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的煎熬,曹母四处求助无门。

气极时可以说着让曹忠德去死的话,可毕竟是枕边人,一日夫妻百日恩,等冷静下来后,她又何尝忍心陪伴自己多年的人与她阴阳两隔。

思来想去,曹母还是觉得必须让温韵辞出面。

两家的婚书都在官署,她温韵辞时名正言顺的曹家妇。

如今曹家遭难,即便是让她去死,她也得服从。

温韵辞见到曹母时,便觉得此人已经有些疯癫了。

从前丰腴的身形渐渐消瘦,双眼微微凹陷,看向温韵辞的眼神带着决绝。

温韵辞跟她说了几句后便打算送客。

可往日那个最是注重仪态的贵妇人,竟连市井泼妇都不如,蛮不讲理。

见温韵辞无动于衷,直接握住人的手腕便想要将她扯出门外。

“你去,你赶紧去服侍……”

“闭嘴!”温韵辞厉声打断曹母未尽的话语。

看了一眼四周,除了陪着她一起见客的温韵莹之外,并未有其他人。

母亲还病着,哥哥和三弟也卧床不起,还好此刻厅中无人。

温韵辞暗松一口气,那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家中人知悉。

绝不能再火上浇油。

曹母被温韵辞突如其来的呵声惊住,回神后便是勃然大怒。

她竟敢顶撞婆母?

曹母扬起手便要向温韵辞的脸颊扇去。

帮着拉姐姐的温韵莹见状,当即便用脚踹曹母。

她的脚还未落下,温韵辞已经挡下了曹母的一巴掌。

不容拒绝地握住曹母的手,视线却看向进门的男子。

她冷冷甩开手中的手腕,对面色蜡黄的曹誉道:“管好你的母亲,这不里不是曹家。”

曹誉这几日实在过得不好。

处处奔波求人,却没有任何结果。

今晨才回家,便听下人说母亲去了温府,他又马不停蹄地追过来。

果然差点出事。

母亲的心思他知晓,却没脸来求温韵辞。

待将曹母安抚好上了马车,曹誉回来,看着温韵辞欲言又止。

见状,温韵辞打发了妹妹。

曹誉道:“你近日过得可好,兄长之事,我也听说了。”

“不必你忧心,还是管好自家为妙。”

温韵辞自幼聪慧,才思敏捷,只是那日通过曹誉的不发一言便能窥探到他心底的一二分想法。

但她也只以为曹誉放弃了他们二人的情谊,却不成想,他当真拉的下脸,求她用自己与强盗交易,去救他的父亲。

只见曹誉转身欲走,可没走几步,眼神越发坚毅,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

他猛地回头,在温韵辞的惊愕中跪下,“韵辞,我打听过了,此次贪墨案涉及广大,如今陆陆续续已经调查了许多人。”

曹誉眼含热泪,“陛下将这件事交给了禹王查办,实则办事之人就是梁霁初。”

“如今唯有他能够救我父亲和你兄长了,而他对我说,决定权在你手上。”

曹誉鼓足勇气说完这番话,然后深深地垂下了头颅。

从前意气风发的曹大才子,如今灰头土脸,落魄难当。

倘若不是托了关系见到父亲,他也不会这般急迫。

父亲口口声声说不要被那些人诓骗,真正的账本就在家中书架上。

曹誉回到家里,翻出那本父亲时常拿在手中,又遮遮掩掩的书,才知为何他的父亲总喜欢那卷书。

可父亲不知道的是,家中的账本,早被人掉了包。

或许那日他所见的账本确实是假的,可如今手中这草草写了几个字的账本才是真正的假货。

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曹誉恍惚见到了梁霁初那张嘲笑自己的脸。

他是真的没法子了。

温韵辞不可置信,虽她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可还是低估了曹誉,高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曹誉,你怎么敢?”她维持着仅有的理智才没有上去狠踹他一脚。

曹誉忽然膝行上前,哭诉道:“韵辞,算我求你,梁霁初不过是交易而已,待一切结束,你还是我的妻子,我们仍旧恩爱如初!”

温韵辞的心一凉再凉。

她忽然冷静下来,扶起曹誉,“你这是施舍我吗?害怕我日后无颜见人,嫁不出去?”

曹誉以为是她答应了,抹了眼泪摇头道:“不,是你可怜可怜我,我极其爱你,真的……”

他口中念叨着无数次真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温韵辞忽然不想在与他纠缠下去。

今日曹誉的到来,更像是最后一道催命符。

两人之间沉默了不知多久,就在曹誉以为温韵辞反悔之时。

忽见温韵辞背过身去,“好,我答应你,不过子诚你必须要记得你的诺言,不要再辜负我一次。”

曹誉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激动地冲上前,从背后揽住温韵辞,口中应是,不断道谢。

丝毫没有发现,温韵辞眼中的泪光。

他们两人自她十三岁那边定亲,至今四年。

四年光阴,若说没有感情,定是诓人之语。

可这一次,他们之间,确实回不到当初了。

温韵辞转身,看着那道依依不舍离去的背影。

应下他不是因为对曹誉旧情难忘。

孰轻孰重她分得清,正如曹誉选择牺牲她去救自己父亲一般。

她牺牲自己去救爱她疼她的兄长,可为何要连带着让曹家得好处?

但毕竟从前的曹忠德对她很好,能救他一命,温韵辞也不会推辞。

但父债子偿,既然曹誉先放弃了她,也不怪她故意言辞引导,使他对自己愧疚一生。

曹誉的性子她了解,做了错事,心中定当难耐非常,时时悔过。

这便算作他的报应吧。

*

第二日,温韵辞又在晨光熹微时出了一趟门。

她一向如此,一旦下定决心,那边极为果决。

熟悉的马车向这边驶来。

温韵辞轻车熟路,再次上车。

“条件。”她言简意赅。

梁霁初放下手中的书,“想好了?”

比预计的还要快几日,她和曹誉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说放弃便放弃。

温韵辞点头。

“陪我一段时日就好,日后你与曹誉重修旧好也好,或是另嫁他人也罢,我绝不干涉。”

“只是,在此期间,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也只能对我一人独好,还有,记得听话些。”他幽幽补充。

温韵辞眸色冰冷,看着梁霁初不发一言,眼中隐约有着恨意。

梁霁初不在意,越是恨,才越好玩不是吗?

略微冰凉的手背轻轻抚上女子的脸,语气却沉了下来,“你知道我是什么人,脾气秉性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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