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实的幸福感夹杂着更深的酸楚涌上心头,让秦泽兰鼻子一酸,眼眶又红了。
她慌忙摇头,声音细弱蚊蚋:“没、没有……多谢世子。”
容卿时倒没有再多言,只是虚扶了一下她的肩头,引着她往门口安全的方向走去,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稳:
“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
他的触碰隔着衣料,短暂克制,却让秦泽兰浑身一僵。
整颗心都被那一点温度烫得酥麻,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乖巧地跟着他的步伐,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有肩上披风的重量和一缕清冽的气息,将她从方才的恐惧与自厌中暂时剥离出来。
像是沉溺进一场短暂而虚幻的美梦。
赵拓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看着容卿时带着秦泽兰离去,又瞥了一眼沈星河。
他还在地上瘫软如泥,痛苦呻吟。
心中怒火与憋闷交织。
废物!
要不是要与三皇子联手,要不是为了赵家……
他才看不上沈星河这么个废物!
他重重哼了一声,挥手下令:“还不扶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两名赵家亲卫立刻上前,将沈星河架起。
沈星河脸色惨白如鬼,额上冷汗涔涔,下半身的剧痛让他连站立都困难,半死不活地挂在亲卫身上哭道:
“师父……我下面好痛……”
他觉得自己碎了。
赵拓不再看这糟心的徒弟,带着一身未散的煞气,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经过一直静立旁观、神色沉静的沈枝意身边时,他脚步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他那双饱经风霜、锐利如鹰隼般的虎目,如同实质的刀锋,将沈枝意从头到脚刮了一遍。
目光在她清澈却不见底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瞬。
“你就是京中传闻颇多的沈枝意?”
赵拓身材魁梧,气势逼人,随便一开口就能给对方造成压力。
他满以为对面的女子会像其他女子一样,听到他的声音就双腿一软,跪下哭泣。
然而他想错了。
对面的女子面不改色,反而还勾起一丝浅淡冷漠的笑容回道:
“不敢当,小女子沈枝意,不过是京中默默无闻的一名村妇,担不起什么传闻。将军若是听过小女子的名字,那是我荣幸至极。”
答了赵拓的话,却又否了他其中的一些话。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赵拓意外的看着她。
怪不得楚慕聿钟情这个女子。
刚才他就留意到了,她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二舅舅手上毫不惊慌。
还能在方才的混乱中保持冷静,拦住冲动的秦朗,倒有几分胆识和心计。
面对自己的话还有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如果她不是与敏儿的失踪有关系,他都要欣赏她了。
赵拓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收回目光。
带着手下和半残的沈星河,气势汹汹地离开了这片狼藉的水云间。
留下的,是满目疮痍,以及空气里尚未散尽的硝烟味。
一场风波看似暂歇,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暗流,或许才刚刚开始涌动。
沈枝意扶起秦明德查看伤势。
所幸沈星河虽然蛮狠,但是没有名师指点,对秦明德造成的伤害有限。
不过是些皮肉外伤,沈枝意这才放心。
秦明德任由小厮擦着自己青肿的嘴角,忧心不已,“枝枝,不是说这赵拓是小阁老的旧部吗?他怎么不念旧情,居然来砸自己前任上峰的场子?”
且不说旧情,就是现在,楚慕聿权倾一方,比在辽东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拓怎么毫无忌惮?
沈枝意微微沉吟,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赵拓是准备与容家**,并投靠三皇子党了,他指使沈星河砸场子,便是要向三皇子表忠心投诚,并且给楚大人下马威的。”
这政局动荡,朝廷波谲云诡。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旧上峰罢了。
就是亲父子,也常有反目成仇的时候。
尤其是帝王之家,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秦明德:“赵家十万兵马守在辽东边关,就是圣上也忌惮无比,他要是盯上我们的产业,我们会不会出事?”
沈枝意拧眉沉吟。
原本计划三日后陪同秦泽兰一起下南疆寻药。
如今赵拓来了,这计划怕是要延迟。
先把赵拓的事解决了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解决赵拓呢?
楚慕聿和容卿时虽然拿到了赵云敏的证词画押,证明赵家在边关大肆敛财,富可敌国。
但是这样的经济证据,至多只能让忌惮赵家的皇帝薄责赵拓罢了。
赵拓象征性的哭诉上缴巨额银钱充实国库,一定会大事化小。
这也是楚慕聿一直手握证据却按兵不动的缘由。
水云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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