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宫秘宝
清康熙十七年八月十八,暴雨如天河倒灌,鞭笞着云南五华山的平西王府。电光惨白,每一次撕裂夜幕,都映得殿内壁画上的蟠龙金凤幽瞳闪烁,似欲破壁腾空。
王府深处,吴三桂面如金箔,枯坐虎皮椅。心腹侍卫周九霄侍立其侧,紧握刀柄的手心汗湿。吴三桂咳声撕心,唇边血丝在烛光下刺目。
“九霄……孤熬不过今夜了……”话音未落,壁画上墨龙彩凤骤然蠕动。龙鳞摩擦声如群蚕噬桑,一声低沉龙吟竟从画壁深处透出,撼动殿宇!脚下金砖剧震,轰鸣自地底涌起。
“轰隆!”殿心数块金砖崩裂拱起,一股灼热温泉如蛟龙冲天!水汽弥漫硫磺与金属的异息,金池沸滚,映得大殿金碧辉煌,莫名诡异。吴三桂猛地挺直,面容扭曲如鬼,身体在金光水雾中剧烈波动、拉伸——鳞甲覆体,利爪破袍,头颅变形!眨眼间,一个狰狞庞大的龙形黑影笼罩王座。
那孽龙虚影昂首,赤瞳如熔岩,一声穿云裂石、饱含怨毒的龙啸炸响:“宝在,滇不安!宝毁,滇不存!”八字如雷,劈入周九霄神魂。
余音嗡嗡作响,龙影却骤然溃散,化作无数黑气毒蛇般钻入金泉,消失无踪。金泉随之疾退,渗入地底,只余破碎金砖与袅袅灼汽。
周九霄吓冷汗涔涔,扑至王座前。椅上唯余一件撕裂的空荡蟒袍。龙影、咆哮、金泉,连同那句悖逆的诅咒,沉甸甸地锁死了他的心——那“宝”是何物?为何存毁皆祸滇?此夜惊变,被周九霄深埋心底,化为绝口禁忌。然那关乎滇地存亡的谶言,日夜啃噬其魂。
五华山滇宫,自此成禁地。自吴三桂暴毙,其孙吴世璠继位未稳,清军怒涛已至,王府一夕之间土崩瓦解。康熙帝严旨查封王府,周九霄被强征入役,木然挥镐于滇宫废墟。殿心处,破碎金砖被掘开,露出幽深灼热地穴。穴口边缘,赫然残留高温熔铸的扭曲图纹——狰狞的黑龙被缠绕着九道锁链。
役夫们奋力往殿心处下挖,周九霄心悬如鼓,紧盯穴底。可灰烬碎石除尽,穴底空空如也,唯有一根粗大蟠龙石柱矗立中央,柱身裂痕遍布。其上深深刻着一行非篆非隶的谜语:
金马嘶月,碧鸡鸣晨。
图非图,石非石。
水有眼,山有脉。
龙归处,宝自藏。
监工草草记下“穴空,唯余残柱谜文”便封禁废墟。唯有周九霄,将谜语刻入心底。他知此乃解开“山河图”与谶言之钥!遂隐于滇池渔村,白日撒网,夜则苦思谜题。足迹踏遍西山龙门、滇池暗流、金马碧鸡坊废墟……岁月空流,谜底如石沉深潭。
一日薄暮,滇池烟波浩渺。周九霄荡舟池上,忽闻苍凉歌声随风飘至:
长虫雪化暮山溪,滇池月照古滇墟。
金马碧鸡空对影,地脉龙气锁幽居。
庄蹻王印沉黑水,巫者血咒化玄鱼。
孽龙贪心吞至宝,九泉难安祸滇域。
周九霄只听得心头剧震。他循声望去,一叶扁舟上,枯瘦老渔翁对霞而歌。歌中“金马碧鸡”、“庄蹻王印”、“孽龙吞宝”字字如钥,直插心扉!
他急拢船靠近,老渔翁方才停歌。只见他浊目如电,直刺周九霄腰间——那里悬着家传的、刻有古老鱼纹的青铜残片,眼中闪过悲悯了然。
“后生仔,”声如砂磨朽木,“你寻的‘山河图’,非山河图也!乃滇池之眼、西山之脉、石林之骨,天地灵枢所化无形之宝!”
周九霄如遭雷击:“老丈,此话……”
渔翁指烟波深处:“滇池底地热之眼,西山腹龙气之窍,路南石林万峰锁魂——三者合一,方为真‘山河图’。此乃古滇庄蹻王时,九位通灵大巫以血肉魂魄为祭,引山川龙气结成‘九锁镇龙印’,永镇一条欲吞滇池水脉、崩坏大地的上古孽龙于深渊。”
接着他目光陡然锐利:“吴三桂窥得此秘,于五华山建滇宫,正压镇龙地穴龙气泄口。他熔炼滇地奇珍异矿,非为绘图,乃铸一能强行撬动‘九锁镇龙印’枢纽之邪器——即尔等所谓‘山河图’!此物若成,可暂控地脉,移山填海,助其称帝!然……”
渔翁声音突然转厉:“其垂死邪法失控,贪欲引动孽龙残存魔念的反噬。孽龙借其躯显化,更欲借邪器崩碎九锁脱困。那句谶言,正是孽龙魔念蛊惑诅咒!诱人寻图,寻到助其脱困。如若毁之则枢纽崩坏,它亦能挣脱!存毁皆祸及滇域,危害万千百姓!幸九锁根基未毁,魔念与邪器皆被反噬之力扯回地穴重封。那石柱谜语,实乃九锁封印自显之警示,亦为守护地脉命门之钥。它所指,乃维系封印三处命门!”
周九霄顿时豁然贯通,原来“图非图,石非石”,山河图即地脉本身。“水有眼”即滇池地热泉眼,“山有脉”即西山龙气之窍!“金马嘶月,碧鸡鸣晨”非虚指旧景,乃暗喻封印核心节点在金马、碧鸡两坊旧址之下!“龙归处,宝自藏”——孽龙镇压之地,便是维系整个云南地脉安危之命门!
“老丈!命门如今……”
渔翁神色凝重:“孽龙魔念虽回,邪器残骸如毒刺嵌于封印,日夜侵蚀九锁,引地脉紊乱。你看——”指西山。周九霄望去,暮色中“睡美人”峰轮廓竟微微扭曲,山间云雾翻滚暗红。脚下滇池水暗流汹涌,水温诡升,鱼虾翻白浮起。
“地火将燃,山峦欲倾!”老渔翁声颤,“若不及稳固命门,修复枢纽,九锁崩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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