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今也有了些精气神,今日算准了阴识要来,便早早地梳洗过,勉强维系着皇后的体面。
云织守在殿门前,一见到阴识,便急急迎了上来,笑着道:“公子可到了,早起皇后娘娘便念着了。”
阴识笑着道:“许久地未见你,倒觉得你长高了许多。”
云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道:“公子说笑了,奴婢都十七了,还长呢!”
阴识道:“娘娘一向可好?”
云织点点头,道:“这一向好多了。”
阴识没听出她话里有话,只道:“都是你和星罗侍奉得好,如今娘娘有孕,陛下千万个小心,自是谁也信不过,只得劳烦你和星罗多做些。等娘娘生得麟儿,少不了你们两个的赏赐!”
云织的神色黯了黯,道:“奴婢侍奉娘娘本就是份内之事,不敢要什么赏赐……”
话还没说完,便见皇后盈盈走了出来,她也不下台阶,只站在殿门前,歪着身子靠在门上,道:“阿兄来瞧本宫,未见着本宫的面,倒先与云织说起话来了。难不成,你们两个更熟络些?”
云织赶忙道:“娘娘,奴婢只是……”
皇后笑着打断了她,可眼底却是一片冷得骇人的清寂,道:“解释什么?本宫不过一句玩笑话,何必当真?”
星罗担忧地看向云织,冲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阴识没看见她们三人的不同,只走上前来,担忧道:“几日不见,娘娘气色倒比原先差些,定是怀孩子太过辛苦的缘故。说到底,还是陛下太谨慎了些,哪里有坏了孩子就不许出去见人的?”
皇后警告似的瞥了星罗一眼,带着阴识一道走入了寝殿内,将门紧紧地阖上了。
阴识笑着道:“云织和星罗都是自家中就跟着你的,何必防着?”
皇后道:“本宫如今有孕,自然不同寻常。”
阴识自觉她说得有理,便没有细究,只道:“阿爹的身子尚好,只是年纪大了,须得静养。你也就不必费心为他再谋什么差事了。”
他说着,又笑着道:“还要多谢娘娘替我谋得这差事,我私下里想着,总觉得如做梦一般。”
皇后听着,缓缓回过头来,道:“阿兄,那日的话,你当真没听明白么?”
阴识只觉她的眼神陌生得紧,不觉心下一沉,道:“娘娘……”
皇后淡淡道:“当年与陛下订婚前夕,本宫的确逃婚了。而被阿爹、阿娘找回来的女儿,另有其人。那个人,就是阿兄疼爱了多年的‘阿秀’。”
“那你……”
“后来,她落水失踪,再救回来的人,便是本宫。”她说着,一步步走近阴识,而阴识眼底的慌乱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她面前,刺痛了她的眼睛。
“阿兄在怕什么?本宫才是阿兄的亲生妹妹!”皇后一把攥住阴识的手,道:“阿兄,你以为她从前是不得陛下宠爱,所以没有为你要来官职吗?不是!是因为本宫是阴家的女儿,只有本宫才会记得阿兄儿时的心愿,才会时时刻刻念着阴氏!”
“而她,不过是一个替身,是生是死,都无足轻重!”
皇后一口气说完,抬眸观察着阴识的反应。
阴识想要甩开她的手,她却如禁脔般死死钳制着他,恨道:“阿兄,你还不明白么?本宫与她,你只能选一个人!”
阴识仓惶道:“秀儿,我不懂……你是我的妹妹,她也是我的妹妹,你为何一定要把她贬在泥土里?”
皇后道:“阿兄,本宫不是要把她贬低在泥土里,本宫是要杀了她!要你,帮本宫一起杀了她!”
阴识断然道:“不可能!当初你逃婚,若没有她,只怕阴氏不仅颜面尽失,更得罪了刘氏一族。陛下登基之日,便是阴氏全族覆灭之时!细算下来,她对阴氏,对你我,都是有恩的!我不可能去杀她!绝不可能!”
“那若是她活着,我便要死呢?”皇后目如秋水,含泪望着他,道:“如今她不在,本宫尚且坐不稳这皇后之位,若有朝一日她回来了,你以为陛下会如何待本宫?”
阴识避过头去不看她,道:“秀儿,在你回来之前,曾有谣传说找到了那个‘阴秀’的尸体,也许那就是她,她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本宫见到她了,她还活着。”皇后冷冷打断了他的幻想。
她说着,走到他近前,将头靠在他肩头,道:“阿兄,我们才是血脉至亲。这世上,除了阿爹、阿娘、你还有我,别的人、别的事,都不重要。”
阴识沉痛地望着她,道:“秀儿,这些年来,除了我,便是阿爹、阿娘也早已把她当成了一家人。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日子久了,你总会明白的。我若当真帮你杀了她,便是要了阿爹、阿娘的命啊!”
“那便让她死得悄无声息。”皇后的声音带着蛊惑,道:“反正她失踪了,那就不要让她再回来了。”
阴识急道:“秀儿,不瞒你说,我此次护送太后娘娘出宫,阿爹和阿娘也曾嘱咐了我要找到她,可我也是一无所获。你说你曾见到她,可我们在京城中找了许久,也没见过她的影子……”
“阿兄别急,”皇后笑着道:“本宫总有法子逼她现身的,到时候,便是阿兄动手之时。”
阴识望着她美貌到近乎撕裂的脸,只觉心底恶寒。
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妹妹秀儿,到底是回不来了。
*
翌日一早,一顶小轿便落在了沈府门前。
老胡和老张刚睡醒,两个人把眼睛揉了又揉,才终于确定,这轿子的确是停在自家门前的。
老胡匆匆跑回府里去找沈确,老张则走到轿子前,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里面看着。
可这轿子的帘栊紧紧地垂到地上,一丝缝隙也没有,饶是他把腰弯在了地上,也什么都看不见。
沈确匆匆走了出来,老胡跟在他身后,几乎有些赶不上,便只道:“也不知是谁送来的,小的们也不敢细究,只得来请大人去瞧瞧……”
沈确走到轿子前,眼底满是不忍,他伸出手去,在触碰到帘栊的一瞬间,帘栊被猛地掀了起来。
老胡和老张下意识地后退,只有沈确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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