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部分动物塑存在争议,如若不适深感抱歉,祝亲故圣诞快乐~

窗外的雪是傍晚五点五十分开始飘落的,柳与粦从年末报表里抬起头时,首尔的天色已经变成了一种灰蓝与暖黄交织的色调,细密的雪花斜斜地划过玻璃窗。他起身准备关窗,目光无意间扫过门外——然后怔住了。

原先写着“Reverb策划工作室”的招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散发着柔和暖光的木质招牌。深棕色的底板上用圆润的字体刻着“阿尼莫圣诞旅社”,每个字母的转角都缠绕着细小的彩灯,正一闪一闪地亮着橙黄与雪白的光。招牌边缘还挂着一串小小的铜铃,在晚风里纹丝不动。

与粦推门出去,走廊还是那条走廊,只有那块招牌不同。他伸手摸了摸木质表面,触感温润扎实。雪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

回到室内时,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肉桂与松木香气。接待台上放着一本簇新的皮质登记簿,旁边叠放着一件米色的亚麻围裙,胸口处用深绿色的线绣着“店长”二字。

与粦拿起围裙系上,刚刚在登记簿前坐下,门上的铜铃就响了。

“叮铃——”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只雪白的垂耳兔探进头来,红宝石般的眼睛在暖光下像是浸在水里。它轻盈地跳上柜台,从随身的小布袋里叼出一片银杏叶,轻轻推到与粦面前。叶子上是用深紫色颜料写的工整字迹:

「单人间一晚

需绝对安静、有电源插座、远离喧嚣

不胜感激。」

“……好,”与粦翻开登记簿,“请问如何称呼?”

兔子用右前爪点了点银杏叶背面那个精致的新月图案。

“月亮先生?”

兔子点头,跳下柜台走向沙发角落——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盏阅读灯和一块羊绒毯。它从布袋里掏出丝绸眼罩和诗集,端正地坐下,前爪按在书页上,像位要在冬夜读诗的隐士。

与粦低头登记。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和窗外落雪的声音混在一起。

刚写完,铜铃又响了。

一团橘黑相间的小东西“咻”地滑过地板,在接待台前紧急刹车。那是只虎皮花纹的仓鼠,脸颊鼓得像塞了两颗花生,背着迷你登山包。

“吱吱!吱吱吱!”仓虎爪子比划着指向钢琴,又疯狂转动小爪子做奔跑动作。

“想要靠近钢琴的房间?可以运动的那种?”

仓虎疯狂点头,已经冲向钢琴。它三两下爬上琴凳,从背包里倒出零件,十秒钟组装好一个带七彩LED灯的迷你跑轮,跳上去开始狂奔。钢琴上不知何时多了杯热可可,奶油裱花上插着小小的薄荷叶。

第三位客人是抱着饼干袋的小熊猫,它圆滚滚的,毛色是温暖的红褐色,白色脸盘上有深褐色泪沟纹路,让它看起来总带着点害羞的表情。小熊猫努力踮起后脚把饼干袋往台上推了推,仰起脸,湿漉漉的黑眼睛望着与粦,然后比划了一个吃东西的动作,又张开双臂做出“拥抱很多人”的样子。

“想要能分享零食的多人间?还有晚餐?”

小熊猫眼睛更亮了,用力点头,抱着饼干袋小跑向地毯区域。它开始用靠垫和毯子筑巢,筑好后坐进去,从饼干袋里掏出一块星星饼干小口啃起来,蓬松的环纹尾巴在身后满足地摇晃。

接下来的客人络绎不绝。

赤狐迈着优雅步子进来,递上的银杏叶上写着极小字迹:

「双人间需私密性、有书架、可观窗外。」

它选择了书架旁的躺椅,蜷缩起来用尾巴围住自己,只露出那双敏锐的眼睛。

两只猫同时抵达,银灰色虎斑猫放下吉他拨片,用肉垫在台面上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高处、独处、但要能看见所有人。它得到了文件柜顶的位置。布偶猫则带来一小袋手工茶叶,用尾巴在空中画心形,与粦帮它泡好茶后,它满足地眯起冰蓝色眼睛。

傍晚七点四十分,天完全黑了。窗户被敲响——是雪鸮,翅膀沾满雪花。它飞进来,从翅膀内侧啄出一根刻着五线谱的飞羽。与粦为它指了天窗下的位置,那里多了个高脚凳。雪鸮站上去仰头看飘雪的夜空,偶尔用喙轻敲窗框,发出雨滴般的节奏。

七点五十分,“笃、笃”的叩门声响起。与粦开门,看见衔着干薰衣草的小鹿,背上坐着抱乐谱的帝企鹅。小鹿走进绿植角卧下,企鹅摇摇摆摆滑向钢琴,用喙翻开《Jingle Bells》开始啄击琴键。旋律流畅明快,仓鼠在跑轮上跟着节奏狂奔,彩灯同步闪烁。

临近八点,又来了三位客人。

水獭抱着光滑的鹅卵石滑进来,看见加湿器的雾气立刻眼睛发亮,把石头放在雾气最浓处,趴下来满足地看着水珠凝结。

树懒挂在门把手上缓慢晃进来,花了五分钟移动到暖气片旁,把自己挂在栅格上,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深长。

北极狼安静走进来,雪白毛发几乎与门外雪景融为一体。它走到门边的厚地毯上伏卧,琥珀色眼睛温和扫视全场,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门铃最后一次响起。

与粦抬头,看见一只赤狐站在门口——不,不是刚才那只。这只体型稍小,毛色是更浅的赤金色,尾巴尖有一簇醒目的白色。最特别的是它的眼睛,是罕见的浅琥珀色,眼神里带着某种艺术家特有的、既专注又疏离的气质。它嘴里叼着一片枫叶,叶子上用炭笔写着:「阁楼间。需能看到街景、有吉他支架、安静但不完全寂静。」

与粦愣了一下——旅社里已经有了一只狐狸。但眼前这只的气质完全不同。他看向书架旁,那只金红色的赤狐正优雅地蜷着,察觉到目光,它微微抬头,对新来的同类投去一瞥,眼神平静,没有敌意也没有亲近,像是两位在同一家图书馆看书的陌生人。

“阁楼间……”与粦环视工作室。角落的旋转楼梯——之前肯定没有这个楼梯——通向一个刚刚出现的、带斜顶窗户的小阁楼。透过窗户能看见楼下街道和飘雪的夜景。“那边可以吗?”

白尾尖狐狸点头,轻盈地跳上旋转楼梯。与粦跟在后面,看见阁楼里已经布置好了:一把靠背椅,一个吉他支架,小茶几上放着空白乐谱纸和铅笔。狐狸跳上椅子,把枫叶放在乐谱纸上,然后望向窗外。雪花在街灯的光晕里飞舞,它静静地看了很久,尾巴尖那簇白色轻轻摆动。

八点整,旅社客满。

与粦系紧围裙,在小厨房里准备晚餐。

蔬菜粥的香气弥漫时,所有住客都抬起了头。小熊猫第一个捧着碗小口吹气,兔子优雅地吃苹果片,仓鼠把花生堆成小山,书架旁的狐狸谨慎尝粥后眯起眼睛,虎斑猫悄无声息叼走饼干,布偶猫推来空茶杯,雪鸮啄食谷物,小鹿咀嚼干薰衣草,企鹅用吸管喝粥,水獭用石头轻敲碗沿,树懒在睡梦中动动鼻子,北极狼安静吃完后对与粦点头,阁楼上的狐狸没有下来,但与粦看见它正用小爪子握着铅笔,在乐谱上写写画画。

与粦坐在柜台后吃粥,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热粥从喉咙暖到胃里。十几个不同的生命形态,在这个飘雪的平安夜,共处一室。钢琴声、跑轮声、翻书声、轻微的呼吸声、雪落声……交织成奇异的和谐。

他低下头,粥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

夜深了。

碗碟自动洁净,住客们回到各自区域,但微妙的变化发生了:兔子没有反对仓鼠睡在旁边软垫上;小熊猫和书架旁的狐狸共享了同一条毯子;两只猫虽一高一低,但偶尔会对视,发出极轻的呼噜声;雪鸮飞下来站在钢琴上,听企鹅弹最后一首夜曲;小鹿卧在绿植旁,水獭挨着它,石头放在中间;树懒均匀呼吸;北极狼闭眼但耳朵微动;阁楼上的狐狸还在写谱,偶尔抬头看雪,浅琥珀色的眼睛映着窗外灯光。

与粦关掉大灯,几盏小夜灯亮起,暖黄光晕像是地上的星星。他走到沙发边——那里变成了铺着白色绒毛的猫窝床。他躺进去,绒毛温柔包裹上来。

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他闭上眼睛,最后听见雪落在天窗上的细响,和旅社里十几个生命轻柔的呼吸声。

黑甜的睡梦如约而来…

………………

阳光是清晨七点二十分穿透天窗的。

第一道光柱斜切过空气,照亮飞舞的灰尘。与粦在奇异的失重感中醒来。他睁眼,视野像是隔着一层流动的水。

他想抬手揉眼,却发现手臂抬不起来——不,是手臂不见了。

与粦困惑地低头。

他看见灰蓝色光滑的皮肤,圆润的腹部,一对半透明的胸鳍。身体正从猫窝里悬浮起来,离地半米,尾鳍无意识地摆动。

他变成了一条鲸鱼。

一条约一米长的幼鲸,灰蓝色背部有细碎的白色斑点。他悬浮在空气中,像在水中一样自然。

“……噗呜。”

空灵细微的声音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而旅社里,动物住客们全都不见了。

沙发上,尹净汉蜷在毯子里,怀里是穿虎纹睡衣的权顺荣;地毯中央的“巢穴”里,夫胜宽裹着羽绒被蜷成一团,全圆佑躺在他旁边,手搭在被子上;文件柜顶,闵玧其侧躺着,手臂垂下来(假设他不怕高);茶几旁,金硕珍枕着茶叶图案的抱枕…天窗下,李知勋靠墙坐在地板上睡着,怀里抱着乐谱;钢琴旁,崔珉起卧在垫子上,王嘉尔趴在琴键上…加湿器旁,李泰民抱着鹅卵石;暖气片前,金钟铉坐在矮凳上背靠暖气片,头歪向一侧,正缓慢眨着眼睛醒来…门边,金俊勉背靠墙坐得笔直,吴世勋靠着他肩膀;阁楼的旋转楼梯上,车勋坐在阶梯上,手里拿着一片枫叶和半张写满音符的乐谱纸,浅琥珀色的眼睛望着空中悬浮的幼鲸,表情从困惑逐渐变成温柔的惊讶。

所有人都还在熟睡或半醒中,阳光照亮他们脸上细小的绒毛,照亮睡衣柔软的纹理。

幼鲸与粦轻轻摆动尾鳍,又发出一声:“噗呜?”

这声音唤醒了尹净汉。他睁眼,缓缓坐起身,视线落在空中的幼鲸身上。净汉眨了眨眼,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扬起温柔的笑容。

“早啊,”他轻声说,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新形态?”

权顺荣被弄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净汉哥……几点了……”他看见幼鲸,停顿三秒,“——与粦呢?哇!鲸鱼!活的!在飞!”

夫胜宽“噌”地坐起来:“什么鱼?”他看见幼鲸,倒抽一口气,“与粦变成鱼了?!”

“是哺乳动物,不是鱼。”全圆佑不知何时戴上了眼镜,冷静观察,“鲸目,从体型和比例看可能是幼年小须鲸。”

闵玧其从柜顶坐起来,低头看着幼鲸,挑眉,眼神里是“果然会这样”的了然。

金硕珍打个哈欠,眼睛弯成月牙:“哎呀,圣诞节的惊喜客人?早上好呀。”

李知勋睁眼先检查乐谱,然后抬头盯着幼鲸五秒,站起身走过来:“瞳孔反应正常。形态变了,但虹膜纹路……是和与粦一样的。”

崔珉起坐起身,看见幼鲸愣了一下,然后微笑伸手——很慢——抚摸幼鲸光滑的背部。“凉的,”他声音温柔,“像海水的温度。”

王嘉尔从琴键上弹起来:“鲸鱼!会飞的鲸鱼!酷毙了!”他绕着幼鲸转圈。

李泰民抱着石头站起来,担忧仰头:“它需要水吗?会不会干?”

金钟铉完全睁开眼睛,慢吞吞站起来,语速比平时缓一些,但不再是破碎的单字:“给它弄点水吧……虽然它现在好像没事……”

金俊勉轻轻拍醒吴世勋。世勋迷迷糊糊抬头,看见幼鲸,沉默三秒:“……我能拍照吗?就一张!保证不传出去!”

“先别急。”金俊勉温和地说,“与粦,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能就摆动一下右鳍。”

幼鲸迟疑一下,努力控制右胸鳍上下摆动一次。

“能变回来吗?”权顺荣急切问,“眨两下眼睛表示能。”

幼鲸眨两次眼睛。

“那快变啊!”胜宽说。

幼鲸却不动了,发出低低的、犹豫的鸣叫:“呜……”

“它不想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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