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井承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院子里头,缓缓道:
“因为我晏某此生所行之路,皆是为有朝一日能配得上你家姑娘。她愿义无反顾嫁我,是我之幸,也是我此生之归处。”
门外一阵哄然叫好,院内齐昕昕也低声笑道:“还怪会说。”没说完就被温映薇捂了嘴,示意她小点声别被外面发现。
而同在一旁偷听的柳嘉之也悄悄提起了嘴角,确实挺会说的。
单兴为则被肉麻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行,算你过关。”
*
第二关,轮到蒲信。
他没像单兴为那样啰嗦,只招招手,一旁小厮端上来一个托盘。
“这是一套活字版,本是一首小诗,代表舍妹心意。奈何方才不慎弄乱了顺序,还请新郎官帮忙重新排好,用香墨印出一纸,当众读给诸位亲朋听一听。”
阿福一听,眼睛都亮了:“还有这等新鲜玩意儿?”
小五子也凑上前,探头去看:“这字儿还真不少呢,东家得排到什么时候?”
单兴为在一旁咂舌:“蒲兄,你这是拦门,还是考状元呢?”
蒲信只当没听见,抬手示意小厮把托盘放到门边的一张小几上,又命人取来一方砚台、一锭香墨、一叠上好的宣纸。
“新郎官请。”他淡笑侧身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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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井承走至几前,低头一看,只见那托盘中整齐码着刻好的木活字,只是此刻字字散乱,全然不成文理。
他伸手随意拈起一枚,只见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燕】字。
“这诗,是她自己写的?”晏井承抬眼问。
蒲信不答,只微微一笑:“新郎官若能排出来,自然就知道了。”
单兴为站一旁边凑热闹边嘀咕:“蒲兄你别光笑啊,给个提示呗?这要是排不出来,咱们这喜酒还喝不喝了?”
蒲信斜睨了他一眼:“你还说别人,你到底是哪边的?”
门外众人顿时又哄笑成了一片。
晏井承却并不急,他在几案上铺了一层白纸,把活字一一分捡开来。
“我倒要看看咱们东家多久能排好。”单兴为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喻赤抱臂立在一旁,淡淡道:“你瞧不起谁呢。”
阿福小声嘀咕:“可这字也太多了,谁知道哪句跟哪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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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井承仿佛没听见众人的议论,只专注地看着那些活字。他先将能确定的常用字,分门别类排好,又将那些字形略显生僻的字单独挑出。
不多时,几案上已被他整理出几小堆字。
“那么自信?”单兴为看得一头雾水。
蒲信却微微眯起了眼,眼神不觉生出些赞许。
“先排上句。”晏井承低声道。
“归来燕寻归来人,”单兴为念出了声,啧了一声,“燕是指咱们新郎官吧?”
晏井承没接话,只垂眸排起第二行。
“月照江湖又一轮。”
有人轻声赞道:“好一个【又一轮】。”
第三行、第四行很快也排好了。
单兴为拍拍手,感叹道:“你俩,莫不是上辈子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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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井承抬眼看向院内,眼底情绪深得看不清。
她是跨越了时间归来之人,众人只当这是他们故事的开端,却不知,这是她在无数次梦里,终于追上他的那一刻。
他深吸一口气,亲自执辊蘸墨,将那张纸细细印好,双手捧起。
“愿与诸位共赏。”
他清朗的嗓音在门内外回荡开来:
“归来燕寻归来人,
月照江湖又一轮。
若问此生缘何起,
只道他年梦里身。”
门外众人听罢,一时竟忘了起哄。虽不算严谨的大作,却有种令人沉吟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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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还是单兴为清了清嗓子,故意夸张地打了个寒颤:“哎哟,我这鸡皮疙瘩又掉一地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阵起哄:“这关,还能不过?”
阿福更是直点头:“过!必须过!”
蒲信看着晏井承,认真道:“这诗,新郎官觉得如何?”
晏井承垂眸,反复端详着,缓缓道:“字字皆重。”
他抬眼,又补了一句:“晏某生生不负。”
这一句,不是念给众人听的,是在对门内的那人的,郑重作答。
门内,齐昕昕抱着胳膊,小声对温映薇道:“完了完了,我鸡皮疙瘩也掉一地了。”
温映薇嘴角含笑,却没说话,只是忍不住擦了擦湿了的眼角。
一旁被听莲扶着的柳嘉之,右手紧紧攥着扇柄。
“生生不负……”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忽然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忽然觉得,这翟冠好像也没那么重了。
*
门外,蒲信终于点了点头:“第二关,过。”
单兴为立刻精神一振,往前一步,一叉腰:“那便又轮到我来出第三关了!”
一直沉默的喻赤忍不住上前道:“怎么还有,吉时快过了。”
单兴为嘿嘿一笑:“哎呀喻爷,我有分寸不会耽误吉时的。”
他说着,神秘兮兮地从身后拎出一个小竹篮,掀开盖布,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小碗,碗里是些切成小块的糕点。
“这一关,叫忆苦思甜。”单兴为一本正经,“这些,都是我们姑娘刚来州江楼时折腾出来的新玩意儿,有的成了招牌,有的……咳,一言难尽。”
阿福上前看完笑道:“这不是我许久没吃到过的蛋挞吗。”
“那黑色的是什么?”小五子小心翼翼问道。
“自然是失败的点心,”单兴为不怀好意地一笑,“那今天,就请咱们同来迎亲的亲友,全吃完即可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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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兴为说完,抓起一块黑乎乎的点心,递到喻赤面前,笑得一脸灿烂:“喻爷,这是雪绒酥。看你刚才那么着急,不如先给大家打个头阵?”
“这是雪绒酥?!”小五子有些震惊,“雪在哪?”
喻赤低头看了一眼,又抬眼看了看单兴为。
单兴为被他的眼刀盯得心里发虚,强撑着笑道:“喻爷别耽误吉时啊。”
喻赤只慢吞吞伸出手,将那雪绒酥接了过去,转手就扔给阿福:“阿福,我记得之前我的雪绒酥也是给你的,这次也给你罢。”
阿福:“……”
“东家,我刚才只是说蛋挞……没说要吃这个啊。”阿福冲着晏井承哭丧着脸。
单兴为正又欲说些什么,喻赤已经朝他走近一步,扬声道:“文的完了,现在该武的了。”
阿福心领神会,一扬手,把雪绒酥往后一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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