思,”崔挟月手支着餐桌,淡然一笑,“我一个弱女子,能对您做什么?”
“你!你还敢问!”陆盛攥紧拳头,被崔挟月气的够呛,愤怒盖过羞耻,怒道,“你潜入崔家、迷惑崔姝不够,还要还要当着外人面摸我!威胁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啊?”崔挟月似笑非笑地冲陆盛抛了个媚眼,“崔姝是外人吗?她听了可要伤心了。”
陆盛显然气急了,胸膛剧烈起伏,扭头不去看她。朗朗乾坤,难道天下还没有一个能治住崔挟月的人吗!?
“气大伤身,”崔挟月劝道,“倒是你,我还没问你回来受什么刺激了?阿姝都察觉不对了。”
陆盛一把抓住崔挟月的小腿,从崔姝走后,她就一直在餐桌下蹭来蹭去,甚至愈发过火,勾起衣摆,要往深处探去,扰的陆盛心烦意乱。
“你也知道你是女子!”陆盛站了起来,僵着脸起身要走。
临到门口,他倏地想起方才的猜测,不会真的是蛮子搞的手脚吧,利用崔家进入侯府,搅的他家宅不宁无心顾及朝政——
他顿了顿,转身眯起眼警告道:“我至多忍你在侯府过完年,你也莫搞什么鬼魅伎俩迷惑人心。”
崔挟月站起身,她真的不明白陆盛给她套哪家故事里了,问道:“我迷惑谁了?”
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峙,陆盛盯着她,突然摇着头轻哂道:“山中精怪不是惯会迷惑人心吗?你既要挑明我也明说,若不是鬼魅,怎会一见面便让崔姝认你为亲姐妹,说随谢渺自南疆来,一路上为何处处查不到你信息?”
他静默片刻,“你既有催眠的能力,为何不连我一同催眠?”
崔挟月了然,看来这位和崔涣洵一样,钟情于鬼怪话本,不过……“你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陆盛僵着身子沉默不语。
崔挟月不逼他说出个一二来,她并不认为自己魅力大到谁见面都喜欢:“最多到二月,我要南下,崔姝留在京城,你放心了吗?”
“南下?”陆盛浑身一震,他与夏泽麟商定的便是二月秘密去南越国探底,商定不过一个时辰,她怎么知道的,巧合?
“沿岸走走,”崔挟月俏皮道,“妖精也是要吃饭的,看有没有什么挣钱的买卖,像你说的,不依靠崔家。”
果然,她承认了,陆盛像是大石头落地般松了口气,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大反应,只是单单因为朝政吗。
“不要!”突然,房门被崔姝大力拍开,回弹到墙上仿佛整座屋子都震了三震。
崔姝飞奔进屋,一头扎在崔挟月怀里,她拽着崔挟月胸前衣料,满眼通红,惶然要掉下泪来,哭着质问道:“为什么不带我?”
陆盛连忙上前,手足无措地安慰道:“别哭呀。”
“还有你!你为什么对她那么说,我和我母亲都愿意她靠崔家,你知不知道……”
崔挟月捂住她的嘴,温声问:“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带你去好吗,南边有很多京城没有的新花样,不是还要凤蝶钗嘛,看我给你赔更好的。”
“我只要你……”崔姝哭哭啼啼道,“而且南方也不安定,你别走……”
陆盛巴不得崔挟月赶紧走,立刻道:“我派人保护她!”
“闭嘴。”崔姝也不管什么王爷侯爵了,怒斥道。
转头又埋在崔挟月怀里哼哼唧唧的要回应。
陆盛捧着心连连后退,姓崔的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之前崔姝对他不是这个态度的,去西郊前不还好好的吗?
难不成因为那事讨厌他了,只是面上不好说吗?
崔挟月看陆盛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冲他挑衅一笑,叫他胡乱猜测!
为了崔姝的安危,陆盛暗暗发誓。哪怕委屈一时,他也要让崔姝知道崔挟月的真面目!
新年转眼便过去,崔挟月忙着安慰崔姝,陆盛忙着与夏泽麟商定谋划,两人竟都没空给对方使绊子。
谢渺也在北院安定下来,十五一过,为非作歹的熊孩子们终于遭到了学习的猛烈捶打。今日趁着谢渺进宫不在,密谋好了哭叽尿嚎地闹着要回家。
正值姜寒与黄衍望送他们母亲过来团聚。她们自然知晓学习的不易,于是小崽子们便在物理上得到了更重的“教育”。
围观了全程的崔挟月与崔姝目瞪口呆。
崔挟月:“对他们来说,学习那么不能忍受吗?”那她前世二十几年的读书仿佛更要哭一场了。
崔姝:“看来我小时候还是乖孩子。”
随着而来送账本的苏婉道:“女孩还好,男孩尤其是独苗,他们在家都是小霸王,又在京城中安逸久了,以为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骤然被严加管理,自然不乐意。”
她一顿,颇为差异道:“我还以为您会直接把孩子们监禁起来。”
崔挟月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以结果为导向,监禁自然比现在省心省力——反正那些人也不能闹出什么,“你倒是与之前不同了。”
“您知道我?”
“阿妹说过你的事迹。”崔挟月说道。
苏婉有些出神,不过几个月,靠着崔姝留下的人手排除异己,提拔新人,现在田庄已经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时时刻刻示弱,察言观色的日子早已过去,她能挺直胸膛接受下面人的恭维奉承。
她大方一笑:“权力让人脱胎换骨。”
崔姝赞赏道:“我看了你送来的账本,不错,比上一位强多了,当时的安排没问题。”
崔挟月问道:“那帮同伙们已经知道他们不能繁殖了?”
苏婉喜欢这个词,说道:“知道了,大闹了一场,有几个还想偷摸来京城偷孩子来。”
“他们还想去暴打赵奋一顿,”一个健壮的女人走过来,那是带来孩子们中最大的张吉的母亲,她脸上泛着运动后的红光,干净利索地向崔姝问安,“后来觉得还是子嗣重要,这才作罢。”
苏婉:“多亏了您思虑周全,免得女人们被人暗中议论。”
崔姝摆摆手,让崔挟月接了夸赞。
院中鬼哭狼嚎的声音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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