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一行三人去了在此处验尸颇有名气的尸官府邸。
此人早年在朝廷官府做仵作,后来嫌银钱少南下到这处帮江湖人士验尸,得了个“尸官”称呼。
事发之日,容恪便遣人将尸体送去,两日功夫,尸官收了一大笔银子格外尽心尽力:“送到老夫这里时这尸体才开始硬化,死亡不超过一个时辰,再看各处的伤口,死因应是利剑刺穿心口,开膛破肚则是在断气之后。”
曲无疚睁大眼睛:“这魔女也太过残忍暴虐!人都死了竟还不放过。”
两日时光,尸体已经软化,部分地方出现了腐败溃烂,若非尸官用了专门的手段,此刻上面必是爬满了蚊蝇,整个尸体还算完好的只剩头颅和四肢了。
容恪:“还有其他发现吗?”
尸官摇头。
容恪又道:“杀人的与毁尸的可为同一人?”
妩秋一直站在远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看着,闻言难得有几分讶异。
尸官回道:“这……凶器是一样的,按理来说是一人所为。”
容恪没有表示赞同还是否认,继续问:“浑身的血是怎么没的?”
尸官一阵沉默,他多年走南闯北也算见识良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血被吸干了的尸体,简直像有灵异志怪存在似的。
他没有故弄玄虚,直说不知道。
容恪没有再问什么,视线盯着尸体良久。片刻,妩秋也走过去看。
看来看去没出来什么,于是看着容恪,看他围着冰棺绕了一圈,然后观察四肢。
期间,容恪看了她一眼。
很快,容恪发现了端倪,他指着尸体右手腕三指处,问尸官:“你能验出这些红点是如何产生的吗?”
几人看去,才发现那处赫然有五个大小均匀的红点,如蚊虫叮咬,却只有这一处有。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妩秋道:“容公子观察得真仔细。”
容恪从容一笑,眉目间波澜不惊:“谬赞。”
又问:“姑娘可知道这些红点是什么?”
妩秋四两拨千斤:“我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容恪也不在意妩秋的回答,请尸官之后着重验这些红点,然后离开了。
一路上,曲无疚还是叽叽喳喳,闹腾的妩秋却安静下来想着事情。
“师兄,为何你要问杀人的和开膛破肚的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不是魔女的一贯作风吗?她喜好杀戮且阴晴不定,惹得江湖人人自危,罪行简直罄竹难书。难道这次有什么端倪吗?”
那个蠢蛋言之凿凿,妩秋听得想笑,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能面不改色地附和曲无疚:“是呀,那魔女可真是个坏蛋。”
她没心没肺地想: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坏蛋,唔,她确实是个坏蛋……
时近正午,骄阳高挂,明亮光芒洋洋洒洒却不刺眼,给整个世界铺上一层亮色。平地一缕微风,风中带来一朵粉白的海棠,妩秋目光追随着它,粉白花瓣落在公子雪白的衣襟,留下一点香气,擦过,滑落挺拔衣袍,掉落。
好似从天际传来的声音:
“事无绝对,未定有疑。”
穿着嫁衣的姑娘支着手臂遮挡太阳,她换了一件新的,宽大袖袍上的刺绣迎着阳光愈发栩栩如生,她在阴影处无声浅笑,没心没肺。
他真是合她的心意,要快些把他做成傀儡呀……
曲无疚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仙女姐姐,见状十分有眼色:“仙女姐姐是不是晒到了,那我们加快速度,早些回客栈吧!”
“好呀。”
三人到了客栈,却见一个身着体面衣袍的男子面带几分请求迎上来双手抱拳:“可是容恪容公子?”
容恪回了一礼:“是,阁下是?”
那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可否请几位坐下,慢慢谈?”
在这个客栈最好的房间里,他们知道了这人的来意。
此人是此处一富商府中的管事。富商胡千海家大业大,田产颇丰,又是这一带颇有名声的善人,向来为人敬仰。
胡千海与其夫人琴瑟和鸣,多年未有纳妾,两人只得一个女儿,名叫胡静好。
事情就发生在他们这唯一的女儿身上。
胡静好生得花容月貌,性子温婉贤淑与人为善,所以一到嫁龄,提亲的人都要踏破门槛。只他们夫妻二人舍不得女儿,待胡静好年满二十才将人嫁出去,一个月前便是胡静好的大喜之日。
但可怕的是,胡静好在成婚当天无故消失了,胡千海重金悬赏却怎么也找不到女儿。
直到几天前听说玉山派的大弟子来了,这才求上门,只为找到胡静好。
管事话落,不想妩秋最先说话:“好呀,我们答应了。”
管事喜极,殷切地看着容恪。
容恪却看着妩秋故意说:“我们眼下还有要事……”
言下之意竟露出拒绝。
妩秋眯着眼看他:“名门正派不应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确实如此,”容恪随口问她,“妩秋姑娘很感兴趣?”
他在试探她,妩秋听出来了,毕竟她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热心的人。
“管你去不去。”
曲无疚左看右看,这俩像是在吵架,他很诧异,大师兄一向最善心不过,这次怎么在犹豫,难道是胡家有人冒犯了师兄,但也看不惯仙女姐姐失望,正想帮忙。
容恪却突兀地改变主意,答应了。
妩秋凉凉地看着他。
容恪矜贵地笑着:“姑娘说得对,名门正派不会袖手旁观。”
管事见状狠狠松了口气,毕恭毕敬给他们带路。
胡府。
胡千海正焦急地走来走去,本乌黑的头发短短几月变得花白,整个人失去了精神气似的。
“老爷,请来容公子了!”
他大喜,赶紧迎了上去。
来人两男一女,女子穿着嫁衣,让胡千海不禁触景生情,想他女儿就是穿着嫁衣消失的。
几人见了礼,容恪询问事情的详细经过。
胡千海抹了下眼角,沉重道:“小女婚期定在二月十二,那日一切如常,来往的宾客也对得上帖子,都是沾亲带故的。”
胡千海这一个月请了数不清的能人异士,也按照他们的要求查了许多,如今都一一告诉容恪一行人。
“礼节做完后,小女就牵着红绸上了喜轿,内子还跟过去在喜轿边跟小女又说了话。之后喜轿就到了李府,女婿说将小女送到喜房后他去前院敬酒,可回到喜房小女就不见了。”
“当天的奴才都一一问过,尤其是在喜房伺候的更是细细问过,却说小女是在她们眼前突然消失的。”
曲无疚“啊”一声:“难不成还真有妖怪。”
可他们都知道,神鬼志异之事都只是传闻。
胡千海突然握紧容恪的手,神情激动:“公子,求您一定救救小女啊!小女消失已久,内子一病不起,缠绵病榻不知还有几日活头。若您能找回静好,就是舍去我全部家财感谢您也使得!”
容恪应下:“言重了,既来了这处我们自会尽全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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