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摆摊回来得早,故而连同中午的饭也是桑榆送上山给谢瑶的。

村民一日两餐,这几日谢瑶早上的饭,都由樊婆子送上山,只是她已过六旬,腿脚不太利索,每日爬山自然不太方便,有时交由她儿媳郑慧娘去送。

郑慧娘要挖生蚝、蟟蛁,补渔网,有时候忙不过来便会在前一天多拿一些自己做的包子馒头上去,足够谢瑶一个人当早饭吃,且分量只多不少,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有一次桑榆去送饭,还看到厨房里剩下不少馒头和酸菜。

虽然谢舟说让她管谢瑶一顿晚饭就成,不过只要桑榆摆摊回来得早,做午饭的时候都会捎带多做一份,送到山上去。

樊婆子知道她给谢瑶送晚饭,见今日两个儿子渔获还不错,便送了他们两条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鲫鱼。

桑榆本想婉拒好意,可樊婆子母子三人都坚持让她收下,说就算他们姐弟俩不吃,山上那位也要多补充点营养。

桑榆无奈只要收下,想着晚上多做点菜给樊婆子他们送一份。

因江家的缘故,他们今日的午饭是鲫鱼豆腐汤,以及昨晚做好的蟹黄汤包。

蟹黄汤包今日在集市上供不应求,幸好她昨晚留了一些在家里吃。

中午她蒸了六个,她和桑泽一人两个,桑泽吃完两个,嘴上的蟹黄汤汁刚舔干净,便眼巴巴盯着盘子里另外两个,明显还想吃,撒娇地问她好阿姐,蟹黄汤包还有没有。

禁不住桑泽软磨硬泡,见昨日取的螃蟹肉馅儿还剩一小碗,桑榆便拿来面粉又做了一些包子。

螃蟹是她和桑泽昨日在外滩上捉到的,他们昨日去得早,大潮过后,外滩还没什么人过去,岸上爬了不少螃蟹,她和桑泽在那里东捡西拾了一个上午,稀稀落落挖到了不少,当然还有不少青口、生蚝、紫菜。

螃蟹肉里已经放了猪油和盐,包子里的汤汁是她提前一天用肥猪肉和猪皮做好的皮冻。

经过葱姜和料酒煮开过后的肉皮,切成肉丝后放入锅里煮烂,熬成奶白的浓汤,冷却后放入井水中冷藏。猪肉剁碎后和葱末姜末搅拌均匀,加入盐糖和一点酱油,再加入她这两日熬出来的蚝油,再次搅拌均匀。

锅中加水,后放入八角茴香和桂皮,煮开后等水变凉,去掉水里的香料。

再往肉馅中加入煮过香料的凉水后搅拌,这样能让肉馅变嫩,只是加水必须分多次,每次少量加入,才不至于肉馅变肉汤。

然后将肉馅和备用的蟹肉,一块搅拌,取来肉皮冻切碎后放入。

接下来和好面团,就可以开始包蟹黄汤包了。

蒸熟后的蟹黄小笼包,用筷子夹住一个,外皮晶莹剔透,小褶皱圈起来的圆口子,夹着诱人的橘色蟹黄,像吐蕊生香的花苞。包子顶流下一丝丝黄油,里面的汤汁呼之欲出。

几近透明的包子皮下隐约可见饱满的蟹肉馅儿,垂在筷子下摇摇欲坠,迫不及待要晃入人的嘴里,诱人深入品尝。

在这样的美食诱惑下,谢瑶吃了一个又一个。晶莹包子上咬开一道小口子,吸了吸里面的汤汁,热乎乎的鲜甜可口,咬一口小笼包的馅儿,蟹黄膏、猪肉、八角的香味一同涌入口腔,比她吃过的任何馒头包子都香。

她连吃了五个,连盘底溢出的少许蟹黄汤汁都不曾放过,拿来早上吃剩的馒头蘸了吃,差点忘记旁边还有和蟹黄小笼包一起送来的鲫鱼豆腐汤。

大火熬出的白汤像加了羊奶般,方块大小的豆腐厚度适中,嫩白香软,煎过的鲫鱼没有一点腥味,却有股淘米水的清新味道,咬一口鲜嫩的鱼肉,差点让她分不清是鱼变成了豆腐,还是豆腐变成了鱼。

光滑厚实的香菇含了浓郁的汤水,咬起来像在吃猪肉,浓郁的白汤中既有鱼香,又有虾的香味,还充满猪油的味道,让人越喝越想喝。

谢瑶本以为先前吃了蟹黄小笼包已经吃撑了肚子,再吃不下其他,没想到最后仍将一海碗鲫鱼豆腐汤喝得一滴不剩。

跟着桑榆一块来的桑泽,巴巴地看着谢瑶吃完,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虽然他跟着阿姐来之前已经在家里吃过一模一样的一份蟹黄小笼包和鲫鱼豆腐汤。

他馋猫似的问桑榆,“阿姐,我们晚上还做蟹黄包和鲫鱼豆腐汤吃,好不好?”

桑榆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晚上给你做红烧鲫鱼吃。”

樊阿奶送的两条鲤鱼,她只用了一条,家里还剩下一条。

桑泽这个小吃货急忙问,“那蟹黄小笼包呢,我们不做蟹黄小笼包了吗?”

谢瑶听了这话,也向桑榆投去期待的目光,只因方才那小笼包委实好吃得紧,她一时贪吃,吃光了才想起,这样好吃的东西她竟然忘了留两个给她弟弟阿舟。

“这个呀,可能要等下次我们走运弄到大螃蟹再说。”桑榆捻了捻指尖,这蟹黄小笼包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费手,虽然有筷子勺子,还是免不了掰得手指头疼。

小螃蟹其实也可以做,就是蟹肉弄起来费手费时间,大螃蟹就不一样了,一只大螃蟹挖出的蟹肉能顶好多只小螃蟹呢。

“这样啊,”听完桑泽哭丧着脸,“那不就好久不能吃到蟹黄小笼包了吗?”

一旁帮桑榆收拾盘子的谢瑶,闻言看了桑泽一眼,被他苦着脸的表情逗得微微一笑。

桑榆将空碗盘收进食篮,“好啦,阿姐答应你下一次一定多做些,快走吧,等会下山阿姐给你摘叶子做蛐蛐,还带你上外滩抓小螃蟹,好不好?”

一听有草蛐蛐玩,还能去外滩抓螃蟹,桑泽立马来了精神,开心得转圈圈。

“我,我能一起去么?”

一个微弱的声音犹豫地传入姐弟二人耳中。

桑榆和桑泽俱是一愣。

桑泽觉得惊奇,他们在这坐了许久,还是这位谢瑶姐姐第一次主动开口搭话。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她是疯女人,可这位姐姐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和他一样吃饭走路,并没有伤害他,一点也不像大人们说的“疯子”,而且听阿姐和樊阿奶说,她经常一个人闷在山上家里,连门都不出,要是他可受不了这样一个人待着,早就闷坏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桑榆,恳求道,“阿姐,要不,让谢瑶姐姐和我们一块去外滩抓小螃蟹吧,我们还可以带上阿渡送我的风筝。”

虽然对谢瑶疯病的症结有所了解,不过让她一个人带着一大一小上船去外滩,桑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要是等会谢瑶在山下看到什么人老毛病发作,那就好心办坏事了。

不过谢舟不在,一连数日她整天一个人闷在屋里,山上也没个人说话,即使是个正常人都得闷出不正常来,又确实可怜。

她一个人搞不定,还不可以搬救兵吗,想到江一帆今日下午不用打渔,应是在家,等会去外滩倒是可以让他一块跟去帮着照看。

于是桑榆痛快答应,“当然可以啊。”

谢瑶顿时眉目舒展,原先给人的苦相感在她脸上一点也看不见了。

三人随即落锁出门。

今日下山还要采些艾草回去。

下山的路上,桑榆手上挎着食篮,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根枯树枝打头走在桑泽和谢瑶前面。

她随手采了几片树叶,不一会就做成了两只草蛐蛐,刚要从桑泽手中接过食篮,手背落下一片榕树叶,表面非常光滑,一看弹性韧性绝佳的。桑榆随手拿叶子含入唇间,一首悠扬的《穿越时空的思念》响彻山野。

桑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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