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玻璃在战术手电的光下泛着冷白,边缘齐整,像是从什么精密仪器上硬掰下来的。陈骁蹲着,指尖拨弄那片残片,编号“YH-9807-V3”清晰可见。他盯着那串数字,脑子里系统无声震动:【加密信号变种已激活,倒计时加速至01:38:11】。
沈昭站在他身后,检测仪屏幕上的波形还在跳,信号没断。她低声说:“她走了,但系统还在转。”
陈骁没应声,手指摩挲着警徽的边缘。这枚旧警徽他从没离过身,是师父留下的唯一念想。刚才在黑暗里,他下意识摸到它时,突然想到——师父当年参与过沉船案的外围调查,却从没细说过。而那份被改过的档案里,多出的十二个人,正是系统最早标出来的异常点。
他拧亮手电,把警徽翻转,内层朝上。光线斜照过去,一道极细的刻痕浮现出来,歪歪扭扭,像是用钝器一点点划出来的:1988+12。
系统立刻响应:【线索关联激活——‘+12’与档案篡改中多出的遇难人数吻合,匹配度98.6%】。
沈昭凑近看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他早就知道?”
“他知道有人会查。”陈骁站起身,走向电子锁面板,“他留下这个,不是为了让我们找到真相,是为了让我们活下来。”
他输入“198812”。
滴——
一声轻响,金属门无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水泥通道。空气里混着陈年纸张和潮湿水泥的气味。两边整齐码着贴有“河道治理项目”标签的档案箱,箱子泛黄,封条完好。
沈昭戴上无菌手套,快步上前检查第一个箱子。钢印清晰:“市政绝密·1988年度”。她抽出一本会议纪要,纸张又脆又薄,油印字迹有些晕开。翻到第十七页,一行记录刺眼:
“周志远(周慕云之父)提议:将放射性废料封装后沉入江底,以‘客轮事故’掩盖运输过程,避免公众恐慌。方案代号‘YH-9807’,执行周期为1988年汛期前。”
她指尖顿住。
陈骁用手机拍下这一页,系统自动比对笔迹:【与周慕云办公室留存签名相似度92.7%,推断为同一人起草或授意】。
“不是掩盖。”沈昭声音很轻,“是早就设计好的。”
陈骁没接话,继续翻其他箱子。一份运输日志写着,事发前三天,一艘没编号的货船停过江心岛码头,装的是“特种建材”,由市政工程部直接放行。另一份文件记了打捞队的伤亡:十二个工人事故后三天内相继死亡,死因写的是“急性肺水肿”,但尸检报告不见了。
他抽出一份心理干预记录,标题是《关于船员集体行为偏差的模拟推演》。里面提到:“沈某(女),国家二级心理侧写师,负责构建‘操作失误’模型,确保事故归因为人为疏忽。”
沈昭接过文件,目光停在“沈某”二字上。她沉默了几秒,从解剖箱夹层取出一支银簪。这是母亲留下的,她一直随身带着。簪柄很细,她用指尖反复摩挲,突然停住。
内侧有一行极细的刻字,几乎看不清:YH-9807。
她没说话,只是把簪子握紧,指节微微发白。
陈骁看着她,又低头看手里的警徽。系统再次弹出推演结论:【‘1988+12’不仅是密码,更是罪恶起点的标记——多出的12名遇难者,极可能是被灭口的知情船员与打捞工人】。
“他们不是死于事故。”他低声说,“是死于知道太多。”
沈昭把银簪收回夹层,翻开另一本档案。这是一份没归档的通讯记录复印件,日期是1988年6月14日,离沉船还有四天。内容只有两行:
“YH-9807计划已批准。
运输船将于明晚入江,按预案制造故障。”
落款没签名,但盖着一枚特殊印章——市政应急指挥中心的临时授权章,编号07。
陈骁记得这个编号。三年前他在档案室见过一份旧文件,盖着同样的章,签字的是时任副市长的周志远。
他调出周慕云的公开履历。对方海外名校毕业,回国直接进市政规划局,三年升到主任助理,背后没明显靠山,却步步精准。现在看来,那不是晋升,是**。
“沉船不是终点。”他说,“是开始。”
沈昭合上文件,目光投向通道尽头。那儿有一扇铁门,门边贴着一张褪色的警示牌:“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地下车库通道”。
她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蹲下。地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重物拖过。她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上点黑色油渍。
“有人来过。”她说。
陈骁走近,蹲下细看。油渍没干,痕迹还新。他顺着方向望过去,通道两边的档案箱排得整齐,唯独靠近铁门的一排有点歪。他推了推最外面的箱子,闷响一声。
箱体后面,露出一个金属接口,和秦雨薇说的信号中继点长得一样。
“这不只是档案室。”他说,“是中转站。”
他打开手机,调出系统界面。【检测到低频信号残留,来源与YH-9807-V3样本匹配,信号最后一次活跃时间为23分钟前】。
“有人刚在这儿同步过数据。”
沈昭站起身,走到铁门前。门锁是机械的,但把手下面有个微型读卡槽,边上有磨损痕迹。
“双因子认证。”她说,“生物密钥加权限卡。秦雨薇说只有她和她女儿能开。”
陈骁看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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