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脚步很快,萧观梨感觉自己从城南追到了城北,在要进入司家地界时,终于把人追上了。
二人立于屋檐两端,萧观梨从容地把玩着桃花枝,抬起眼看过去,不紧不慢地出声喊道:“老三。”
男人眼眸微眯,片刻后抬手扯下面罩,脸上的陈年疤痕如蜈蚣盘踞,正是老三的模样。
眼下的老三全然没有当初在客栈时见到的那样缩头缩脑,神情骄狂,朝她轻蔑地笑了笑。
“多日不见,姑娘别来无恙。”
月白风清,萧观梨借了月色盯着老三,沉声道:“或者,我该喊一声司三少爷?”
老三脸上的笑意更深,忍不住鼓掌,挑眉惊喜道:“姑娘果真伶俐。”
夸奖完萧观梨,司怀砚玩儿似的转了转无尽灯,轻飘飘地说:“姑娘也是为这灯而来?”
“不,我对这灯没兴趣。”萧观梨追得累,自顾自地在正脊上坐下来,“你也坐啊。”
司怀砚垂下视线看了她须臾,随后与她隔了些距离,一道坐下了。
萧观梨斜睨着无尽灯,少了青莲碎片,如今安稳地待在司怀砚手里,不再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司少主是故意把灯给你的吧?”萧观梨把视线从无尽灯上转移到司怀砚身上,“三少爷不是已经脱离司家了吗?”
司怀砚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就算司家不认我,我身上流的血依旧是司家的。”
萧观梨歪头:“你在保护司家?”
“保护个棺材板板,”司怀砚声音都拔高了,“谁稀罕保护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那我替你毁了这灯,司家定受重创。”萧观梨说着便探过身,做势要抢灯。
司怀砚抬手挡了挡,还是下意识将灯往后藏了藏:“不劳姑娘费心,要毁我自会毁掉。”
萧观梨不过是玩笑地试探,又回到了原位。
也不知守月台情况如何,萧观梨回想起司琦音的一系列行为,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与黑衣人的交锋,司琦音明显未尽全力,有种逗狗玩的轻松,就连无尽灯都虚虚地抓着,司怀砚将灯夺走后也不追,似乎就等着这个时刻。
萧观梨猜测:“这是你们故意做的一出戏吗?”
“是啊。”司怀砚坦坦荡荡的,“余家早有异心,我与琦音商量了一番将其一网打尽。我不过是去余家煽风点火,瞧瞧,这不就上钩了?”
司怀砚荡然地勾唇一笑:“今夜过后,江鹭城便不会再有余家了。”
下方传来打更的声音,子时已到。
沉默了好一会儿,萧观梨朝司家的方向望了望,轻声问:“为什么要帮他们?”
她又看向司怀砚:“你明明讨厌司家。”
司怀砚:“姑娘既知晓我是谁,想必是听说了我的故事。”
“有所耳闻。”萧观梨指了指无尽灯,“不知司少主可有同三少爷提过,或许当年那事是这灯在作祟。”
“真相如何不重要了。”司怀砚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反正司家有我没我都能成。”
他静静地望着天上明月,若是没有脸上可怖的疤痕,其实是一个很清秀俊逸的男子。
“在我十五岁那年,母亲过世了。母亲对我虽不像对大哥他们那样疼爱,但终归也是有爱的。”司怀砚道,“那段时日常常是我在祠堂守灵,无尽灯也在一旁,只记得当时听见有谁在同我说话,全是我不爱听的东西。”
说着说着他便拍了下无尽灯泄愤。
萧观梨:“……”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记不大清了,那时好似失了心智,只想找到说话的人,将其千刀万剐。”司怀砚忆着往事,谈起此事的表情是风轻云淡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一具血尸,是新入门的弟子。”
“那你的伤是从何而来?”
“我那时根本一无所知,又怎会承认是自己杀了人,父亲要将我押了给众人一个交代,我与他们动手了。”
司怀砚卷起袖子,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痕,长的短的,深的浅的,都是过去的是影子。
“之后我被扫地出门,父亲的意思是让我离开江鹭城,权当司家没有我这个人了。”司怀砚长叹道,“是琦音偷偷把我塞进了客栈了,当个打杂的小二,总归是在江鹭城里,万事都有照应。”
司怀砚说完,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萧观梨吱声,以为她听到睡着了,扭头一看,萧观梨抱着膝盖,一手托着脸,一脸的不解。
“怎么了?”他问。
“所以你只待见司少主?”
“又如何?”
萧观梨放下手,望着前方认真地思量:“算算时间,在你出事时,司少主还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儿吧?她已有能力将一切都安排得如此妥当了?当真是少年聪颖。”
司怀砚:“……”
萧观梨继续道:“把你安排在人多的客栈,十年来司家无人察觉?这合乎情理?”
司怀砚皱眉:“你想说什么?”
“或许真正筹划此事的另有其人,不过是借了司少主的手而已。”萧观梨浅浅弯唇一笑,“以上都是我的猜想罢了,三少爷随便听听。”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司怀砚似乎陷入了沉思。
萧观梨又玩起了她的桃花枝,上方仅存着三两朵花,却也是摇摇欲坠。
“姑娘不曾有过我这般遭遇吧?”
沉默良久的司怀砚突然说道。
萧观梨一时间没听明白:“什么?”
“大哥和二哥是双生子,大哥是长子,父亲母亲对他寄予厚望。二哥天生体弱,自然要多费心照顾一些。琦音是最小的妹妹,受尽宠爱,只有我挤在中间,不受待见。”
“啊……”萧观梨沉吟,有些迷茫无措,“我自小就没有父母在身旁,兄弟姊妹更是没有……或许我们算是同病相怜?”
“不,你和我不同。”司怀砚摇头。
他有着残破的面容,亦有着明亮的眼睛,直视的萧观梨,他说:“你很干净。”
干净?
萧观梨第一反应是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沾满了鲜血,怎会是干净的呢?
萧观梨正要说什么,远处浩浩汤汤来了一群人,司怀砚站起身:“我该走了,有缘再会。”
司怀砚看着朝他们走近的司琦音,挑了挑眉:“姑娘方才说的话,我想需要求证一番。”
司琦音已经走至跟前,仰头大喊:“三哥!”
萧观梨在后方说道:“下次再见,我应该喊你什么?”
跳下屋檐前,司怀砚回过头笑着对萧观梨说:“还是司三少爷听着舒坦,管他有无隐情,我要重新当我的小少爷!”
兄妹二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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