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以若洗去了身上的血迹,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推开门,就看到一脸焦急的范呈路在远处踱步,一圈又一圈的,绕了好几圈才注意到这头开门的动静。他两眼生光,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没几步就直接站到了余以若面前,把她上上下下打量,“哪里受伤了没有,现在还好吗?”
余以若摇摇头,回忆起刚才的药膏来,甫一敷上,刀伤箭伤抑或者是陈年老疤通通消失不见,就好像重新长的那般,瞧不出半点受过伤的痕迹。肌肤洁净焕然一新,惹得她都想多去讨要几瓶,细细地专研专研,指不定又能学个新技巧。
“刚才那厮着实太狠了些,好在师妹没什么大问题,否则我定然饶不了那群玉衡派的。”范呈路狠狠地讲,倏尔又想到什么,掏出张羊皮纸递到了余以若手中,“明日和后日还有两场,都是些不知名的小门小派,这下我可以放心些了。”
余以若看了几眼,确实如此,招式术法她都是领教过的,和他们对打也不消花费太多灵力。
便安下心来,朝客栈的房间走去。
“师父带着宋粒去了办事。”范呈路跟上她的步伐,心里有些担心余以若听到这话会不会不怎么开心,毕竟又有哪个宗派的是独自一人来比试的,大家都是师兄师妹齐聚一堂的,要不是场地有限,他们把整个宗门的人带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他的师妹自始至终就只有她和一只不太靠谱的鸟。
“他们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奚空择还在处理大楚国的问题,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我们在这里是感受不到,但接二连三的,又是洪涝又是灾荒,兴许很快就要瘟疫爆发了。”范呈路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
余以若停下,偏头看向他,“所以你不是来了吗?”
范呈路尚一时愣着,就瞧见余以若咧开了笑,但很快又正色起来,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郑重地问道:“我只是偶尔听到他们的闲聊,这世道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大问题等着我们?”
十八年前的大问题就是尉迟景杀了双亲的事,可也不涉及凡人,但这会儿,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止是大楚国,就连很多地方都失了控,下界也是如此。修仙界的高层兴许私底下也和那些凡人的国王商议过,但很明显的是没有结果。
这事也不是他们想知道就知道,想干涉就干涉的。余以若只听范呈路囫囵地说了通,便点点头,继续向前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明天和后天的对手也不是她可以小看的角色,虽说宗派叫不上名字,但能被选来参加这次大比的都是宗门的佼佼者,她不能掉以轻心。
一路回到房间,钻进鼻子里的首先是饭菜香,她还纳闷着,绕过架子就看到满满一桌的菜。
热气腾腾的,想是刚上不久。
大鸟倒在旁边,肚子又圆又鼓的,就像个球。两只翅膀还紧紧地抱着个锦囊袋子,它哼唧了几下,有两颗灵丹就顺势溜到了余以若脚边。
余以若蹲下身去把灵丹捡起来,又把大鸟抱回了里头,这才走出来看到桌面上的一封信。她展开,从上往下地看,纸面上什么都有写,却没写是谁安排的。
摆在桌面正中央的是山煮羊,炙羊肉,羊肉猪肉包,羊肉水晶饺,葱花羊肉匾食饺,绿豆棋子面,边上还有碟杏仁糕。
几乎把羊的全身上下都摆到了桌上,更是什么做法,炸的,煎的,烤的都来了遍,却独独没有余以若上回同赵仁吃的杏酪蒸羊羔。
她拿起筷子又放下,想到了最有可能的人。
默了默,不争气的肚子响了好几下,她这才动了筷子吃将起来。
……
日渐西斜,一天的比试也迎来落幕,比试场的人慢慢地散去,人群渐渐稀薄的同时,有个人的身影显得尤其明显。不是他身形抓人眼球,而是他身上的衣服,红得像火,却又带点阴暗的色调,看起来又热烈又压抑的,极不协调。
偏偏这人还时不时地拍拍衣襟上不存在的灰烬,而后昂起头颅,望着远处。
过了许久,他视线定格的地方,才总算有了响动。朝他走来的人影脚步迈得很稳,愣是这般他看得就越是心惊胆战,适才的威风好似被消磨了大半。
人影快要走到他面前时,他讨好般地走上前去,“裴掌门。”
唤作裴掌门的男子点了点头,脸上一点波动也没有。
“将掌门的弟子打伤,是我们不对,这是我们的歉意。”赵仁递给他一个鼓囊囊的乾坤袋,里面装的宝贝数不胜数,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揣测着他的动作。哪曾想那唤作裴掌门的只冷冷地用余光扫了眼,“就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你当我的亲传弟子是吃素的?”
赵仁一时语塞,拿着的乾坤袋收回来也不是,给出去也不是。这事本不该他来出面的,要不是因着他是裴均,玉衡派的掌门人,几百年才能见一次,他才不肯干这等低三下四的事情。还是为了那个他没能弄死的余以若来道歉。
谁能想到,玉衡派的弟子说坏话就说坏话,偏偏被某个恶心的人听到,莫名又遭到了报复。平白无故的,被人打得那么惨。听说连灵力都被打散了,聚集的内丹更是碎得不成样子,一招被人打回修道前,换谁谁不恼火。
无处安放的怒火,也找不到施暴者来宣泄,其实就算有人知道是谁也不敢张扬,就算余以若没打对方,但是被打的人嘴巴里面说的,骂的对象是余以若,余以若也就很自然而然地成了这个施暴者。
而尉迟景倒好,无端地要把这破事拦下来,就为了怕这玉衡派的人找余以若的岔。
“掌门您看这样行吗。”赵仁讪笑着又拿出袋,依旧是鼓囊囊的乾坤袋。他看着这乾坤袋就一阵心疼,里面的好宝贝数不胜数,但却要送给这个人。
“师父,师兄被打得那么惨,就这么点东西就打发我们,真当我们是叫花子啊。”裴均身边跟着的姑娘咕哝道:“要我说,也就应该把这个余以若也抓起来打一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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