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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远处走出来的高大人影,阿致目瞪口呆。

陆昀峥为什么会跟着她,还是在入夜以后?

既然被发现了,陆昀峥便坦荡荡走到她面前。

两人一时无话。

阿致抬头,看到他额角的黑色记号,这是受伤了么?

陆昀峥也注意到她的视线,等着她说什么。

阿致又低下头,这不是她能关心的,转而问:“侯爷喝酒了?”

他很少喝酒的,今日这么浓的酒气,是喝了多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阿致有很多问题,想了又想,还是咬住嘴唇,保持该有的沉默。

“没有喝醉。”陆昀峥抬头。雨停了,蓝色的夜幕上仍旧布满了乌云。

阿致问他:“侯爷跟着我做什么?”

“担心你要来寻屈县尉报仇,就跟过来了。”陆昀峥看着她的额头。

阿致仰头,对上他的眼。

她似乎很惊讶,陆昀峥咳咳两声,把自己的理由解释得更合理些:“上次,屈县尉说了你不爱听的话,你故意将雨水抖落在他身上。昨晚你非要问是谁掳劫你,我便猜到了。”

阿致垂下眼眸,没有否认。不论他是否失忆,他总是最了解她的心性。她就是这样,睚眦必报,不然她就睡不着觉。

陆昀峥见她终于信了,松了口气。他明明记得自己在书房里趴着睡了,方才醒过来时,就站在了她面馆的门口发愣。难怪喝酒误事,陆昀峥压根想不起自己怎么过来的。等他想走的时候,就看到阿致一身黑衣从院子里跳出去。一个做生意的小娘子,瘦弱的模样,竟也会黑衣夜行?陆昀峥跟着她一路急行,才发现这是去屈县尉家的路……他也是方才意识到,她是来寻仇的,被掳劫的仇。

他翘起嘴角,问:“所以,你真是要寻仇?”

阿致歪头看他:“如果是寻仇,侯爷要去报官么?”

如果他要报官,她就先解决了他。她要做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陆昀峥摇头:“你有完全的计划,保证成事之后能全身而退么?”

“他住在左边的院子,只要能进到他房里,我就能一刀让他断子绝孙!出来就更容易了。”阿致眼睛里满是火苗。昨晚上从陌生人的床上醒来时,那种愤怒和屈辱,她依旧清晰记得。

说完,阿致蒙上黑色面巾,继续往前走,不远处就是屈县尉豪华的庭院。

陆昀峥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你看看左边第三棵树后面。”

阿致侧身,避开他的手,停下脚步一看,果然,第三颗树掩盖了一个人影,要不是那人百无聊赖地摸一把额头,阿致还观察不到这动静。

原来屈老幺这鸡贼,他竟然请了人来保护他。

阿致捏紧了刀,只是这一个人,她并不怕,只是麻烦了些。

陆昀峥拦在她前面,又伸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你再看。”

看着看着,阿致手中握着的刀渐渐垂下来,那边还有一个人。目前只看到了两个,那么没看到的呢?

“据我所知,这个屈县尉他至少请了四个人日夜保护他。”陆昀峥道,“你动手之前,还应该更仔细勘查才对。”

阿致咬牙:“看来屈老幺自己也知道,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不少。”

屈老幺这些年丧心病狂的事做了不少,阿致从不八卦的,光是听面馆的客官聊天,她就知道了两三件。

可是就这样放弃么?阿致掂量手中的刀柄,她实在忍不下昨晚的事。她可以吃苦,但是让她忍气吞声,简直比登天还难。

陆昀峥似乎看出她不甘心,于是继续晓之以理:“你当然能打得过这四个人,但是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到时候你回到家了,真的能与女儿脱身吗?”

说到女儿希君,阿致的心突然软了,她长叹一口气,问陆昀峥:“他一个当官的,知法犯法,难道就这样让他继续逍遥?”

陆昀峥知道,她已经打消了寻仇的念头,便笑着道:“你放心,我早已经将他调查清楚,只是他为人狡诈,留下的证据不多。不过,我已经在想办法,早晚会帮你出这口气,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阿致撇了撇嘴角,任由他伸手,将自己手中的刀抽走。

他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她汗涔涔的手心。

他都不知道,她哪只带了这一把刀,她还有两把呢,其中一把小的,藏在短靴里。

“走吧,我送你回去。”陆昀峥把刀收好。

两人沉默着往回走,肩并肩。

因为路滑,陆昀峥总是在前面带路,走两步便停一停,等她。

陆昀峥想起来,雪致也会功夫,于是问道:“你如何学会的功夫?”

“我家有个叔,他年轻时候上过战场。我跟着他学了些拳脚,不精通。”阿致胡诌道,她的功夫都是他教的。

原来如此,陆昀峥不得不认,这世上就是有许多无法解释的巧合。

走到后巷时,有一家人从后门口扬起洗脚盆,将洗脚水泼到后巷。

为了避开,阿致赶紧往前一跳。陆昀峥刚好转身,她就撞到了他怀里。

“哗——”一声巨响,水落地。

阿致若无其事地绕过他,抱拳后跳回自己院子里。她站在院子里,听着他脚步声渐渐走远。

·

第二天,阿致醒得很早。既然准备要卖掉面馆离开,那就要早做准备。

这个时候陶盾来敲门,他是来道歉的。

阿致打开门,看着他。

陶盾承认自己口无遮拦,希望阿致再给她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再对她说这样伤人的话。

阿致看他那么诚心的样子,不好再苛责。于是告诉他,自己打算离开密县。如果离开了,也无所谓原谅不原谅。

“听说你要卖掉面馆,离开密县,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吗?”陶盾昨晚从同僚那里得知消息。

阿致摇头:“我有其他打算。”

“那你打算去哪里?”陶盾看着她院子里许多衣物、食物零散堆着,包括两袋面粉。

阿致打算把这些拉出去送人。卖不了什么钱,还不如送给需要的人:“还没有想好。”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下一个落脚点,她只想要带着女儿安静生活。

“我和你一起去。”陶盾斩钉截铁道。

“你跟着我做什么?”阿致看了他一眼,“你祖宅都在密县,去其他地方无法生活,再则你也到年纪,该娶妻生子定下来。”

一直以来,阿致照顾陶盾一日三餐,但两人交集并不多。多数时候就是陶盾自己到面馆领取吃食。也就是前几天,阿致才通过他的反常言行看出来,陶盾对她有意。

既然看出来了,她就必须要果断点。陶盾想要的东西,她永远也给不了。

“我……此生不打算娶别人……”陶盾缩着肩膀,不停抬眼看致娘的脸色,满脸通红,鼓足勇气道,“我想照顾致娘你,还有希君。”

阿致看着他,平静道:“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不用为我操心。再者,换个地方生活不是小事,你不要随便挂在嘴上。”

这时候女儿希君在喊阿妈,阿致便扔了手里的抹布,她去房里安置女儿。

陶盾嗫嚅着嘴唇道:“我不是随便说说,致娘,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为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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