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她眼睫微垂,声线里听不出半分波澜。

“你现在又对医生感兴趣了?有新鲜感?”孟厌修指节重重碾过伞骨,“你还是这么善变。”

雾见微抬眸看他一眼,而后退进站台檐下,将伞往地上一跺,哗啦一声,雨水顺着透明伞面滑落,有几滴沾在了他的白色衬衫上。

他一动不动,也不避让。

雾见微微微皱眉,洁癖的毛病犯了,不自觉地想伸手替他擦,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目光轻飘飘掠过他肩头。

“是啊,我哪有你专一。”她说出的每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

听着她的讽刺,孟厌修陡然逼近一步,身上带着潮湿的烟草气:“我在问你,他是谁。”

雾见微看他这种态度,顿时一股气上来,喉间滚着压不住的火星:“孟厌修,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我?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身边但凡有个公的活物,你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查一遍,政审都没你严,你到底有什么怪癖啊?”

孟厌修冷笑时喉结剧烈一滚,握住伞柄的指节愈收愈紧,一字一顿地问:“那你身边为什么那么多公的活物?”

阴雨下,空气凝滞了一瞬。

“你是想说我放荡?”雾见微忽然嗤笑出声。

“我没有。”孟厌修厉声否认。

“你怎么没有?”她这才看破了孟厌修的心思,冷声说,“就因为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跟你上了床,还是我主动的,所以你认定我轻浮,觉得是个男的,我都想钓着别人是吧?这些年,你是不是靠幻想我天天跟人上床,以此来慰藉你那点可怜的占有欲啊?啊?你说啊?”

这段话一出,连密集的雨声都压不住它的锋利。

同在站台上等车的路人顿时瞠目结舌,有人慌忙举起雨伞遮掩表情,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不时瞥向他们,更多人则是默契地挪到了站台背面,既避免了与他们目光相接的尴尬,又方便继续听八卦。

孟厌修手背青筋隐现,眸色隐忍:“雾见微,谁准你这样说自己了。”

“呵,我不过是替你说出了你的真心话,这还需要经过你批准?你以为你是谁?”雾见微眼神不屑地扫过他阴沉的脸。

雨越下越大,孟厌修克制着翻涌的怒意,放缓了声音:“阿雾,我们去车上说,我让林诀把车开过来。”

“哦,我的话让你很没面子吧?”雾见微先前还压着嗓音,此刻彻底放开,“我偏要站在这里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你勾勾手指就上赶着和你睡觉的女人。别不敢承认,你每一次逼问我,都基于这个观点。”

孟厌修眸色更沉,突然大步跨上站台,逼近她:“是吗?那你现在怎么不上赶着了?”

“按照你那套逻辑,我现在自然是去上赶着别人了呗。”雾见微冷声道,接着又往后退了两步。

“你知道我从来没这样想过。”话语间,孟厌修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正想拉住她,“砰、砰”一阵闷响,她的脊背已经撞上了车站广告牌。

“哎哎哎,小姑娘。”这时,一位老奶奶颤巍巍地走近,手里的雨伞尖轻点着地面,“你挡着我看公交线路图了。”

“啊,对不起。”雾见微像被惊醒般立刻侧身让老奶奶过去。

“来。”孟厌修下意识伸出手想拉她到身边,却被她猛地挥开。

老奶奶眯着眼,几乎将脸贴到了站牌上,枯瘦的手指在那密匝匝的小字间点来点去,焦急地转过头:“小姑娘,劳烦问一下,我要去建和路,是坐这3路车吗?”

“马上,我帮您看看啊。”雾见微绕过孟厌修,走到老奶奶身旁,弯下腰仔细看着线路图,发丝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奶奶,3路确实到建和路,但您得去对面车站坐。这边是反方向,坐过去就越走越远啦。”

“哎哟!”老奶奶一听就拍了下腿,“瞧我多没用!差点就坐反了,谢谢你了啊姑娘!”

“不客气的。”雾见微笑了笑,“我陪您一起过街。”

“不用,不用。”老奶奶皱起眉头。

“我来吧。”在一旁冷漠伫立的孟厌修走了过来,声音沉稳地接过话,“现在是晚高峰,路上车多,我扶您。”

他说着,已经伸出手轻轻托住了老奶奶的胳膊:“我们走人行横道。”

“哎,这……那就谢谢你们了啊。”老奶奶叹了口气,随他一起走。

雾见微侧移一步,也想一同搀扶,孟厌修抬起另一只撑伞的手,虚拦了她一下:“这边车流急,我来就好。”

“哦。”雾见微走到他身旁,他撑着伞偏向老奶奶那一边,侧身挡开来往的行人,目光不时关注雾见微有没有跟上。

到了对面站台,恰好3路车来了,他又把老奶奶扶上了车才松手。

雾见微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往站台侧面走去,孟厌修也跟着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前。

“好了,现在能继续我们的谈话了吗?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们开始得太快?所以才不信任我?”

雾见微看向别处:“或许你还嫌太慢了,毕竟你为了那个荒唐的破诅咒,什么鬼话都编得出来,什么深情都装得出来。”

“诅咒是真的,不代表我对你的感情是假的。”孟厌修始终看着她。

雾见微对上他的视线:“你的权衡利弊才是最真的。”

“这不冲突。”孟厌修侧过身,挡着飘进来的雨,背上湿透了,“我再怎么权衡利弊,也没有算计过你。”

雾见微别过头:“行了,我不想再听了。”

“好,那换个问题。”孟厌修眉心紧蹙,“你为什么来医院?哪里不舒服吗?”

雾见微:“没有。”

“真的?”孟厌修像是松了口气,“你没有生病就好。”

雾见微瞥他一眼:“不要装作你很关心我的样子,话说完了,你该走了,别说你要坐公交车。”

孟厌修:“没说完,你和那个医生看起来很熟,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肯说,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不关你的事。”雾见微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孟厌修对她的人际网了如指掌,他不会相信她在青汀凭空冒出来一个医生朋友,如果他去调查锦周的背景,以他那样敏锐多疑的性格,或许就会发现她生病了,还会以为这和他有关,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孟厌修喉结滚动了一下,停顿片刻后,沉声问:“他是你中等情人?”

“什么?”雾见微原本满肚子火,听到这话竟然气极反笑,“孟厌修,你真的有病,你脑子有问题,你是夹核桃的时候夹到头了,还是偷吃饼干的狗粮了?”

孟厌修微微俯身,垂眼看着她:“吃狗粮?你以为我是你?不仅自己吃,还非要喂我吃。”

她直视孟厌修的目光,嘲讽道:“喂你吃狗粮有什么不对?你就是狗,还是条疯狗,整天乱吠。”

“骂够了吗?”孟厌修声音冷硬,神色骤然一凛,随即却又缓和了语气,伸手去拉她手腕,“骂够了就跟我去吃饭。”

“没骂够。”雾见微猛地甩开他的手。

在孟厌修的记忆里,他们总是这样。以前吵架时,如果雾见微完全不占理,吵到最后,她就会说“来,抱一下”,以此结束这场争执。但如果雾见微有1%的道理可辩,那他每次都会让雾见微骂到尽兴,这次也不例外。

“没骂够就边吃边骂。”孟厌修扬起眉梢,往前迈了半步。

“不吃。”雾见微忽然抬眸,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神色更加疏离,“有人找你。”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随意上了一辆刚好进站的公交车,没来得及撑伞,没看线路号码,甚至连方向都是反的。

淋湿的几缕发丝披在肩上,她只顾着快步走向车厢深处,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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