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渠水在脚下缓慢流淌,散发着一股泥腥和化学试剂混合的怪味。
对岸那个黑黢黢的检修入口,在此刻看来无比遥远。我的左腿像灌了铅,又像有无数根针在里面反复扎刺,仅仅是站立就耗尽了力气,更别提涉水过河。
猎人放下周玲,让她靠坐在一块较为干燥的石头上,然后走到渠边,目光沉凝地打量着水面。他捡起一块碎石,扔进渠中心。
“噗通”一声闷响,水花不大,但能看出水流下方的暗涌。
“水深至少齐腰,流速比看起来快。底下情况不明。”猎人做出判断,他的声音在水流的哗哗声中依旧清晰。
老烟斗也走到水边,蹲下身,用手指蘸了点水,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立刻嫌恶地甩掉。“妈的,污染物浓度不低,伤口沾上够呛。”
李医生看着我的腿,脸色发白。“韩冰这样根本没法下水,伤口一旦感染……”
“我背他。”猎人打断她,语气没有任何犹豫。他看向我,“你能抓稳吗?”
我看着他肩头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又看看自己这条不争气的腿,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重重地点了下头。这份人情,欠得太大了。
“周玲怎么办?”李医生问。
猎人无法同时背负两个人。
老烟斗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丫头,你扶着她。这河不宽,慢慢挪过去,水流的力道应该还能顶住。”他又从那个仿佛无所不有的破背包里掏出一截粗麻绳,“栓腰上,连一起,防止被冲散。”
猎人将我背起,他的背脊宽阔而稳定,但每一次迈步带来的轻微晃动,都让我腿上的伤口一阵阵抽搐。我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抓住他肩头的衣物。
李医生将绳子一端系在自己腰间,另一端系在周玲身上。周玲依旧昏沉,只能依靠李医生半扶半抱。
老烟斗第一个下水,他拄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长木棍,试探着前方的水深和河床情况。浑浊的污水瞬间浸没了他的大腿,他啐了一口,回头喊道:“跟着我的路线,脚下踩实!”
猎人背着我,紧随其后踏入水中。
冰冷刺骨的污水包裹上来,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那股寒意和粘稠感。
水位很快没到猎人的腰部,他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稳健,但水流的推力确实存在,让他身体微微晃动。我伏在他背上,能清晰地听到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李医生扶着周玲也下了水,水位几乎到了李医生的胸口,周玲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好在处于昏睡中,没有挣扎。绳子绷得笔直,李医生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极为吃力。
我们像一串笨拙的蚂蚱,在浑浊的渠水中艰难挪动。水下情况莫测,有时踩到坚硬的水泥河床,有时却又陷入松软的淤泥,需要费力拔出。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水流声和我们搅动水花的声响,还有我自己因为忍痛而粗重的喘息。
行至中途,最前面的老烟斗突然停了下来,举起木棍示意警戒。
“怎么了?”猎人沉声问,也停下了脚步,身体微微下沉,稳住重心。
老烟斗没回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水面。“有东西,在水下动。”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下意识地收紧抓住猎人的手,屏住呼吸看向那片浑浊的水域。水面除了我们荡开的涟漪,似乎并无异样。
但几秒钟后,我眼角余光瞥见侧后方靠近渠壁的水面下,一道模糊的、长长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滑过,速度极快,带起一丝微弱的水流。
“在那边!”李医生也看到了,声音带着惊惧。
那黑影消失在水深之处。我们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紧张地注视着四周的水面。未知的水下生物,比看得见的敌人更让人心悸。
“别停,继续走,慢点。”老烟斗低吼,他不再用木棍试探,而是握在手中,如同握着一支长矛,警惕地注视着前方和四周。
我们再次开始移动,速度更慢,更加小心翼翼。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仿佛脚下的污水中潜藏着无数双眼睛。
突然,我感觉到猎人身体猛地一僵!
几乎同时,他侧前方的水面“哗啦”一声破开!一个粗长的、覆盖着暗绿色滑腻表皮的条状物猛地蹿出,顶端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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