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傍晚,昭阳宫里,萧灼亲自陪两个孩子放烟火爆竹,惊掉了宫人一地下巴。
贺兰悠笑了一场,趁一大两小正在兴头上,去了趟慈安宫。
过年了,慈安宫收拾得纤尘不染,布置得喜气洋洋,病床上的太后亦是穿戴一新。
贺兰悠遣了宫人,坐到病床前,“过年了,来看看你。”
太后打量着容光焕发的皇后,颓丧直达眼底。
贺兰悠说:“过完年,朝宁暮安到文华殿读书,长阳、栖霞的孩子伴读,身为祖母、外祖母,听着高不高兴?”
太后闭上眼睛,她再不想看那个妖孽。
“怀庆的孩子如何,想不想知道?”
太后倏然睁开眼。
“随柳家人流放去了。”贺兰悠笑笑的,“我总在想,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生孩子?你到底教过怀庆什么?”
太后闭紧了嘴巴,眼中尽是怨毒。
贺兰悠笑意更浓,“跟皇上说先帝死得蹊跷,你是不是以为,他会暴怒,把我打入冷宫?”
太后眸色黯了黯。她完全想不明白,萧灼为何一切如常地度日。下一刻,她目光变得尖锐,审视着贺兰悠。
“是不是想问我,先帝是不是我弄死的?”
太后用力点头,嘴里发出难辨音节的声音,足见有多迫切。
贺兰悠失笑,“我看你是连眼睛都不想要了。”
太后瞬间变色。
“过场走完了,我该回宫了。”贺兰悠优雅起身,扬声唤来宫人,取出一个荷包,“赏你们的,等会儿分下去,今年照去年一样服侍着太后。”
宫人称是,又行礼谢恩。
离昭阳宫越近,耳畔越不消停,烟火爆竹声声声入耳,循声望去,瞧见空中织就绚丽璀璨,很是悦目。
回到宫里,宫人三催四请的,才把皇帝和两个孩子唤回来用膳。
因是过年,又是四口齐聚,常久福、卢久安商量着选了六十六道菜,吃是肯定吃不完,可宫人多的是,浪费不了。
欢欢喜喜用过膳,两个小家伙又缠着父亲去燃放烟火。
贺兰悠服气了,“太吵,你们去两仪殿。”
结果,没人搭腔,三个人出去没多会儿,庭院中便传来鞭炮声。
贺兰悠扶额,但过年本就该这样,也就随他们去。
等到歇息的时候,两只崽崽要和父母一起睡,萧灼自然而然地又在寝殿蹭了个好觉。
随后每一晚的光景,大同小异,萧灼陪孩子玩儿的花样多的是。
他倒也没忘记二皇子,白日里只要能腾出些时间,便带着龙凤胎去长春宫坐坐。
见的次数多了,二皇子对萧灼也亲近了许多。
二皇子眼下已经八个来月,能在榻上四处爬,也能借着支撑物站立不短的时间,喜恶也鲜明起来,正经是小小一只能把好几个大人忙得人仰马翻的时候。
贺兰悠常去的是长乐宫,到丽贤妃、方慧嫔那边饱口福。
长乐宫这两人踅摸到了一个会做各色街头小吃的嬷嬷,于是,在宫里照样儿能吃到冰糖葫芦、烤红薯、小酥鱼、糖炒栗子、油条豆腐脑等等。贺兰悠羡慕得不行,馋什么了就过来一趟,乖乖地等嬷嬷做好,吃完才走人。
总而言之,帝后和龙凤胎这个年过得有滋有味。
如此过了元宵节,萧灼钦点文华殿陈、张两位大学士授课,正月十八一早,与贺兰悠一起送龙凤胎到文华殿。
瞧着两个孩子与伴读拜过师父,开开心心地开始上课,夫妻二人才缓步离开。
“习武的事儿,我交给贺临了,迟一些传明旨。”萧灼说。
贺兰悠嗯了一声,说起旁的:“户部盘完账了,比之去年如何?”
去年国库收入很不错,但户部到年底委实繁忙,萧灼能体谅,清算账目与往年比对的事便延后到了如今。
萧灼眉宇舒展,“不错,比去年的进项多了七百多万两。”
“明明是非常不错。”贺兰悠笑道,“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给官员百姓过日子的。”
萧灼一乐,“不然我这是干嘛呢?”
“你去忙,我回宫了。”
“晚间亲自做几道菜,毕竟是孩子第一天上课。”他说。
“好。”贺兰悠爽快应下,摆一摆手走开去。
半路上,鸿嫣来禀:“和嫔去了孙婕妤那边,这一阵两个人走动很频繁。”
“只要有人有喜,就少不了幺蛾子。”贺兰悠不以为意。
杨淑嫔与二皇子平平安安到了如今,足可证明正宫没有对嫔妃的孩子下手的心,所以,别人怀胎能否保住,都不关正宫的事。
当晚,萧灼与贺兰悠陪着两个孩子用完晚膳,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细说上课的情形。
看得出来,孩子很喜欢他们的爹指定的两位先生,夫妻两个也就放下心来。
随后,朝宁暮安行礼道辞,要回自己的地盘儿做功课,然后早些睡觉,明日还要去上课。
萧灼与贺兰悠莞尔,送他们到门口。
“我去书房。”萧灼说。
“嗯。里间有没有短缺的东西?”贺兰悠委婉地道。
萧灼叹气,“没有。放心,今儿你只管踏踏实实地睡,我不吵你。”
“多谢。”
萧灼处理了一阵政务,孙婕妤宫里来人了,是贴身服侍她的紫苏。
守门的太监直接把人带到了书房。
紫苏行礼请安后道:“禀皇上,孙婕妤有些不舒坦,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私心里很想见一见皇上,毕竟过年时皇上太忙,婕妤都没瞧见皇上几次。不瞒皇上,婕妤是为了给您做几色点心,有所劳累才觉不适。”
萧灼看她一眼,视线锋利,“滚。”
紫苏吓得身形一颤,慌慌张张行礼跑了。
这样的事,昭阳宫的人并不会隐瞒,随侍皇帝的常久福等人也不会瞒着谁,于是,第二日一大早,此时传得后宫皆知。
孙婕妤丢了脸,却还是来昭阳宫请安。
过年期间,皇后看在大家都忙的份儿上,能免去请安的日子都免了,孙婕妤没顾上正经请示留在宫里安胎的事,因着昨日那一茬就不来,嫔妃只会笑话得更欢。
更何况,她本就不想闷在宫里请安,有要事找皇后。
刚落座,来得很早的薛才人便笑道:“孙姐姐不是不舒坦么?不是给皇上做点心累着了么?怎的也不告假,照常来请安?”
孙婕妤不呛声,只是不冷不热地道:“已经无碍了。”
庞雨若帮腔道:“孙婕妤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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