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关于触感的记忆清清楚楚,但再去回忆触碰的是什么,她只能依稀描出一个人影,而认不得人了。

而那人影,江抚明想了想,无意识直起屈曲的脖颈,将手抬高,往前点去,左右划了一下,随着这动作,一抹淡淡的人影恍惚浮跃在眼前,但未等轮廓描摹清晰——

先前就出现过的那只手猛地推过来,将江抚明推出那记忆的浪潮中,旋即又有白色香烟浮动过来,将那只影子彻底抹去。

心脏无端抽搐两下。

江抚明猛吸一口气,怅然反应过来,心里却空落落的,她捂着胸口揉了揉,却怎么都缓不过来,又呆坐了一会,还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感到莫名,于是她只能压下去,随手拾起一颗小石子,在手里盘了一会,高声问,

“云露,这窗台边的石子是谁摆的?”

云露走过来,歪着头看了眼,“这里怎么有石头?”

“我也不知道,许是哪个婢子洒扫空闲时,与人玩耍留下的吧。待会我去说她们……”

江抚明一边听着,一边将石子在手里抛了两下,一个不注意没接住,小石子掉地,江抚明攀着窗沿往下看了眼,干脆一把将它们全部拍下窗台,

“不必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喝完药后,云露找着机会,将先前从宫中带出的那块玉符交与江抚明,言说这是楚仁殊给的。

江抚明摸着玉符,“我不是说了我不需要受赏吗?”

云露点头,“我也同楚后这么说了,小姐不需要赏赐,但楚后就是执意要给,说既然这次想不到要什么赏赐,那便待往后再议,若是小姐之后有心愿了,可凭此玉符讨赏。”

“其实楚后还赏了几瓶上好的伤药,叫小姐好好养伤。可我一带着那些回来,小姐便晕过去了。我让医者看过那是好药,那些伤药便全往小姐身上用了,前些日子刚好用完,如今小姐是见不着那些药了,想要见,也只能见着药瓶。”

江抚明将玉符收好,心里有些唏嘘。

要她来说,楚仁殊这号人物,真是矛盾极了。

先前不顾一切摆了一道拿她挡刀,事后又格外感念她这份替罪羊的恩情。

江抚明摇摇头,收拢思绪,又问,“对了,江允洮那边怎么样?”

“哦,我正要同小姐说呢,李府那边广发请帖,临了却突然将满月宴取消了。”

江抚明诧异,“取消了,为什么?”

云露:“没说缘由呢,就是直接突然取消了。”

“我之前还想着小姐重视允洮小姐,若是小姐在满月宴前没有醒来,我得自作主张从库房里挑一份礼,替小姐送过去,谁知我才念着要如何送礼合适,那边却突然通知取消了。”

顿了一会,云露补充道:

“但或许是因为近来的连环杀人案也说不定……”

提起这件事,云露走到江抚明身边,很郑重地说:

“小姐,近来你若是再想出门,你真是务必得叫上我同你一起了,还得带几个侍卫才是。如今外头可不太平,自你昏迷那日起,乾都出了个变态杀手,到如今大半个月过去,已经杀了四个了,可谁也寻不到他的丁点线索。”

江抚明没想到这大半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正想着得找机会去见一趟江允洮,注意力很快又被云露说起的连环杀人案吸引了去,她一手支着桌子,问云露关于案子的细节,

“怎么知道四个人都是那个变态杀的啊?”

“因为死状都一样啊,全部都是跪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胸口插着一把刻刀……当真是可怖极了。”

_

手里捧着地图,看着眼前不甚显眼的山洞,仔细对照一番,南宫复崖叹了口气,心念:

终于到了。

但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转头朝大部队道:“我们再往前赶一些,看地图,明日这个时候就能到了。”

大家无有怀疑,应了下来,往前大概赶了三里路,众人安寨搭营,生火煮饭。

有一个小太监得了闲,拔了根草,塞进鸟笼里摆弄了两下,见小白鸽蹦跶得欢快,笑起来,

“你的另一个小主子对你真不错啊,来回飞得这般勤,倒还圆滚了。”

小白鸽咕咕咕地叫。

小太监脸上笑意更浓。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

小太监一愣,抬起头,旋即问好,“复崖公公。”

南宫复崖提起鸟笼,朝他点点头,“在这躲懒呢?”

小太监挠挠头,“嗯,我已经捡完柴了,等刘恬打水回来,就一道做饭。不过复崖公公……”

“嗯?”

“这小白鸽你怎的没像往常一样,收到你那位……”小太监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顿了一下,略过这个称谓,又继续道,“就马上回信回去啊?”

南宫复崖气定神闲地回复,“一时没想好写什么,所以便没有回信。”

“哦……”小太监拖长话音。

“不过今日得写好回信了,不然她该等着急了。”南宫复崖笑容淡淡,“我去找个地方,给她画画这里的景,你们若是做好饭便不用等我了,我画好了自会回来。”

小太监目送着南宫复崖转身离去的背影,应道:“得嘞,明白!”

南宫复崖一路踩着野草和掉落在地的枝杈往前走,并且观察着地上的痕迹,企图找出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可是一路上都没有看到。

南宫复崖眉头紧锁。

其实自打看见地图上标记的终点在山里的时候,南宫复崖对于威林军的存在便打上了一个问号,进山以后,怀疑更是愈来愈甚。

且不说山里练兵,条件有限,就算真的在这样的环境下训练出一支能大一统的军队,那么不管怎样,周围总该是能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迹的……

可这里根本与荒山无异。

正想着,南宫复崖走到了山洞前。

这山洞的洞口很小,几乎被藤蔓遮盖了去,若非南宫复崖看过地图,怕是根本注意不到,转头就要离开。

心里头的怀疑还是没有消散半分,但既然已经行至此处,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南宫复崖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再做论断。

南宫复崖拨开藤蔓弯着腰身进入。

往前走了不过五步,遇见一个拐角,南宫复崖犹豫片刻,随着拐角转了个向,身后那光源便消失了,整个人陷入黑暗之中,通道也开始变得狭窄。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因为这局促的空间,南宫复崖觉着空气开始变得稀薄,呼吸变得艰难。

于是摸着旁边的石壁,又往前走了十步左右,还是没见到头,南宫复崖便准备后退离开了。

通道到了此处又矮又窄,想要转身根本不能够,南宫复崖只能先将右脚向后撤。

——“呜呼!”

前头传来一道兴奋的高声尖叫,那尖叫声穿破黑暗,就在前方。

南宫复崖后退的脚步一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那尖叫声过后,一阵笑声响起。

心脏砰砰跳了两下,南宫复崖闷头往前钻去,这回只走了五步,又过了一个拐角,他便看到藤蔓遮掩的洞口。

一头扎过去,刺眼的光亮扑面而来,方才还遥远着的嬉笑声一下近在耳畔。

待南宫复崖缓过来后,所有的喧闹一下消失了。

他睁着眼睛,与在池塘里捉鱼的一众农夫对视。

……

“哦,小兄弟,我大概听明白了……我给你重复一遍啊,你听听对不对。”头上裹头巾,笑容憨厚的大叔想要拿过南宫复崖手里的虎符,南宫复崖手指捏紧,没松开,那大叔于是只是摸了两下那块玉,便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主子,叫你拿这半块虎符过来,来我们这召集军队?”

南宫复崖收回打量四周的余光,心情复杂,“是的。”

“这不是开玩笑吗?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哪有什么会武的,你是找错地方了吧。”那大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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