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楼畔绿柳茵茵,推开木制的雕花窗,融融暖风拂面,池内波光粼粼,风光极好。

江容倚在美人靠上,脖颈纤细白皙,在阳光下显得越发莹润,她今日穿了件水蓝色的襦裙,搭配浅蓝色的短衫,看起来清丽可人。

不由得想起静和县主曾与她提及的江南风光,江南多水路,每到春暖花开的时节,就有娘子们三三两两乘着画舫,在河中游玩。

江南的河水比长安的宽上许多,沿岸的风景也大不相同。

前世她就想得闲去江南游玩,可直至最后,都被困在裕王府的四方天地内,半点不得出。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机会去一次江南。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她早早前来是为了独自欣赏美景,安安静静,无人打扰。

四时宴上萧显求娶那一遭,倒是给她警示,婚约万不可再拖延,于是她禀明父母亲,在曲江楼定好位置约见王元济。

桌上的茶点吃的七七八八,她探头看了一眼,吩咐道:“让小二上来把桌子收拾一下,再把琥珀栗子糕、霜糖藕粉、枇杷秋梨糕、芙蓉盏各上一份,茶再送来一壶新的。”

汀芷应声,谨慎问道:“娘子,再上一份能吃的完吗?”

方才这一桌吃完,还是有她和汀兰的帮助,再点一份她可真吃不下了。

“咱们来这干什么都忘了?”江容晒着太阳慵懒说道:“一会儿王郎君到了,总不能让他吃这些残羹冷炙吧?”

“瞧我这记性。”出来玩心情太过愉快,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汀芷刚拉开包厢的门,抬头望见来人,惊讶的出声。

江容闻声视线从池畔挪向门口,一身月白锦袍的萧显就站在门口,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墨发束于玉冠之下,显得矜贵又不失儒雅,黑眸深邃,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

她挺直腰身站起来,捋了捋裙摆上的折痕,这才注意到他们二人今日穿的颜色相近,倒像是夫妻约好出门的行头。

等会回去就换掉!

顾不得多想,她上前两步问安,行礼,“裕王万安。”

萧显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四时宴后他们第一次见面,江容努力维持表面的得体,却半分笑意都挤不出来,“裕王可有事?”

“路过而已。”萧显说得像是偶遇,实则一听到江容出府的消息立刻就跟来了,在门口徘徊了快半个时辰。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招待了,江容示意汀芷继续去。

汀芷收到眼神,行了礼从萧显身边走过,走到楼梯口时,突然意识到她因为太紧张了,忘记关包厢的门了。

偷瞟过去,发现裕王还站在原地不动,明摆着不只是路过。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裕王对自家娘子有意,娘子却对他无意,如此纠缠不过是苦其自身,不如早早放手。

这缘分最是强求不得。

这裕王莫不是听到娘子要招待王郎君,醋意大发,非得要讨个说法?

汀芷缩了缩脖子,这情债还是娘子自行处理吧。

这边江容本打算目送萧显走,立刻再倚回美人靠,这人站着就不走了,是想干什么?

“裕王可还有事?”

见他不答话,她便走上前两步,打算把包厢门关上。

不管他是“路过”还是“路站”,都与她没关系。

刚一动作,门就被抵住,萧显单手撑在门上,她试了两下半点推不动,男女力量悬殊,距离却近了不少。

“裕王究竟想如何?”江容本来今日心情闷闷,没有应付他的心情。

萧显嗓音微哑,声线紧张,“我在想,第一句话和你说什么。”

最初听闻她要与王元济谈婚论嫁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将她“抓回去”。

平复心情后,他打算当面进行阻止,王元济就算有状元之才,不过初入官场,不难解决。

真正到达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权衡利弊他会,谋夺江容却不忍。

他总是舍不得,让这曾满心爱他的人儿,与他今生的情感参杂算计。

“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不说。”江容没好气,比力气比不过萧显,索性撒手,将门反方向摔了回去。

萧显没提防,重心霎时不稳,身体不受控制向前扑,因为江容力气不大,他用于对抗的力气也不大。

只一瞬,他便可以控制住身体。

他却未施加控制,不偏不倚的撞到江容身上,江容被撞得的向后倒,他赶紧控制住身体,将她拦腰抱了回来。

柔软撞在坚硬的胸膛,她又羞又气。

见二人相拥在包厢,陆遗很有眼力见的跟了进来,把包厢门轻轻带上,还把试图打扰主子好事的汀兰控制在一旁。

汀兰与他过招几手,被扣住脉门不敌。

陆遗捂住她的眼睛不许偷看,自己也看向别处。

江容想从他的怀里挣脱,但萧显收紧手臂,抱得更紧,如同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不肯放手。

她还算镇定的提醒道:“裕王,如此行径太过失礼。”

“我知道。”在她的视线盲区,萧显眼神振动,胸腔犹如新芽破土,重现生机,他声音暗哑微颤,像是在恳求,“就抱一会儿。”

若不能遇见她、触碰她,整日克己复礼的做个端方君子,又有何用?

时隔七年,他终于再次抱到她,眼眶氤氲朦胧,不是冰冷的石碑牌位,是真正有血有肉有脾气有情感的江容。

长者常说珍惜眼前人,他却觉得来日方长,只知谋划未来。

那时他年岁尚浅,不知真情可贵、爱人难求。

气息撒在江容脖颈间,滚烫的惊起阵阵涟漪,声音带着鼻音,她双臂垂在身体两侧,手指攥紧裙摆,像是被挟持般一动不敢动。

面前的萧显与她记忆中的萧显相差甚远,记忆中萧显端方持重、攻于算计,从未见过他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

或许她并不了解他?

亦或是他的演技又精进了?

包厢外传来敲门声,应该是汀芷回来了。

找准时机,在他以为她不反抗而分神的时候,江容用力一把将他推开,朝着外面喊道:“进来!”

汀芷推门进来,就看见裕王身形一晃,“当”的一声撞到开的半扇门上,而这半扇门是她推开的,瞬间紧张的跪在地上,“奴婢知错,裕王恕罪。”

萧显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知道这是江容的心腹,并未为难她,正打算让她起来。

一道银光一闪,暗镖破风冲来,江容闪身躲避,但却被萧显揽住腰身带入怀里,暗镖擦身而过,“叮”的一声钉在门上。

这镖是冲着她来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习武,她已经能灵活敏锐的躲开,萧显揽她入怀,纯属画蛇添足。

和上次一样,一镖未中,多镖齐发,进行无差别攻击,一时间曲江楼内惊叫哀嚎声不绝于耳。

陆遗和汀芷迅速反应,取出武器应对,萧显抱着她躲避,男人的手似烙在腰间般,滚烫不撒手,暗镖波及到范围越来越大,他躲避不及,顺手抄起烛台底座打飞暗镖。

今日他没用袖箭,怕曲江楼人多眼杂知晓他袖中有暗器,而且因为是临时出门,只带了陆遗一个人,若是对方人数众多,可就糟了。

江容目光微微一顿,眼底浮出复杂的神色,一次是偶然,两次是能力,萧显绝对有能抵挡暗镖的能力。

暗镖息止,楼内众人慌乱惊惧,不用想也知道外界的惨状,江容眸光剧烈颤抖,艰难的控制身体,从萧显的怀里挣脱。

店主派人去京兆府报官,能动的都跑了出去,中镖一时无法行走的也努力朝着楼外走。

只是很奇怪,杀伤面积大、杀伤力强、暗器出自何人之手,竟然没有一人看清楚。

江容眼神倏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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