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王宫占地辽阔,建筑群风格恢宏而典雅。

除了国王处理政务地方和铁心殿、接待外宾的荣光大厅等核心区域,还有众多供王室成员居住、休憩、学习的宫室与庭院。

其中一座位于王宫东侧,拥有独立小花园和露天训练场的宫殿,便是王国唯一王子——阿尔弗雷德的居所“晨星宫

与铁心殿的肃穆冷硬不同,这里装饰更显华美与舒适,大量运用了暖色调的织物、精致的家具,以及王子个人收藏的一些艺术品和武器。

空气中常年弥漫着淡淡的、令人放松的香料气息,以及……某种慵懒的氛围。

此刻,这份慵懒在宫殿主厅那张宽大到足以躺下三个人的天鹅绒沙发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王子阿尔弗雷德,正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里。

他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继承了斯特拉家族良好的外貌基因——金色短发梳理得还算整齐,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身高体健,即使穿着舒适但剪裁合体的常服,也能看出衣料下蕴含着经过长期锻炼的匀称肌肉。

客观来说,这是一位符合所有童话故事里对“英俊王子想象的人物。

如果忽略他此刻如同被抽掉骨头般瘫软的姿态,以及脸上那副生无可恋的仿佛被整个世界的重量压垮表情的话。

他刚刚听完内廷侍从官老者的汇报,那颤颤巍巍的声音王子每次听到都想请他回去好好休息好好养老算了,但人家老人家就是不愿意。

侍从官带来了铁心殿会议的最新决定摘要——不是详细记录,而是国王陛下亲自吩咐,让王子殿下知晓的决策概要…关于全面战争动员,倾力反击等等的事情,毕竟王子最近几年已经开始逐渐帮着国王处理起大大小小的事务起来。

侍从官退下后,阿尔弗雷德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对着装饰着星空图案的天花板,发了整整半个小时的呆。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终于从他喉咙里滚了出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声音和

他的姿态一样有气无力,

“老头子这次是动了真火了……没有仁慈,只有铁与血……啧,多少年没听他这么说话了?上次还是清理那帮蛀虫贵族的时候吧?”

他抬起一只手,盖在自己脸上,仿佛想要隔绝外界的一切信息,尤其是那个“即将被卷入一场超级麻烦且极度危险的种族战争”的事实。

阿尔弗雷德·斯特拉,老国王埃德蒙四世唯一的儿子,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上面有一位已经出嫁的大姐,下面还有一位沉迷异世界科技不可自拔的小妹。

在王国相对稳定王室内部也罕见地没什么权力倾轧的环境下,阿尔弗雷德的继承人位置可谓稳如磐石。

稳到他甚至……有点希望它不那么稳。

倒不是说他对父亲或王国有什么不满。

恰恰相反,他非常尊敬和爱戴他那“仁慈”起来能让人民真心爱戴、“铁血”起来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父亲。

他也深爱着这个他从小长大的王国,认同斯特拉家族守护子民的责任。

他只是……单纯地,对“成为国王”这件事实在提不起太大兴趣。

想想看吧…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参加各种冗长的仪式和会议;

面对堆积如山的政务文书,里面全是各地的税收、**、建设、灾害、边境摩擦……头痛得要死。

要平衡各方势力,安抚贵族,应对教会,还要时刻警惕潜在的威胁和外部敌人………

一言一行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波澜…

呵呵…那几乎就变成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了,更别提像现在这样瘫在沙发上发呆的奢侈享受了……

光是想象一下那种生活,阿尔弗雷德就感觉一阵窒息。

比起坐在那冰冷的王座上“头疼王国各种事情”,他更愿意当个可以适当“开摆”的王子。

享受最好的教育和资源,拥有一定的权力和自由,能为王国出力时就出力,累了就能回到自己的宫殿,关起门来享受清闲。多好!

从小到大,他的老

师们——那些王国最博学的学者、骑士和官员——都对他赞不绝口。

他学东西很快,无论是**、军事、历史、礼仪,还是武技和骑士之道,都能迅速掌握要领。

他表面上可以性格宽厚,待人接物得体,懂得体恤民情,明辨是非。

他甚至不像某些理想主义者那样迂腐,从父亲和某些阅历丰富的老师那里,他也学会了在必要时可以动用一些“不那么光明”但有效的手段,前提是必须是为了王国的利益。

用他剑术导师,一位退休的皇家骑士团老骑士的话说:

“殿下,您是我教过最省心也最让人放心的学生。

您拥有成为一名伟大国王所需的一切潜质……除了,”

老骑士当时无奈地笑了笑,“您好像对成为国王这件事本身,缺乏那么一点……热情?”

阿尔弗雷德当时只是嘿嘿一笑,敷衍了过去。

热情?对把自己绑在铁王座上一辈子这件事吗?谢了,还是免了吧。

他也曾试图寻找其他乐趣,甚至跑去他那奇葩妹妹,小公主艾莉诺的研究工坊参观过。

艾莉诺比他小几岁,是个完全脱离了王室女孩常规路线的怪胎。

她对舞会、礼服、联姻毫无兴趣,反而疯狂痴迷于那些从“异世界”召唤者那里带来关于他们故乡“科技”的知识。

她的宫殿几乎被改造成了一个大型工坊,里面堆满了各种奇怪的金属零件、图纸、冒着泡的化学试剂,以及不时发出的、让守卫们心惊胆战的**声。

阿尔弗雷德去看过她和那些召唤者捣鼓出来的“**”。

说实话,第一次看到那根铁管子喷出火焰和弹丸,把几十米外的靶子打出一个洞时,他确实惊讶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威力嘛……也就那样。一支最普通的、由铁级弓箭手射出的破甲箭,无论是射程、精度还是穿透力,都能轻松超越那支笨重的**,尤其是开枪后下一发更换还麻烦的要死,都足够弓箭手射好几箭的了。

最关键的是成本和使用门槛

训练一个合格的**手或炮手需要时间,制造和维护那些精密的金属管子和**更需要专门的工匠和资源。

而有同样的时间和资源,王国完全可以把一个平民训练成拥有基础战斗技能的铁阶士兵,或者培养更多的低阶法师学徒——他们的可塑性和成长上限显然更高。

当然,他没把这些大实话直接跟眼睛发亮、满脸“快夸我”表情的妹妹说。

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句“很有意思,继续努力”,然后在心里默默补充:

就当是给这小丫头找个烧钱的爱好吧,总比让她整天胡思乱想别的强。

不过,他倒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另一个秘密——艾莉诺看向那个经常给她送来异世界资料和零件的某个新星小队成员的眼神,不太对劲。

那小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前几年召唤过来的新星小队吧…现在还是王都新星小队中最弱的…整支小队都被艾莉诺抢走了管理后整天泡在工坊里“协助研究”。

阿尔弗雷德见过那小子几次,看起来挺机灵,也没什么坏心眼,对妹妹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居然能接上话甚至提出建议。

但……身份差距太大了。一个异世界召唤者,即便有些特殊,在王室的联姻棋盘上,几乎没有任何分量…除非他能段时间到达辉金才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他想起了几年前,大姐艾德琳公主兴冲冲地拉着她喜欢的一个辉金阶冒险者跑回王宫,宣布要嫁给他的情景。

当时父王那张瞬间黑如锅底的脸,还有那差点把宫殿屋顶掀翻的咆哮声,阿尔弗雷德至今记忆犹新。

虽然后来在母后和大姐的坚持下,加上那位辉金阶冒险者确实人品、实力、功绩都过硬,父王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勉强同意了,但那过程……还是足以让任何对王室公主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做上三年噩梦。

“还是让妹妹自己先折腾吧……”阿尔弗雷德当时就明智地决定装傻,

“等哪天纸包不住火了,或者那小子真有本事能让父王另眼相看再说。现在去捅破,除了被父王的怒火波及,还能有什么好处?”他可不想体验第二次“父爱风

总之,王子的生活,在阿尔弗雷德有意无意的“经营下,虽然免不了要承担一些责任,但大体上还是符合他“适度摆烂的人生理想的。

直到……魔虫族的出现。

这一次,父王的决断之果断、力度之巨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阿尔弗雷德。

他了解父亲,知道这位老国王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慈祥无害,但如此彻底如此不计代价的战争动员,依然让他感到心惊。

这足以说明,魔虫族的威胁,已经到了足以让父亲抛弃所有犹豫和侥幸心理的程度。

而作为王子,作为第一继承人,在这种关乎王国存亡的战争面前,他……现在就是感觉麻烦…

父王派人通知了他决策,却没有明确指示他是否需要前往前线。

阿尔弗雷德心里清楚,这里面有顾虑。一是他身份贵重,亲临险地,万一出事对王国稳定是巨大打击。

二是……他自己的实力。

阿尔弗雷德从不妄自菲薄,但也绝不盲目自大。

他拥有最好的资源,最顶尖的老师,自身天赋和努力也不缺,如今稳稳站在辉金初阶骑士的水准上,在年轻一代中绝对是佼佼者。

放在王国内部,足以震慑一方,处理大部分突发事件。

但面对魔虫族?

想想情报里描述的虫将………至少辉金阶,实战能力可能远超同阶人类。

按照粗略估算,一个标准虫将,打三四个普通人类辉金初阶,恐怕不成问题。

“也就是说……阿尔弗雷德对着天花板,扳着手指头算,“一只普普通通的虫将,可能就能打……四个我这样的?

这个结论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到了战场上,魔虫族可不会管你是不是王子,有没有华丽的盔甲和尊贵的血脉。

它们的刃肢和口器,只会认准你的要害,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把你变成一具尸体,或者……食物。

“麻烦……太麻烦了……阿尔弗雷德呻吟一声,把脸更深地埋进沙发靠垫里,

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即将到来的一切,

“打仗啊……要穿厚重的盔甲,吃难吃的行军干粮,睡在可能漏雨的帐篷里,整天提心吊胆防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虫子偷袭……还要面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面……

说不定还要亲自挥剑砍那些恶心的甲壳生物……啊啊啊!想想就头疼!为什么我就没个哥哥啥的……为什么我姐姐妹妹对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在沙发上痛苦地翻滚了两下,像一条试图把自己藏进沙子里的鸵鸟。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啊!至少能多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

其实他知道父王也包含着没打算让他去的意思…也许就让他留在王都,负责后勤调度或者稳定后方也挺不错的…虽然也很麻烦,但至少比上前线安全多了,他也有把握做的很好。

这道选择题,就摆在了阿尔弗雷德面前。

去,还是不去?

瘫了不知道多久,阿尔弗雷德慢慢的蠕动着坐了起来,准确来说都算不上坐起来了只是瘫在沙发靠背上可以看见眼前的东西了。

他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仍然是那幅完全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

他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用一种懒洋洋地喊了一声:“来人。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个穿着宫廷侍从服饰看起来机灵干练的年轻人悄无声息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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