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推开那扇沉重的防火门,带着城市喧嚣余温的风立刻扑面而来,带着些许尘土的干燥气息,瞬间吹散了医院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
比起楼下,这里空气自由得多,虽然灵气依旧稀薄得像被稀释了无数倍的自来水,但好歹视野开阔,干扰也少。
她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有些掉漆的水泥围栏,小心翼翼地从那个粗布小挎包里掏出三张裁剪得方方正正的黄纸,一支细长的狼毫笔,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木盒里装着的是殷红的朱砂。
没有香案,没有蒲团,冰冷粗糙的水泥台面就是她的临时法坛。
她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陆星野那张愤怒的蓝毛脸强行屏蔽,笔尖轻蘸朱砂,染上一点刺目的红。
狼毫悬在黄纸之上,鹿昭昭的眼神瞬间沉静下来,那股子随遇而安的咸鱼气质被一种专注取代,眸光清亮如寒潭。
一笔落下,朱砂线条如笔走龙蛇,流畅而富有奇异韵律,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安神定魄符”。
符成的刹那,纸面似有微光涟漪般一闪即逝。她仔细地将符纸折成三角,妥帖地放入外套内袋。她小心地将符纸折成一个小小的三角,揣进外套内兜里。
这张,给倒霉大哥备着。
第二张符,线条更为清冽爽利——“清心明目符”。
她没往自己脑门上贴,而是左右看了看,抬手“啪”地一下,把符纸拍在旁边一个积满灰尘、锈气斑斑的废弃空调外机上。
“铁子,借贵宝地一用,帮忙清清视野,吸吸晦气。”她煞有介事地对着生锈的铁疙瘩嘀咕了一句。
轮到第三张符了。
她的神情凝重了几分,眉宇间染上一丝锐利。朱砂笔尖仿佛凝聚了无形的力量,落在黄纸上时,笔触变得格外沉稳而富有穿透力——“溯源追影符”。符文复杂而玄奥,隐隐构成指引的回路。
画完后,她放下笔,小心翼翼地从布包一个隐蔽的夹层里,捻出几根近乎透明的、比蛛丝还要纤细的“线”。肉眼几乎看不见,但指尖触及时,能感受到一丝极其微弱、冰冷的恶意——这是她在办公室现场,趁人不备,从那些作为媒介的头发中剥离出的施术者残留气息。
屏息凝神,以“凝气诀”小心剥离收集到的残留物,将那几缕微不可察的“线”小心翼翼地缠绕在刚画好的“溯源追影符”上。
随即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微光乍现,低叱一声:“燃!”
“噗”地一声轻响,一簇微弱的近乎透明的火苗凭空出现在符纸一角,安静地燃烧起来。
没有寻常火焰燃烧的猛烈黑烟,那符纸以一种违反常理的速度,缓慢且稳定地燃烧着,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精确引导。
袅袅青烟升腾,奇异的是,这青烟并不随风飘散,反而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在空中凝成一股纤细却清晰的烟线,像一条被无形手指牵引的绳索,诡异而坚定不移地朝着城市的西方蜿蜒而去!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秒。符纸燃尽,最后一丝青烟消散在空气中,指向城西的“线”彻底消失。
天台重归寂静,只剩远处城市的车流声隐隐传来。
鹿昭昭望着城西方向,小脸皱成一团,活像被捏变形的包子,“从气息残留看,确实就是普通的借运咒术反噬该有的强度啊…那大哥这差点报销的阵仗又是怎么回事?剂量不对啊!”
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肚子却非常不争气地“咕噜噜”大声抗议起来,在空旷天台上显得格外响亮。
她垮下肩膀,愁眉苦脸地揉了揉瘪下去的胃,“查案真是耗神又耗蓝,血条见底,急需回血!”她麻利地把家伙什塞回小包,转身就往楼下冲,“食堂在几楼来着…强烈要求红烧肉盖饭加持!”
午后阳光透过特护病房宽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陆云琛短暂地清醒过来,精神似乎稳定了一些。
病房门被轻声敲响后推开。
陈景泽步入,一身熨帖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每一处线条都透着一丝不苟的精英气质。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满载恰到好处的忧虑与关切。他手捧一束极其精美、花瓣犹带露珠的进口蝴蝶兰,步伐沉稳地走至病床边。
“云琛,”他的声音低沉,饱含恰到好处的真挚,“一听到消息,我立刻推了所有安排赶过来。”
他将那束价值不菲的兰花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动作带着珍重,“公司那边你千万放心,技术部有我亲自盯着,绝不会出任何差池。几个关键项目推进顺利,一切都在掌控中。”
他言辞恳切,将一个忠诚可靠、能力出众的合伙人形象塑造得无懈可击。
他自然地在床畔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显得亲近而专注。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陆云琛苍白却依旧难掩锋锐的脸庞,细致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
“这次事故实在太蹊跷了,”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光线,短暂掩去眼底深处更复杂的情绪,“警方调查有突破吗?是否存在…人为干预的痕迹?肇事司机有线索了吗?”措辞谨慎,带着不易察觉的引导。
陆云琛依然是一副虚弱的状态,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划拉着靠在小桌板上的平板屏幕,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公务。
陈景泽隐含引导的问话,只给予极简而模糊的回应:“警方还在调查。”
陈景泽颔首,视线仿佛不经意地扫过病房角落。
鹿昭昭正缩在那边一张单人沙发里,手里抱着手指,上菜小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陈景泽脸上浮现出一个温和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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