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想知道什么?”短暂的猝不及防过去后,流萤意识到同温昼燃开诚公布聊这个话题并不是一件坏事。
少年面容乖张,一双异瞳透出种诡异的平静——像是野外发现猎物后生怕打草惊蛇的装相,徐徐将安全的氛围传达给你,实则图谋着待你卸下防备后吞噬你的骨血。
“那是只什么妖?”
流萤没有与他对视,认真想了想,“我未曾见过他的妖形,但记着他的脸,应该是只幼年的小妖,长相白冷青涩,瞳眸异色。”
“幼年的小妖。”少年重复了一遍,风轻云淡吐字,“在幽冥台活不下来。”
他确是已经死过一次了。
流萤一时心梗,“可万一呢?”
温昼燃舔了舔牙,“活着又如何?”
“我对他做了错事,要见面告诉他。”少女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像扑簌的公英花,迎上狂风暴雨羸弱地颤抖,“还要拯救他。”
上一世温昼燃抱着覆灭人族的想法,最终也死于人族齐心协力的反击当中,人妖大战灵气吞灭到极致,他爆体而亡,死无尸骨,遭万人唾骂。
温昼燃视线掠过她头顶,是最犀利无情的语气,“你觉得你的拯救很珍贵?”
又有哪只妖,会沦落到需要一个人的拯救,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流萤顺势追问:“那夫君觉得,我应该做什么弥补他?”
“我觉得——”少年噙着她,轻又缓地眨了两下眼,做出了自流萤见他以来最自然的微笑,“对妖来说,当然是你的血肉和身骨最能弥补他。”
他眼尾弧圆,微微上翘,表情自然时笑起来像抓乖卖俏的调皮少年郎,流萤愣神了片刻,那刻竟分不清他这话是在逗她还是真心的。
她沉默一会儿,“倘若像夫君说的这样,他还活着的话,应该立刻来杀了我才是。”
因为看出来你不怕死啊。
不怕死的人杀着有什么趣。
人只有在最绝望崩溃的时候释放出来的情绪才能给他带来愉悦。
温昼燃眯了眯眼,没答她这话,忽然有所察觉的抬眸望向窗外。
玄鸟欲哭无泪,在外面大喊,“悬鱼那个家伙误打误撞,把游无名引来了温府!”
流萤也听到了,心狠狠一拧。
不止是玉京城里住着的,怕是整个九霄都无一人不知道,当今世上唯二的化神期九重修士,就叫游无名。
而且一年前,也是他带着流萤将温昼燃封进幽冥台。
流萤不知温昼燃如今具体实力,但敢确定的是,他至今没有在温府大开杀戒,十成有八成离不开游无名坐镇玉京的缘故。
他不敌游无名,若被游无名发现,怕是危在旦夕。
笼罩温府上下的透明结界开始波动,一道清正强势的剑气在空中震荡,灵气似鼓胀的气球被劈成两半,如倒山倾海般无形的风浪顶头压下来,连流萤这个身无灵力的普通人都能感受到这种压倒一切的气势。
灵气倒不是世俗外物,她能感受到无可指摘,但温昼燃狐疑丛生,“你心跳怎么那么快?”
而且跳得过早了,甚至在游无名这道剑气出现之前。
流萤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怎么还不跑?
见少女不答,只紧张地注视他,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温昼燃最后目光深深地盯了她几秒,当着她的面幻化成黑雾消失了。
他走后,几乎是瞬息之间,凭空一道虚影出现在流萤面前。
游无名如今二百多岁年纪,修士普遍面容比实际年轻,他看起来也就普通人族老人的模样,浓眉大眼,气质是经过深厚沉淀的持重和内敛。
“你是凡靖和抚宁的女儿,好久不见了。”虚影仅是分身,传出来的声音却十分真实温厚,就像是在面对面同他讲话。
流萤的心跳渐渐平息,抿唇笑了笑,“国师您竟还记得我。”
“也没老成那样。”游无名绕着屋里屋外走了走,院内看见他的下人们皆是惊掉了下巴的模样,“我还记得一年前你带着弟弟来找我,是为了一只被缚妖纶缚住的小半妖。”
流萤不确定温昼燃这会能否听见他们的对话,但看游无名绕了一圈后没有什么反应,就猜想他应是已经跑远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当时被吓到了,在您面前哭成那样很是失礼。”
“你年龄尚小,见到妖物害怕是正常的。”游无名不紧不慢地靠近。
若说他是发现了妖物踪迹来捉妖的,流萤却发现游无名古井无波的目光在整个院子里停留最多的是她。
“听说你嫁给了溯夜,正是新婚期,怎没见他?”
同为化神期九重,游无名对灵山掌门祁左上收了个天生异象的小徒弟温溯夜还是知道的。
“他方才有事出去了。”流萤攥紧了衣裙袖口,“您找他有事吗?”
“没什么事,随便问问。”所幸游无名没多探究,“等你夫君回来,让他帮你们都清清身上的阴气,怕是沾了什么不太干净的东西,另外还有你手上戴的镯子,可以扔掉了。”
流萤愣了愣,抬起手,腕间的玉镯色泽明润,比上好的冰种还要通透,在光下莹莹发亮,“可这是我母亲留下的。”
游无名让她自己抉择,“镯子里面有道凶戾的妖气,掺了那妖物的精血,只有毁掉才能彻底清除,你若是戴着,日后不论在哪都会被他找到。”
这里面不应该是只有阿恪留下的仙符吗?
见她迟疑不决,游无名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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